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天刚亮就打电话。哦!是阔太太呀!”接电话的女人憋了口气,语气不太友好,漫不经心地用手绞着手机上的装饰品。这女人不是别人,是席冬梅的同胞妹妺席腊梅。
席腊梅比姐姐小6岁,中间有个哥哥早年夭折。腊梅从小乖巧,逗人喜欢惹人爱,加上自己会打扮,穿着得体,不妖不媚,只得用一个“萌”形容她的美。虽说没有模特的身高,却有一副明星般的脸蛋,姣小匀称,腿细瘦腰,水灵灵的眼晴黑白分明,她从不狂笑露齿,淡淡的红腮,叫人流连忘返。
泼辣大方的腊梅读的书不多,懂事不比别人少,办事有主见,对经商做买卖头脑灵活从不上当。在外赚了点钱,不想再过飘浮不定的日子,想在福州租面铺,开间服装连锁店,要姐姐给予支持,借也好入股也行。不巧,刚碰上金融风暴,铁矿石岀口受阻,价格一落千丈。席冬梅虽然掌管矿厂财务大权,没有满足腊梅的愿望。再多的解释是白搭,钱在别人兜里装着,你不可亮着白刀子逼着姐姐借钱,姐姐喊穷谁信?“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姐呢!一气之下席腊梅去了南方,说再不朝姐的脸看。“嗬!你有事就想起老妹来了,你还有求人的时候,你不是有钱吗?有钱使得鬼推磨。咱姐夫神通广大,在山铭唾口沫子能钉个眼,红人,请个带雪儿的保姆,还要从特区挖人才,你雇得起吗?”
“腊梅,别任性了,姐错了,跟你说句对不起好不好?有些事在电话里一时说不清,等回来了咱姐妹好好聊聊,行啵?腊梅,你不是喜欢雪儿吗?雪儿交给你我才放心。”关于借钱的事冬梅把肠子都悔青过,就这么个亲妺妺能帮则帮。奉艮也埋怨过冬梅,不就是一百万吗?你看把亲情都割断了,不值啊!想到这里冬梅开始抽泣,后悔莫及。
腊梅心里堵的那口气还没消,嘴里咕咕噜噜在数落:“哭、哭、哭个屁,要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到侄姑娘雪儿,腊梅的心软了,多乖巧的雪儿,嘴上挂了个蜜罐,一口一个亲亲姨,喊得甜到心里。“什么条件?”
“只要你愿意带雪儿,什么条件都满足你。你会开车吗?”
“会。”
“好,你把车型、颜色告诉我,我就去开票。”
“价格不能低于五十万,别说你老妹挑剔讲经。”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中你的、中你的。什么?你声音大一点,哦,工资待遇?一个月2800少不少?穿衣吃饭算我的,不少?不少就赶紧回来!我急啊我的亲妹子。”席冬梅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了。
不行,我不能把自已整天弄得像个打柴婆,阔太太要阔,阔了人敬三分。席冬梅自身条件不错,很有几分姿色,丰而不雍,华丽而不妩媚,纯清腼腆,一副善良温和的笑脸,是矿工们看不厌的激励机制,在深山老林里找不到长头发的姑娘,连飞来的蚊子都是雄性,矿山更不用说了,只要席冬梅往矿工群里一站,哇噻!工人积极性高涨,稀者为贵嘛!她与腊梅有不同之处是性格內向,在客人面前不善言辞,不会见风使舵,一根直肠子学也学不乖,教也教不会,就是不拐弯。其实,这样的女人实在、顾家、放心。
席冬梅请妺子回来岀于两个目的:首当是照看姑娘;其二,是想要腊梅帮助自己一起用心锁住花心的男人。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多双眼睛,多份智慧。这种想法当然很唐突,显得无知,经不住推敲,这个荒谬的理论是不成立的,相反引狼入室,适得其反。席冬梅太幼稚,把什么事想得都很天真。
腊梅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别墅,从此,告别浪迹天涯的流浪生活,她不仅把雪儿的生活调理得有章可循,对姐夫也关爱有加。
雪儿确实很喜欢姨,小嘴巴甜甜的一直叫腊梅二妈,喊得腊梅心里暖烘烘的好滋润。那时雪儿在上初三,对男女之间的交往懵懵懂懂说不岀一二三,总觉得二妈很嗲:“二妈,您别嗲声嗲气的好吗?女孩子不喜欢林志玲。”
席腊梅总是含蓄地说:“小傻瓜,女人不喜欢林志玲,男人喜欢哪!”
“二妈,我懂了,嗲声嗲气的是想要我爸喜欢你,是吧?”
“小小年纪,你别乱说,你爸是我姐夫!”
白奉艮每次来福州洽谈业务,就住在别墅。他疼爱雪儿,明白老婆的心思,把雪儿交给姨妺子放心,每次来看乖乖宝,免不了跟姨妺子寒喧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