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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龙居

只听旁边厢房里一阵乱响,似乎是打碎了什么碗盏,随即有人吼道:“嚎什么嚎?你自己来得晚了,赶不上饭点儿,老子却还要涮洗碗筷!这跌碎了的碗盏,要算你的银钱来赔!”

杨阿若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这笑意竟是十分罕见的明朗而欢快,但他口中却喝道:

“你开店卖汤饼,我来吃你却不在,嚎上两声也是天经地义,你再不给老子煮汤饼,当心老子把你的锅釜碗盏尽数打个稀烂,连你这牛肉汤釜都掀个底朝天!”

他声音颇大,比起那人吼声简直还要厉害,织成不妨,全身吓得一震,不敢置信地向他看了过去。

杨阿若虽然不是什么世族子弟,但天然美姿,举手投足间,即使是何晏等人相比也绝不逊色。

谁知此时与往昔相比,竟是判若两人。

不过即使如此,杨阿若呼喝之中,也唯见豪气,而毫无粗俗。

一个人旋风般的从厢房里冲出来,气呼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谁不知道我龙居每天只卖五十碗汤饼,过期不候!唯有你每次来都是趁我收了摊!你知不知道过了那时辰再让老子做汤饼,正如半老徐娘让她跳风荷舞一般力不从心?这样做汤饼哪里还是享受?简直就是折磨!我是怎么惹了你这个魔星!”

嘴里嘟嘟哝哝,人却冲到了那铜釜之侧,那里搭着两块宽阔的木板,与那些桌凳不同,倒是擦洗得干干净净,且看来已年长月久,磨挲颇多,透出木质所特有的柔和光华来。

十根胖乎乎如小棒锤般的肥手指,掀开了板上一角处盖着的葛布,露出里面拳头大小的三个面团来。

杨阿若的笑意更深:“昨夜你接到了我传的讯息,知道我会来襄城,分明就是等着我来吃汤饼,不然怎的会在这布里藏了三个面团?”

织成扑噗一笑,看向那个满面通红、怒目圆睁的中年男子。

胖,很胖,实在胖。从前只以为史万石最胖了,没想到这个龙居还胖上一倍!

身高与腰围似乎是同样的长度,挤得脸上只有一双细缝般的小眼。偏偏行动灵活,且不论方才那旋风般冲出来的速度,便是此时,他伸手攫过一只面团,胖乎乎的十根小“棒槌”只是一挑,那面团便奇迹般地变成了一把面索,皆串在十指之上。

织成险些要叫出声来了!

汉朝人的主食,一是各类豆、米所熬的粥类,二就是面食。后世所吃的面,此时被称为汤饼。织成也吃过几次,但这汤饼多半是如另一个时空所说的刀削面那样,用刀削下,或者干脆便是手指揪下来的面片。但眼前的龙居所做的……分明是面条!是面条!还是拉面啊!

龙居十指翻飞,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面索顷刻间化为越来越细的面条、面丝,然后他双手一震,整团面丝如云朵般掠空而过,砰地落在了旁边另一只铜釜烧着的滚水里。

然后他灵巧地扯过两只陶碗,大杓一挥,在那龙首铜釜中舀起两杓滚烫的牛肉汤,动作敏捷之极,长有一臂的大杓,滚烫的牛肉汤,凌空而过直入碗中,竟然没有洒上一滴!此时另一只釜中汤饼(其实是拉面吧?)已烫熟,胖乎乎的“棒槌”丢了大杓,随手抄起两把同样长度的竹箸,已抄起釜中汤饼,如此两番,那些汤饼如银丝般窝已尽数盘入陶碗之中,藏身于牛肉汤之列。

然后是两根碧绿油亮的菠菜横空出世,千娇百媚地卧在了那碗汤色鲜亮、面丝洁白的牛肉汤饼之上。红、绿、白三色辉映,肉香扑鼻,莫说是吃,便是看一看,嗅一嗅,便当真是令人食指大动!

