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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谁在利用

马超未曾开口,黄奎中却冷笑一声:“大言炎炎!”

并非他不知死活,先前董氏夫妇的杀伤力有目共睹。连歧山侯都未曾逃过,马超那两个护卫的尸身也才被拖出去,而且看宾主双方的意思是装糊涂,杀了就杀了,就此揭过两不追究。他心中害怕,其实根本不敢出头。

但是谈到织业,他无法避开,益珍织坊与其他织坊不同,其实刘璋有不少的势力渗透其中,否则也不可能做成蜀地最大的织坊。

所谓食人之禄,必要忠人之事。

若是此时他敢退缩,未必就有命回得了成都。

“巴蜀锦绣,尽在成都,”董真根本就当黄奎中说话是放屁,方才他们“夫妇”大显神威,无论是外貌还是武力,都令人心折。所以此时表现倨傲,也并没有让人觉得不合适。

“然眼下锦绣将竭,锦城之名,即将成空!”董真一石击起千层浪:

“故董某前来葭萌,便是为了中兴蜀锦……啊,不,应是我云落之锦!”

“一派胡言!”

黄奎中此时顾不得许多,连害怕都忘了,气得全身发抖,若不是尚有顾忌,只怕便要破口大骂:“竟敢抵毁我蜀中锦城!”

自秦汉以来,成都便是历朝锦府所在,出产锦绣天下无双,数百年积淀下来,实力非同小可。所以常人提起成都,第一反应并非是益州治所,而是锦官城或是锦城。便是蜀锦,成都所出,也比别处要贵上几成。

刘璋素来平庸,能稳居巴蜀,占据益州,一来是因为巴蜀天险,二来也是资金充裕,那些锦匹换来的金钱,宛若源源不断的新血,才能养得起那许多虎士,也才令得麾下军队强壮刚健,无愧于劲旅之称!也正因为有了蜀锦,才能令巴蜀境内百姓安居乐业,少了许多纷争麻烦。

所以蜀锦对于益州甚至整个天下的局势,都是举足轻重,尤以成都为甚。

而此时董真开口便说蜀锦将衰,成都最衰,不仅是黄奎中,甚至是所有蜀中人士,都是惊怒交加。

“若非如此,以歧山侯之身份地位,又何必扮作一个士人,潜入今日这江上春宴之中?”

董真嗤笑道:“不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可捞的油水?这次虽是葭萌想要开此织坊,成都却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啊。若是成都还如昔日锦城,小小葭萌,又怎么放在你们心上呢?”

这是她这一晚上第N次用这种嘲讽的态度和笑容来对待马超这批益州牧府之人。

歧山侯已在侍婢的侍候下换了件锦衣,束好玉冠,纵然背脊因为疼痛不能直起,只能斜倚在身后的锦枕上,但人靠衣衫马靠鞍,倒也气派堂皇。此时又遭蹊落,不禁涨红了脸,却不敢发怒。

崔妙慧那一匕首,插得实在太疼了。

辛苑的心中,却涌起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一路上她与织成朝夕相处,便是有时织成离开片刻,或许不过是传递或收取讯息,但时间也并不长。她不认为这短短的时间能做什么,便是在洛阳时也不见织成有什么大的筹划动作。

但是自这江上春宴开始以来,一件件事情都费夷所思地发生了。先前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此时有些清醒之后,回头想想,似乎一路行来,每一步都在走向织成谋划的目标。便是这舫中之人,似乎也都成了她的棋子。

然而,她究竟在谋划什么呢?

