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夏霓裳心甘情愿的去咸福宫的门口抄写经文,也完全都是为了月夜魅着想。虽然月夜魅给了她一道废后的诏书,可是夏霓裳心里还是能够理解月夜魅如此做法的。毕竟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换成是谁,心里都会有些障碍的。
正想着,就来到了咸福宫的门口。只见咸福宫门口搭起了一座巨大的帐篷。脸色苍白的如嫔正半躺在贵妃榻上,双目喷火的看着夏霓裳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
在如嫔的身边,坐着宫里别的妃嫔。如今夏霓裳皇后之位被废,整个宫里,也就如嫔的妃位最高。她一声令下,那些妃嫔们没有不来的道理。
想必是如今瞧着夏霓裳落魄了,大家都想着要来见识一下昔日皇后如今落魄的模样。人群中,大多数的人都是怡然自得的,也有少数人在见到夏霓裳的时候,情绪有些看不见的波动。
比如双答应,比如丽答应。
“臣妾见过如嫔娘娘,娘娘金安!”夏霓裳刻意的忽略了那些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朝着如嫔盈盈拜倒,心里充满着苦涩。自打一开始,便是如嫔朝着夏霓裳下跪,而如今夏霓裳也朝着如嫔下跪了。这无比讽刺的颠倒让夏霓裳心中百感交集,这宫中便是如此。
从来没有永远不凋零的花朵,唯有学会运筹帷幄,才能够在后宫的争斗中屹立不倒。只可惜了,夏霓裳从来都不是工于心计的女子。她所想,所做,完全都是处于她的本性使然。
如嫔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夏霓裳,也不顾自己刚刚小产过的身子,拔高音调,道:“夏贵人,本宫早在十年前,就幻想着有一天,高贵的夏贵人能够匍匐在本宫脚下的模样。如今见着了,可本宫还是觉得有些不顺畅啊。”
夏霓裳低着头,心里却因为如儿的话有些震惊。向来便是直肠直肚的夏霓裳坦言道:“请恕臣妾直言,十年前,臣妾和娘娘不过是懵懂孩童。若是那个时候有些许误会,倒也能够解释的清楚。可如今,娘娘如此处处挤兑臣妾,可否有些太过分了。”
如嫔冷哼了一声,道:“过分吗?本宫对你过分了吗?本宫怎么说一点都不觉得呢?”
如嫔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冷声道:“在座的姐妹们都帮着本宫评评理。是这个害死了本宫皇嗣的夏贵人过分,还是本宫这个受害人过分!”
夏霓裳抬起头,不卑不亢的道:“启禀娘娘,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臣妾并没有害过娘娘。甚至连想要害娘娘的心思都不曾有过。”
如嫔眼睛血红,有些狰狞的道:“你狡辩,你明明就有想要害本宫的皇嗣。本宫问你,难道你没有嫉恨过本宫?没有因为本宫怀了皇嗣夺了你的恩宠而羡慕过?难道你不是打着想要从本宫手里夺走皇子的心思?”
夏霓裳坦然的点头道:“是,臣妾的确是如此想过。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在座的所有的人,有谁敢说没有嫉妒过那些得宠的妃嫔?有谁敢说自己在深夜寂寥的时候没有埋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