“男人再好又怎样,他父母不同意,难道我们打持久战,还有我看得出来程炯左右为难,他说到底是他父母的儿子,还是在乎父母的,看到他伤心,我真的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坚持。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
周嵘又迟疑了,说到底,还是分手两个字说不出口,于心不忍。
她预料到程炯的父母会为难她,但是没想到会这般的过分。
丛笑沉默聆听她的哭诉,安慰的话,她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从周嵘的言谈中,她明白,除非程炯跟家里彻底决裂,他跟周嵘才会有未来。程炯他母亲就是极为清楚儿子的软肋,所以才会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只是,周嵘真的对程炯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玄关的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推了进来,有个人吃力地将醉醺醺的祁墨塞了进来,“嫂子,墨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探入头的是梁孤简,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丛笑正在通电话,看到祁墨摇摇欲坠向前走,他就果断地关门走了。
门一关上,祁墨就跌跌撞撞地向丛笑走来,离得还有几步之遥,他身上的酒味还是很浓,还伴随着女人的脂粉味,不甚好闻。
丛笑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蹙起眉头来,跟着后退了几步,怀孕后的她,对气味异常的敏感。
这一连串的动作,似乎惹恼了祁墨,他见她躲避,立刻紧逼,他喝得着实是高了,只知道眼前的女人讨厌自己,而这一点,让他分外不爽。
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丛笑被他蛮横地一拉,整个人狠狠地跌向他。
他的胸膛没有赘肉,撞得她鼻梁生疼,五官皱成了一团,眼泪都差点溢出眼眶。
他似乎毫无察觉,温热的指腹摩挲起她的脸颊来,还忿忿然地指责道,“好丑。”
这让原本还被疼痛缠绕的丛笑啼笑皆非,她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她现在这个模样,还不是他造成的。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他来着,他又将她给拖到了沙发上,还将她的双腿也给摆放到了沙发上,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晶莹剔透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看不清里头到底蕴藏了什么。
他打量着她,然后时不时蹙起剑眉来,纠正她的姿势,她动一下,他就伸手去将她维持成原先的那个姿势,而且不厌其烦。
丛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看,想要瞧出究竟来,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她都怀疑他是在故意整自己了。
要知道,维持一个单一的姿势久了,筋骨会僵硬,丛笑再也忍不住用力拨开祁墨那只作乱的魔爪,见他屡教不改,又要袭来,立刻改为捉住,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他若是装的,那足以令他头脑清醒,若是不是装的,也能够让他消停一下。
口腔里隐隐渗进来的腥甜,终于让丛笑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口。
没想到,他依样画葫芦,眉头也没皱下就捉起她凝脂般的皓腕,狠狠一口咬了下去,这下疼得丛笑眼泪在眼眶里猛打转。
这男人,也太禽兽了。
错,是禽兽不如。
丛笑开始确定他是醉了,而且模仿能力惊人,清醒时候的她,她还能勉强应付,宿醉的他,令她头疼不已。
当他心满意足地松开那尖锐的牙齿时,丛笑已经分不清疼痛的滋味了,俨然麻木过头了。
莹润的皓腕上,那清晰的齿印是如此的清晰,力透分明的肌肤,凌乱地呈现出几点触目惊心的暗紫色。
眼前这张俊脸,刹那间在自己的面前放大,丛笑还未察觉,当他那火热滚烫的薄唇印上自己的,丛笑倏然惊醒。
他是个调情高手,哪怕醉了,也没有忘记男性的本能。
她立马伸手去推开他,他像一只笨狗熊一样,重的要死,无论她如何用力,巍然不动,她唯有将双手死死地护住腹部,保护腹中的胎儿不受伤害。
这个男人,曾经真的爱过人吗?他是说过他爱过,他爱的女人跟别人结婚了。
她苦笑,自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订婚了,将来,也会跟别的女人结婚。
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是,他失恋了,看上去还是活得很好,还能戏弄得自己这般的狼狈。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夜晚,她后悔自己干嘛这么晚还不回房间,以至于遭人凌辱,手机早已被踢出去好远,不知道挂了没,不知道刚才与自己通话的周嵘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距离近,他的温暖的气流润着她的皮肤,可她并不觉得温暖。
她只觉得那翻天覆地的浓郁酒味让她胃酸恣意翻腾,隐隐作呕。
当他猛力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那迎面而来的扑鼻酒味彻底刺激到了她,一阵恶心,钻入他口中的而是一股腥臭的流质液体,是她呕出来的污秽。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了,立刻停下了侵略的举动,吐出了口中的污秽。
丛笑见机,赶忙从沙发上爬起,谁知道刚才躺着久了,一下子无法做到行动自如,她使了十分的气力,还是没有如愿站起来。
这努力短短耗了几分钟,已经让她精疲力竭,而且她还要时不时地提防祁墨制造出来、防不胜防的意外。
煞星、魔头、鬼魅……丛笑拼命将这些词跟祁墨对等上。
丛笑终于坐了起来,可是祁墨也已经重新燃起了昂扬的斗志,她想要装傻充愣都为时已晚。
丛笑不得不承认,醉了的祁墨,比清醒的祁墨要难缠上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