从帷帘的门隙中看出去,犹能看到天幕上闪烁的星子。但辛苑却分明感觉到有一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肃杀之气,正自空中沉沉压下来。

董真心平气和,然而话语之中,自有一种笃定的镇定之意,令得黄奎中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去岁蜀中大旱,桑叶减产。今岁又遇雷火下击,将桑树损失大半。这倒也罢了,听闻锦城之中,又流行一种疫病,蚕儿大量死亡,故此到了今春,桑叶不足,蚕丝难成,又谈什么锦绣?恐怕昔日所谓‘圜阓之里,伎巧之家,百室离房,机杼相和’的盛况,不复再现了。”

董真一字一句,皆如霹雳滚响:

“如今遍看蜀中,最大的一片桑林,当在葭萌。所以诸君才不远千里,借犒军之名,自益州至此。使君且仔细想想,刘益州分明是此前对使君十分看重,重金交结,如今使君守着葭萌关这样的要地,反而犒赏如此微薄?他们正是想要趁着刘使君尚且不知之机,先以微薄财物激怒你,迫使你无法在此驻扎,待到使君拔营离开,他们便又会卑词求恳,将你迎入益州,却将葭萌攫为已有!如此以来,既得到使君你的相助,又夺得了新的桑蚕资源,岂不两全齐美?”

一时之间,席中竟然鸦雀无声,呛啷一声,却是刘备手中的耳杯,失手落在案几之上,酒浆倾泻出来。

辛苑也是大惊,但望向织成的目光中,却有一丝疑惑。

虽然相处不久,也知这位昔日少府,并不似她的外表那样清华无害,相反的是,若是她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决不会吝于毒辣手段。

自己也罢,这位董夫人也罢,都尝过她的厉害。

只是,影响到蜀中甚至是天下锦匹,她怎会有这个本事?

黄奎中还在垂死挣扎的嘴硬:

“葭萌这片桑林……与你何干?你一个小小织坊主人,也敢来妄谈我巴蜀之事!”

“怎么与我无干?”

董真目视刘备,笑得就如刘备先前那般和煦,宛若春风:

“如果你们去查一查,便知道这片桑林,已经于去年岁末,卖到了一个名为齐洛人的商贾手中,而这个齐洛人,”

她顿一顿,满意地看向黄奎中甚至是歧山侯灰败的脸色:

“明日我便可带他来参见使君。”

夜风寒凉,不远处的天空露出淡淡的青色,那是新的一日晨曦将至。

葭萌城中的驿馆之中,四周平静,仿佛隐入亘古的沉寂之中。

辛苑看着倚窗而立的那个锦衣身影,忍不住沙哑着嗓音,劝道:“君可暂为歇息了,不然天亮之后,如何有精力拜见刘使君?”

“我心中有事,就睡不安稳,不如仔细想想如何面陈。”织成答道。

昨日江上春宴,一直到了子时才散。后来虽然都没再提起蚕桑之事,但不知是刘备的那些女伎太少,而唯一有美色的两个姬人一个还归了董真,另一个又吓得总是战战兢兢,似乎都没有尽兴。

董氏夫妇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董夫人风致极佳,一言一行,俨然女中典范,却又不失其妩媚柔美。席中众人皆在偷偷看她,却无淫亵之意,而是都在心中默默对比,看自己家的妻室还有何处需要改善。到了最后连那些唱曲奏乐的女伎也忍不住偷偷模仿其仪态,只是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她们没学到雍容,倒多了呆板。原本相貌就不甚出色,这一呆板起来,分外令人难以忍受。

所以向来无美色不欢的歧山侯从头到尾都黑着脸,但在旁人看来,只认为他受伤时惊吓过度。

唯有马超,不知何故竟喝得大醉。

不过他酒品尚佳,醉后只是伏案不语,既不倒下,也不胡闹,后来还是刘备派人将他扶回去歇息,这宴会方才散场。

只是最后散场之时,刘备才走到董真身边,悄声道:“董君说明日会来备之陋宅,望勿失信。”

失信?

不过是拜访一下,不至于扯到这样的高度来吧?

不过董真假装的醉意之中,分明看出了刘备眼中的意味深长。

这正是她所筹谋的一部分,也算得上终于一拍两合。

织成没有睡,辛苑又何尝睡得着?