汉时习俗,寻常百姓只食早晚两餐,贵族可食三餐,天子才有食四餐的权利。织成与杨阿若随车队而行,一日只有两餐,且因忙着要入襄阳城,自早上进餐过后,腹中空空如也。本来这些时日车马劳顿,加上车队的饮食不过烹熟罢了,毫无滋味可言。那样淡出鸟来,吃与不吃倒也关系不大。

如今蓦然瞧见了这碗色香味俱全的银丝汤饼,只觉全身细胞都齐声喊出一个“馋”字,二话不说,抢过一碗,吸溜声中,已有一口银丝汤饼满满地塞入口中。

那龙居满面鄙夷地正待继续与杨阿若打嘴仗,孰料这位一声不响的小“哥儿”竟比杨阿若下手还快,不过顷刻功夫,但闻吸溜之声不绝,那汤饼便消失了半碗,也真难为“他”那张润红小巧的咀儿,是如何又准又狠地将这半碗汤饼吞下肚去。

因为惊呆太甚,龙居竟忘了嘲讽叫骂,扎煞着两只胖手站在釜边,呆望着那风卷残云般的小“哥儿”,喃喃道:“还有胡饼……”

织成吃完第三张胡饼,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小嗝儿,眼神却还是不断瞟向桌上。杨阿若面前也是空空的一只陶碗,连汤都喝得罄净。此时修长的手指之间,还卷有一张胡饼,不时往口中送去。他的面前放有一只陶盘,上面还有一盘胡饼,虽然是切成两寸左右的饼段,然而算一算,尚足有四张之多。

织成又惊又“气”,心中恨道:“看不出杨阿若这小子还真能吃!我才不过吃了一碗汤饼三张胡饼,他倒好,一碗汤饼外加十张胡饼!!吃这么多不撑还不胖,真是岂有此理!”

所谓胡饼,与另一个时空所谓的墨西哥鸡肉卷之流的颇为相似。先是将面揉熟,摊成薄饼,两边煎得微黄,再以酱瓜、烤肉、生菜卷于薄饼之中,密密实实地卷上两层,然后以刀切成段后,蘸特制的酱料食之。

汉朝时蔬菜品种已经很多,调味品除了没有辣椒之外,如酱料、醋、蒜、葱、姜、花椒等样样齐全。吃肉也是比较普遍的,六畜都有。如这胡饼中的烤肉,便是俗称的“五花”,以特制的烤具细细烤出油来,再卷于饼中,一咬之下,油汤四溅。偏偏这饼的外面还蘸上了特制的果酱,酸酸甜甜,正好中和了其油腻,变得分外喷香。

织成过去在邺宫和铜雀台,常赴贵族之宴,但是却没有一道菜和点心,比得上龙居这简简单单的汤饼和胡饼。看这地方十分简陋,龙居却大剌剌地自称每天只卖五十碗,可见正是饭点儿时生意多么兴隆。果然是美食出自苍蝇馆子,古今始然。

杨阿若从从容容,将十张胡饼尽数下肚后,这才扯过一片菜叶,擦了擦沾了油腻的指尖。这一番派头做下来,倒仿佛是在赴琼台之宴般优雅自然。

龙居看样子对他这种作派也是深恶痛绝,又皱起眉头,嚷道:“吃便吃了,非要做出这么幅破样子来,却是装什么贵族,又没有什么小姑子在旁边……”

说到此处,仿佛蓦地惊觉,扫了织成一跟,继续咕哝道:“不过这么能吃的小姑子,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织成第二次扑噗笑出声来,忽然觉得这胖乎乎的龙居十分可爱。他嘴上虽一再挖苦杨阿若,但是做起汤饼和胡饼来却毫不含糊,看得出是用心制作这样的美食,难道不是因为在意即将享用美食之人么?

杨阿若也是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就是嫉妒我的美色。嫉妒我受小姑子喜欢,而你却苦苦求之而不得。”

他第一次这样大吹法螺,且如此俏皮,织成不禁又呆住了。

杨阿若指了指龙居,笑道:“他昔日有个外号,叫作玉面修罗。你倒是看看,如今他哪来的玉面,又如何会象个修罗?”

