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义说的口干舌燥。一个劲的咽吐沫。张雷示意警察给吴文义倒了杯水。吴文义一口喝掉。又接着说。这件事出了以后,我天天做噩梦,总是梦着表妹向我来索命。有一天,我梦见了两个小鬼手里拿着索命的锁链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想,我真的完了,可醒了是个梦。我当时想,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让我想办法处理告状的人,保证表妹这件事不泄露出去。于是,我就想办法。终于想出了借着收取提留为名,带领联防队进村,对告状的和好告状的一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敢告状。让他们认识到,我吴文义就是法,我吴文义就是政府。让他们认识到,谁告状也得通过我吴文义来处理。谁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儿去。目的就是让他们不敢告,不敢作证。于是我带领联防队先后治了张大筐、李有等人。本想这一下子就止住了,谁也不去告状了。可是,我和李秀英的事却让王万发发现了。发现就发现,这我倒不怕,我知道男女双方愿意,不犯法。可却让王万发看到了我私设公堂,非法拘禁村民的场面。王万发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别看他八十多岁,他年轻时走过南,闯过北,对现在的事儿也懂得很多。他的大脑比他儿子王凤同要精明的多。他当时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他说:“我告你告定了!你乱搞破鞋、私设公堂,在旧社会都是掉脑袋得罪!你等着!”这话击在了我的疼处,他如果一告,公安的一插手,我非法拘禁、私设公堂就够罪了。如果把我们联防队再一抓,那邱凤臣、罗旭东、李双喜都是熊玩意,一镇乎就得竹筒子倒豆子,都说出来。他们三人要把我们害我表妹一事交待出去,我们都死定了。妈巴子的,最后还是这个下场。
吴文义说到这里,歇了一会儿又说,于是我就想办法,我左思右想,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王万发不出门、不张口。可是不出门只是我在那时行。我走了呢?他还是去告。后来我想到只能让他不张口。不张口的唯一办法就是封住他的嘴。可是封住他的嘴又不能像封住我表妹的嘴一样,直接的治死。因为他儿子是蛤蟆沟村的村民小组长,他家又是户门大,只能想办法。那天我和李秀英商量让她想办法治死王万发,可是她没有办法。我知道李秀英是香头,她顶的香是狐仙姑。我想从这方面想点事,因为几年来,我发现了王凤同信迷信,别看他是党员,他信迷信的程度比我这白丁还邪乎。我问过李秀英王家最信的是什么?李秀英说王家门整个家族都信迷信。我心里逐渐的有了底,就用迷信封住王万发的嘴。那天我正抱着李秀英,突然发现了长虫山。我一下子想出了主意,就说王万发的魂让长虫精吃了。于是,就让李秀英一步一步的实施。李秀英不知道用啥法让****两医赵富给王万发打了迷魂药。李秀英来找我,说打了迷魂药,老头清醒了之后,她下仙咋说?我让她观察老头的表现后再说。后来李秀英来找我,说老头不拄拐了,老头围着太阳烤火了,老头吃得多,没见到上厕所了。于是,我就瞎掰的告诉李秀英:“你就说,老头昨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长虫精,老头让长虫附体了。一百天以后就开始吃人,先吃自家人,后吃全村人。到那时就治不了啦。”李秀英真是按着我说的去下仙了。我已经判断出,仙姑说出王万发让长虫精吃了魂,人已经死亡的事情以后,王家的人肯定去找人算卦。我们这里的人去算卦,都是到红石县请张宽和杨凤祥。我想王家的人去算卦也应该找这两个人。于是,我和李秀英商量后,就骑摩托去了趟红石县,找了窑沟乡上台子村的算卦先生张宽家和头道沟乡沟岔村的算命先生杨凤祥。我每人给他们两千元钱,告诉他们,只要偏远县二里沟乡老西沟村蛤蟆沟自然村姓王的人家来算卦,问王万发是不是让长虫精吃了魂,就让这两个算卦先生明确地告诉他们,老头是让长虫吃了魂。看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没错,这两个先生还真说了老头让长虫精吃了魂。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到底是把老头咋个活埋法,又是咋个犯了案,我一直不知道。一直到乡党委书记和派出所所长到老西沟村委会开会,我才知道。当时我虽然有点紧张,但是王万发死了,除了李秀英以外,没人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于是,我大大方方的跟着乡里的和派出所的人两次去了蛤蟆沟。去蛤蟆沟明面是跟着领导查案子,实际上也是探听虚实。第一次跟着领导到了蛤蟆沟,我一见到李有几个人和派出所的人顶起来,我就发毛。我当时就告诉李有,你再闹,我就收拾你。没成想乡党委孟书记和派出所的当天就把王家人全部都抓了起来。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把张大筐也抓了起来。这张大筐我治他治的最狠,他到公安局随时都有揭发我的危险。我真的害怕了。我想,公安局随时都有抓我的可能。于是,我决定远走高飞,到深圳那边闯闯天下。那天,我回了家以后,把我那个丑媳妇打发回娘家。我就将埋在院里的钱挖出来,缝在绵裤里。第二天就到了临山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我本打算买深圳的火车票,可是我前边一个人是买的五台山的火车票。我当时想上五台山拜佛,让佛祖保佑我。于是,我就买了五台山的车票。上了五台山。在那烧了一千多元的香,拜了几个庙的佛。然后坐着车迷迷糊糊到了忻州。在忻州玩了一个小姐。我玩过的女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可是却栽到了这个女人手中。她把我的钱给偷了六千。这个女人不像是忻州人,忻州人都说山西话,她不说。我想他不是东北的,就是河北的。在忻州我就买了火车票,登上了火车。也是该着,我听到前面是华山站,我一心把火地想到华山看看。于是就在华山站下了火车。还没到出站口就被警察抓住了。这是我犯错误的前因后果。
“你这不是犯错误,你这是犯罪!”张雷在纠正着吴文义。
吴文义说:“是是,我犯罪!”
“还有交待的吗?”
“没有了!”吴文义现在仿佛是换了另一个人。他的头低得很低!仿佛是在等待听对他的宣判。
张雷让警察拿着记录让吴文义签字画押。画押后,张雷说:“带下去!”
两名警察将吴文义带出了审讯室。
带出吴文义后,张雷立即给“12.18”大案专案组打电话。吴文义已经攻破。
此时,红石县公安局来了电话,他们已成功地抓获了算命先生张宽和杨凤祥,并派人派车押往偏远县公安局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