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南没有再看到白斌带任何的女伴儿到这别墅里来。偶尔的偶尔,他会带着他的小女儿到咖啡店里坐坐。
有时候,莫听南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算命了,在平静如水的生活里她都能够感觉到势必会有事情发生,当那个眼带桃花的女孩儿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暗自佩服自己的第六感,或者她觉得自己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是个女人。
莫听南给她冲了一壶玫瑰花朵茶,在她面前坐下。
“你还记得我吧?”她一开口,莫听南就知道这姑娘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单纯。
莫听南笑着点点头,想起了一个月以前白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景,这样的事情怎么老让自己撞上。
“让我来猜一猜,你今天来是为了白斌吧?”
“我想请你吃顿饭。”
“无功不受禄,有什么事儿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吧?”莫听南不想这样拐弯抹角地进行着这些无聊至极的对话。
“为什么你总是要把人想得那么带有功利性?莫听南,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地不堪?”她咄咄逼人。
莫听南没有想到这个姑娘比她还直接,“你是对那个男人动了心吧?”
“知道了还问什么?”
“那你应该知道他有一个家,你要找也应该去找他家中的妻子,而不是我这个第三者。”
“那个家形同虚设,而你不一样。”
“看,你今天来还是为了他的事。说吧,是要我离开他吗?还是说让我先怂恿他离婚,然后成全你们?”莫听南端起手边的茶水,突然发现刚才加了太多的玫瑰花露有点儿腻了。
“既然你要这么说,看来连那顿饭都免了。”
“一会儿我请你吃。”
“我怀孕了。”
莫听南放下茶杯,仔细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眼带桃花的女孩儿,她真的很好看,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很难让人不产生怜爱之心,白斌还是很有眼光的,“那——你也太不小心了。”
“我是故意的,我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你不是一个傻姑娘,你应该知道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且你怀孕了应该去找孩子他爹,而不是找我,孩子又不是我的。”
“莫听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跟他说说,只有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她突然软了下来,之前的那种咄咄逼人似乎在一瞬间都被那个“孩子”夺走了。
“你要我跟他说什么?你把它都写下来,我去念给他听。”
“莫听南,你怎么能够这么冷血?”
莫听南看了看窗外,暮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晚了,你一个孕妇在外面也不安全。”
话音未落,莫听南就看到她一把抓起手边的那只粉色的单肩包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咖啡馆。
她说“莫听南,你怎么能够这么冷血?”被她说中了,莫听南就是这么冷血。要怪也只能够怪你自己下的赌注太大,冒的风险太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晚上,白斌将他那辆低调的黑色大奔非常霸气地停在咖啡店门口等着她关门,莫听南一直磨蹭了很久才把门锁上。
“你动作快一点会死吗?”一坐上车,白斌就劈头骂下来。
莫听南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家里的那位怎么能够容忍你的这些风流债?”
“你问问你自己就知道答案了。”他不满地看着她,继而迅速补充了一句,“都是一样的,没有爱情就无所谓容忍了。”
莫听南心下一颤,一语中的,是的,没有爱情就无所谓容忍了,那既然这样,还要婚姻干什么?
“但是她曾经为你去死过一回。”莫听南始终觉得还是不一样的。
“她是为了文文。”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车子里没有开灯,莫听南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你还想要孩子吗?我是说如果现在有一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
“不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那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你要怎么处理?给她一笔钱然后让她把孩子拿掉?”
“莫听南,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爱管闲事了?”他转过脸,看着她,“难道你有什么很好的提议吗?”
莫听南一时语塞,没有,她真的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她知道白斌一定不会接受那个女孩儿的,是她自己破坏了游戏规则,怪不了别人。这么想着,莫听南觉得自己真的是恐怖万分。
回到别墅里,躺在床上的时候,白斌将莫听南拥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耳朵,低声道,“莫听南,如果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很高兴的。”
莫听南没有回答,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践踏那个女孩儿,而自己终究还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血。
莫听南昏昏沉沉地睡去,在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玻璃落地的声音。睁开眼睛,身旁的那个位置已经空空如也,但是余温犹在。她起身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门口,隔着那扇深褐色的木门,莫听南隐隐听到了白斌的声音。
“我以前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再接近她,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莫听南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她”就是她自己。
从他的语气中,莫听南可以感受到他现在有多么地愤怒,“当初你用林潇潇刺激易文去接近她,用你的那个同学许静去探口风,现在又用这个女人来逼她,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警告你,适可而止,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妹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莫听南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其实后面的话她根本没有听清楚,因为有第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足够了,“用林潇潇刺激易文接近她”,原来这并不是老天爷的恩赐,而是人为的有目的的接近,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莫听南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当她奋力站起身的时候,书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白斌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便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门打开,门一开就看到了跌坐在地板上的莫听南,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林潇潇是谁?”她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直直地看着他,林潇潇,这个名字确实是很熟悉很熟悉了。
他伸出手试图将她扶起,却不想被她狠狠地甩开,“告诉我啊!林潇潇是谁!”
“你先起来。”
“你说啊!”她依然坐在地上,只有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她才有一点儿的知觉。
“林潇潇,林潇潇,林潇潇就是文文的妈妈。”他被她的打破砂锅给莫名地激怒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还知道什么,你说啊!”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
“你先起来!”他命令道,一边说一边连拖带拉地将她带回了床上。
莫听南不再说话,安静的悄无声息。
他被这种安静弄得手足无措,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口,手心里全是汗,“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重要了。”
“不,你说,我要听。我答应你,我不会哭,也不会闹,我只是想知道,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