织成转过头来,瞧着她眼下的淡淡乌青,忽然道:“阿苑,你放心。”

辛苑隐忍一晚的泪水,蓦地决堤而出,她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唯有泪水涔涔而下。过了片刻,她掉头冲入一旁的侧室中去了。

织成紧握住自己的衣袖,叹了一口气。

情之一字,当真伤人如斯么?看辛苑的样子,真是令人心酸。

“辛苑是个聪明人,这样放下心障,也是件好事。”崔妙慧初醒之后,带着慵懒之意的话语,从身后缓缓传来:

“否则她总是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处处安慰自己,马超并不知晓此事,还对其抱有妄念,才真是糟糕呢。”

江上春宴之中,在发现歧山侯藏于马超身侧的一刻起,聪明如辛苑,当然已经明白:对于她的遭遇,他并非一无所知。

可是面对她满含怒气的剌杀,他依然是保护了歧山侯。那一柄复仇之剑,被他的真气激发飞开的时候,辛苑曾经的小小期盼和侥幸,是否也随之飞得无影无踪了呢?留下来的,只是不堪的现实,和惨烈的伤痛。

这才是对辛苑最深的剌痛和打击吧,但是她竟然没有因此崩溃。

“你可有爱过什么人?”

崔妙慧忽然问道,带着丝揶揄:“曹子桓不算,你若是爱他,就不会离开了。那么,你的真爱是陆侍中?又或是杨阿若日久生情?这一次你做下这样的大事,他们都助你颇多呢!”

“是帮我,也是帮自己。”

织成轻嗤一声,现在她越来越喜欢用这个从鼻孔里发声的气息,来表达嘲讽和自嘲:

“我常常在想,这天底下是否人人之间,皆是利用?便是男女之间也不例外?”

“至少你在利用我,压榨我所有的剩余价值。”崔妙慧毫不客气地用上了从织成那里听来的新鲜词汇:

“不过我也在利用你啊,若你不能成就大事业,我又如何以个人之力与家族抗衡,出我一口恶气?不过,”

她在夜色中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现在的这种生活,很剌激又很有趣,我喜欢。这也是你值得我利用的第二种价值所在。”

织成不禁失笑。

但崔妙慧的话语,却有些沉下去:

“不过,纵然我昔日在崔家看遍倾轧,见惯争斗,也知夫妻之间看似亲密坚韧,实则也脆弱如纸;但不知是否出来走的路多了,见过的世面广了,看过这万里山河之后,竟然也期望能遇到个胸怀如山河广阔的男子,与我从无猜忌,永不利用。”

从无猜忌,永不利用。

这八个字说来容易,但做到太不容易。

便是庶民之间,看似夫妻相得,其实也不过是因为相依相偎方能存活下去。何况她们这些世族高门?夫妻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彼此考校的不是真心而是实力。

如果要说得更残忍一些:利用也是一种幸福,说明你还有让人在意的东西。若是利用都没有了,只怕连渣都不剩。

不知是否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崔妙慧与织成都沉默下来。

周围的天色俱是暗黑,唯有中间一片透出青白,如乌云下的湖面,风吹开云层,如湖面泛起涟漪。一颗星子在遥远的天边,发出最明亮灿烂的光芒。

那是启明星,新一天的清晨,很快就会到来了。

晨曦初露,是个难得的晴天,鸟雀停在萧瑟的枝头,鸣声清脆,带来早春蓬勃的生机。

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从远处奔驰而来,一直行到了城东南角的县衙后堂之前。那里现在几乎与县衙已经脱离了干系,并且从今天清晨起,由府中仆役挂起了一方新的黑漆匾额,上面的“刘府”二字,十分崭新,也分外醒目。

马车本身不出色,但马车旁边却有十余骑相随,马匹膘骏,骑士身形笔直,隐约可以看见那统一的黑衣葛袍下精壮的肌腱和有力的四肢,这样的身形,只有长期习武的男子才能拥有。他们的存在,令得这马车顿时有了几分不凡气势。

只因能得这许多武功精良的护卫相从,便是路人都瞧得出,这车中主人也并非葭萌城中的寻常之人。

仿佛早有人观察着府外情形一般,那马车方才停在府门前,府门轰然大开,一个中年男子从府中快步而出,身后跟着数名衣着各异之人,显然有文士亦有护卫,更显隆重。

此时他满面含笑,向着马车迎了上去,口中叫道:

“董君,何来之迟矣!玄德等候得都要心焦了!”

这中年男子模样温厚,话语真挚,正是如今葭萌城实际的主人——刘备刘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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