玉面二字,无非是形容一个人的美貌。修罗二字,则说明此人煞气极重,凶狠果决。织成张大了嘴,瞧了瞧眼前胖乎乎、肉团团,俨然是弥勒佛形象的龙居,实在是跟那四个字联系不到分毫。

龙居的胖脸之上,却忽然浮现出一抹羞赧之意来。他瞪了杨阿若一眼,手指却抓紧了一块抹布,口中道:“可人家就是喜欢呐……”

这个“人家”二字,轻轻吐出时,却有千徊百转,似乎并不是指的龙居自己。

杨阿若脸上带笑,眼神却有些复杂,柔声道:“是,阿苏回来时,看到你长得胖了,又见你做这样一手好菜,一定特别喜欢。”

他也不再故意抬杠,这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字字由衷。

晚风掠过庭院,瓦楞墙头的枯草绿草都瑟瑟发抖,但织成看着眼前这一胖一瘦,一美一媸的两个人,却觉得心中一片温暖。

夜色完全降下来,杨阿若与织成在一间简陋的小房里歇息片刻,这才悄悄开门出来。但见用作厨房的厢房里灯火通明,热气腾腾,牛肉的香味和温暖的灯光混和在一起,构成一副别样的氤氲而缥缈的画面。

龙居琅琅的读书声,正从厢房里传出来。织成原以为他在读什么经史子集,仔细听时,竟是这样一段文字:

“古者不粥饪,不市食。及其后,则有屠沽,沽酒市脯鱼盐而已。熟食遍列,殽施成市,作业堕怠,食必趣时,……”

她对古文并不是很精通,杨阿若便在旁边轻声道:“是前朝桓宽所作的《盐铁论》。当时应朝廷之邀,召集天下贤良近百人到长安,与御史大夫桑弘羊等人共商盐铁官营、酒类专卖、均输、平准、统一铸币以及屯田戍边、对匈奴和战等大策,双方舌战数日,其内容便被整理成了这本《盐铁论》。”

织成不明就里,手指了指厢房,低声道:“龙居先生是心怀大志,所以即使寄身于陋巷之中,行庖厨之事,尚不忘关心国家大策、黎民疾苦么?”

杨阿若摇摇头,道:“你再听。”

但听语气琅琅,流畅自然:“今杨豚韭卵,狗(月习)马朘,煎鱼切肝,羊淹鸡寒,挏马酪酒,蹇捕胃脯,胹羔豆赐,鷇膹鴈羹,臭鲍甘瓠,熟梁貊炙。……”

织成一怔,喃喃道:“都是吃的……”

杨阿若一拉她手腕,二人也不走院门,越墙而出,龙居的读书声犹在身后滔滔不绝:

“古者不粥饪,不市食……”

翻来覆去,竟都只是读这一段而已。

“这一段全是吃的,”杨阿若携着她踏瓦而行,襄阳城沉睡在夜色之中,他们行走轻捷,在瓦上飞奔,就象是燕子掠过水面。那茫茫的夜色,便是一望无际而又浩翰广淼的神秘大海。

“龙居说,总有一日,要将这种种珍肴,都做得世上独绝,宇内罕有。”

做一个烹饪美食的名厨?

织成眼睛一亮,喜道:“这可太好了!我先前还以为他读书是为了要出仕呢,谁知不是,幸好不是!”

杨阿若的笑意藏在夜色里,织成也未曾发现:“你不喜欢当官做贵人么?”

“人这一生,有千万种活法,只要自己喜欢,做哪一行都行。”织成不以为意,答道:“阿若你也说过,大丈夫但求无愧于心,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有为者,虽千万人而吾不往矣!”

“是啊,人活天地之间,最好的便是为自己而活,可惜龙居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杨阿若顿了顿,道:“要是早些明白,阿苏也一定还在他的身边。”

“阿苏?”这是织成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她已猜到了五六分:“是龙居曾经喜欢过的人,还是很在意的人,对不对?”

