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竹林,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雨落在叶子上的沙沙声,似乎那些雨是无法避免的,每一片叶子都无法避免雨水的洞穿,雨是那么的细,如果雨只有一条的话,一定可以将这一整个竹林的叶子全都穿起来,穿成很长很长的一串,原来,它们始终都是一个整体啊~她呆呆的站在那里自己曾经站过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小狼也不在这里。她闭上眼睛,却发现手中提着自己的外衣,由于出来的太过匆忙竟忘记将它穿在身上了,现在衣服也湿了,到底,还要不要再把这件外衣穿在身上呢?
她的心里又泛起无限的绝望来,是那一种断绝了一切线索也没有的绝望。她用脚踩着地上松松软软的草皮,在自己踩下去的小圆窝窝里是满满的一窝水,她提出自己的脚,鞋尖一滴一滴的淌下水来,这一整个世界就像一个哭泣的女子,似乎你碰到哪里都会引发她的一场更为巨大的哭泣。
如果——这漫天的大雨,可以变成生命里关于寻找的千万条线索,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啊不远处,有人在停了一刻之后将手中的伞和掂着的食物全都丢在了地上,虫子飞快地向着小洛跑过来——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在竹林深处的小茅屋里,门外的水塘溢得满满的,像一个由于日子过得好了,突然肥胖起来的孩子,河面上有几只水鸟,“哆哆嘘——”地在水面啜着水,然后便向远处流去,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有没有吃到什么东西~雨水顺着茅檐上的稻草的截面滴落下来,“啪嗒——”然后清脆地掉落在屋阶的青石板上,她坐在窗子前,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身旁的小火炉烘干了,在此刻,她想起了自己在白鸟之岛时的日子——也是这样的下着的雨,也是这样的窗外,只是我们的白鸟之岛上没有这些悲伤的竹子罢了。
“吃稀饭吧~”虫子将一碗稀饭放在她的手中,她将饭放在膝盖上,望着他,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难过……“我们无关吧……我们无关对不对?”她这样的问着,一低头泪水落入稀饭里。
“怎么会无关呢~”他那样说着,将手中的珍珠交到她的面前“这一颗珍珠要够我们吃一个夏天了,可是我怎么可以收下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小洛并没有去接,“可是,它对我一点也不重要~”她那样说着,并不懂自己在白鸟之岛唾手可得的贝壳里的珍珠竟那么值钱。
她要找的人最终还是从自己的身旁走掉了。她那样的低声叹息着,拿起小木勺吃着碗里的稀饭。
“喂,虫子,为什么要收留她?”那个独手男用自己的木头手摆出奇怪的姿势,看来他很反对虫子的做法。
小洛看向他,虫子冲小洛微笑着,意思是说自己可以搞定那个木头手,小洛也冲他点点头,就是这样,他们开始谈着一些天啊地啊的事情,没有人理会木头手在说些什么。
“可是,我是这里的主人!虫子!我是你的主人,你怎么可以见色忘义,难道我们十六年的主仆之情就要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结束了吗?!”木头手大叫着冲到虫子的跟前。
虫子推开他,将一件衣服交给小洛“这个也给给缝一缝吧~”
“好啊,”小洛接过来“我们女孩子做这些缝缝补补的事还是要比你们男孩子更在行一些~”小洛一边说着便一边用那根看起来有些奇怪的针细细的缝了起来。
“你们也用鲒鱼刺当作针来用啊~我们那里也是这样的习惯。”小洛在缝好以后打了个结,然后侧着头将棉线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