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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乌鸦!”跋

在民间普通、单调、又艰辛的生活中,总是有大人们在夜晚来临前,吓唬自家和周围的小孩说,天黑了、快回家,要不山里的妖怪、精灵就会出来抓小孩子了,那些精怪特别喜欢吃。再扮上吓人的表情和发出几分阴深、低沉且怪异的声调,总是能让大部分调皮的孩子乖乖的回到家里,并露出害怕的表情瞅着窗外、靠近大人一步不离。

当然,有时也会有那胆子大些的毛头熊小子,炸着胆子开口问道,那精怪长的啥样,力气很大么?这时,老道的大人就会嘿嘿的、仔细的看着他说,“那啊,都是一团团、各种形状的、朦朦胧胧的气。以前啊,有那功夫特别厉害、功夫高深的老人,在半夜里去采那只有在深夜才盛开的奇异花草的时候就遇见过。它们啊!长的千奇百怪,有的像是一口大铁锅,那可不是一般的锅,足能放进两个大人在里面那么大。”说着,大人们还会用手比划一下,“还有人说,他们看到的精怪是一颗大叶子树,那可是很贵的一种树,听说皇城里的贵人们都爱用这大叶子树做成的纸来书写重要的东西。还有那人看到的树精怪,长的像是一颗多果树,这种这种树上的果子可是又多又甜,就一棵上的果子让你们吃上一个冬天都吃不玩呢,不过听说就是果子忒小,大人们就算是遇见,也总是吃不饱!”

说道这里,无论哪家的小娃娃,是胆大、还胆小的都会被大人们口中代代相传的故事所吸引,有的特别小的就会边舔着手指边问,“那有没有甜的树啊,糖做的树?”虽然大人们也会常听到有比较小的娃娃这么问,但总会是愣上一愣,嘿嘿的道:“那种树的精怪啊!不但有人见过,还有人咬上过一口,那叫一个甜啊!是叫做大糖树的。不但,有大糖树,还有人说有些花都是成了精怪的,那朦朦胧胧像空气一样的花里,还有像神仙一样的大美人呢!哈哈、哈。”没等男人们笑到一半,就被自己的老婆一巴掌打住,然后就一场追逐的打闹,伴随着大人、小孩的笑声结束了故事。

每次说的都是这几种古里古怪的精怪,有时候大人们好像不甘这些说腻了的,就会自己胡乱扯些自己梦里见到的,什么老虎头的人啊,什么成了精的椅子、房子啊,还有......总之就是各种奇怪的东西。

不过无论怎样,当人们讲到这里也就意味着今天的热闹结束了,似乎从来没有人接着继续讲下去,可能是先祖辈的人们代代相传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些吧。

热闹的人群中有个半大小子,不但眉清目秀,还眼眸特别明亮。他心里欢喜的想着,原来那天大山里的大树上,蹲着一个空气样的大乌鸦,竟然是个精怪,难道大人们变老了,就成大乌鸦了么。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只栩栩如生的气状大乌鸦里面有个佝偻的小老头,还拿出好吃的果子和糖豆给他吃呢。恩,那可真好吃、真香。

熊熊烈火,形成的巨大火苗足有好几个小二楼那么高。最上面的大火苗随风摇摆出一种极度的妖艳,在那妖艳之上是一团气,有形的气,乌鸦形状的气,肉眼可见的气,气紧紧贴在一个佝偻老者的身躯上面,没过头顶、裹住脚下。乌鸦之气随着佝偻老者的呼吸,轻微的变大和变小,仿佛极具韧性。

佝偻老者外形看起来老态龙钟,但锐利的眼神和人体内莫名的一种气势,能让旁观的人一点也感觉不到他行将就木的气息,相反还会让人多出一种莫名的敬畏情绪。

一阵风过,滔天火苗随之飘舞,乌鸦形的长鸟嘴佝偻老者竟也随之在火苗上空的空中摇曳。

不远处地面上,方圆几丈内竟半点火焰全无,反而沙土沸腾,烟尘缭绕。一团实成的黑影在沙石、土尘中若隐若现。一眼望去,让人莫名感到那黑影极其雄壮、极其迫人。

“咳咳,暴尘,眼下星象暗明不定,天象隐晦不明;大朝又波谲云诡,暗中潮生;江湖风浪渐起,你这是要?”

“呼,呼。”随着粗大的呼吸声,那团沙石、尘土也随之剧烈翻滚,“不死的贼老乌鸦,这天降无主的一点翡翠意,还是归我了吧。”

暴尘脚下、周身尘土愈发浓厚,作用范围也愈发大了起来,也让人更难看清土尘中的虚实。

虎形虚影双臂交叉前探,一声虎啸破开眼前沙石,竟形成一道通天虎卷,刮向空中。与此同时沙石土尘包裹着的虎形人影,其脚下竟有一道深井,不知其深,井中风卷贯通,并不时有砂土卷出落于一旁。

“小技尔。”佝偻老者周身深厚内气逐渐缩小凝聚肩头,形成一只巴掌大小的空灵乌鸦蹲在老者肩膀。空灵乌鸦周身仿若浓郁雾气构成,人眼望去可见其形,又可透过看到其身后大树,着实怪异,惟一点血红点缀其瞳,煞是吓人。

佝偻老者凭虚御风,踏于滔天烈焰火苗之上,纹丝不动。肩膀空灵乌鸦鸟嘴一张,一声锐利鸟叫破空而出,空气震荡,直接破开刮来的狂风虎卷,将其一分为二,顿时哗啦哗啦,无数泥石从空而落,犹如倾天暴雨。

此时,不待任何人开口,一道耀眼的碧绿,从土井喷薄而出,随着暴尘的风卷一点点上移,光芒愈发璀璨。硬生生从滔天烈焰的火光中拽出一片绿地,让人望之顿感生机磅礴,心神俱宁。

“翡翠意,我的。”一只气凝大手外放,裹带尘土一把抓住一团翠绿。

“慢来!”佝偻老者不慌不忙,同样一气凝乌鸦巨翅直接斩来。却是后发先至,只见亮光直击绿色光团,“啵”的一声,绿色光团竟被斩成两半,顿时光芒暗淡不少。

佝偻老者见状一愣,沙尘中的虎形人影却是怒吼:“不死贼老鸦,胆敢坏我翡翠星!”话虽如此,人却是收住手中半团绿光,裹着沙石、尘土一阵翻腾,与佝偻老者拉开一段极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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