寒风吹来,夜色如浪,被风力推卷而来,层层叠叠,似无尽处。

“龙居是我少时在陇西的好友。我们陇西男儿虽然尚武,但文风亦盛。龙居是当地大姓龙氏的嫡子,从小便颖悟超过常人,又有临变灵动之机,不但饱读诗书,通达经史;且性情果敢,曾单刀匹马,诱捕了我们陇西的一处剧盗,在郡中声名大震,才得到一个‘玉面修罗’的称号,修罗二字,却是赞美他骁勇善战,武功出众的意思了。因了这样文武双全,才貌俱佳,自然父辈族中对他的期望很高,认为他是我们陇西的司马相如呢。”

司马相如在另一个时空颇有声名,却大多是因了他与卓文君的那段风流佳话。但是织成也知道,真正的司马相如,不但擅文能赋,且精于剑术,弓马娴熟。不然也不会在二十来岁,便成为了皇帝的武骑常侍。后来更是因文赋之才而得到皇帝宠信,一路飞黄腾达,且长留后世美名。

司马相如是蜀人,陇西之地虽然也崇敬文人,但论其底子却终究比不上江南及巴蜀一带文士荟萃。所以陇西郡中以司马相如来比拟龙居,可见的确对他是抱有重望的。

可是,那样一个文才风流、武功出众,相貌颇佳的世族子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个胖如肉团、洗手作汤的陋巷庖人?

“因为阿苏啊。”杨阿若叹息道:“龙府东邻,有一户寻常商贾,家有独女名唤阿苏。也不知怎的,龙居与阿苏竟有了感情。两人海誓山盟,暗地里约定要结为夫妇。当时龙居曾问阿苏,需要怎样丰厚的聘礼才肯下嫁?阿苏俏皮地说,要龙居‘烹膏梁,身肥白’即可。其实阿苏并不是真正地贪恋美食,不过是看龙居身负族中重望,一直刻苦修习,日渐消瘦。所以她才故意如此说来,是希望龙居能少些劳累,多些清闲罢了。”

“这阿苏姑子,对龙居可是一片真心呢。”

织成听到此处,也不禁叹息一声,道:“听你说来,想龙居当年是何等俊美风流的人物,这样的皮相她都毫不在意。只愿他身体康健,心宽体胖而已。也只有心爱之人,才不会在意龙居是胖是瘦,是妍是媸,只要他平安喜乐就好。”

“是啊,”杨阿若双足发力,带着织成跃上一处较高的屋脊,又道:“后来龙居向父亲提出求娶阿苏,龙伯勃然大怒。世族子弟的姻缘,向来不能自主,所娶正妻,皆是为了双方家族联姻之后,相为倚望。族中既然对龙居这样看重,岂能容他娶一个商贾女为正妻?一番斥责之后,龙居迫于压力,只好含泪而退。”

“那阿苏呢?曾经的海誓山盟竟如此不堪一击,她可不是伤心透了么?”织成心中一紧,赶紧问道。

“阿苏自然伤心,她的父母惹不起龙氏,又心疼女儿,所以就想安排她去巴蜀亲戚家暂居一段时间,宽慰心怀。她在父母婢仆陪伴下,一路往巴蜀前行,刚刚走到襄阳之地,龙居得到讯息,偷偷从家中跑出来追赶到此。阿苏毕竟还是心中不舍,遂瞒着父母家人,与他在汉水边相会。”

“然后呢?”织成隐约已听出不祥之意,虽与那阿苏素无谋面,但也觉亲切熟悉,心头不禁怦怦跳了起来,十分担忧。

杨阿若的语声渐渐低沉:“龙居当初诱杀群盗之中,有两人侥幸逃脱,一直伺机要杀了龙居,为其他同伙报仇。但平常龙氏族中对龙居保护严密,进出皆有侍从相随,便是与阿苏约会之时,侍从护卫们也散在四周相护。所以那些盗贼一直无法下手,只到这一次龙居潜来襄阳,只身落单,才让他们找着了机会。”

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在汉水边围住了龙居与阿苏。龙居本来剑术精绝,但阿苏却不会武功,因为要护着她,龙居身中了对方两刀,受了重伤。阿苏唯恐自己拖累了龙居,趁他不备,竟然跃起身来,跳入了汉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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