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像讲故事一样的讲着。别人并没有打扰她。她又说起了王凤仪。
我嫁过来不久，就看到了王凤贵他们的本家，村民小组会计王凤仪。他长得年轻，人也长得漂亮。就是家里穷说不上媳妇。自打我结婚以后，王凤仪经常借故到我家串门。本来王凤仪和王凤同是没出五服的一家子，我没想到王凤仪也是对着我去的。他每天都去，去了就不想走，每天在我家待的都很晚。明面着，王凤同是组长，他是会计，又和王家是本家。要说他是会计，他应该上王凤同家找王凤同商量工作。可是他却是老到我家。要说是本家，他应该去看我们家他爷爷，应该到他爷爷那屋。可是他却老坐在我们屋不走。别人看不出什么，可我明显的感到他是冲着我去的。那眼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心里非常的清楚，可是我控制着。不管远近，他总和王家是本家，按理说他是王凤贵的远房弟弟。我总不能和小叔子也好吧。
我想是我想的，王凤仪想是王凤仪想的。有一天家里就我自己的时候，王凤仪到我家去了。他怕别人回来，没坐多大一会儿就和我说：“四嫂，我爱你！已达到了爱得发狂的地步！我天天来你没有感觉吗？我真是爱你！我真是想和你好！我长这么大，你是我第一爱上的人！答应我吧四嫂！”
我感到很惊讶，尽管我原来就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但他明白的提出来，我还是感到突然。我当时就考虑，我是一个破身子，不应该和一个小伙子好。这样会毁了人家。可是王凤仪不管这些。他见我不答应，就跪了下去。我不答应他就不起来。他跪着说：“我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好苦！我梦见你！梦见和你在一起！我高兴的唱歌！高兴的抱你！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则是一场梦！我哭了！为什么我就不能爱她！所以我下决心来找你！和你说明了！你答应我，我就起来，你不答应我，我就这样跪下去！”
我真没有办法了。我这个人不值钱，我正在想李再修的时候，王凤仪找到了我。尽管我嘴上不同意，心里是高兴的。我深知王凤仪是爱我的。但是李再修和我好时，我们村里就有风言风语。我知道，如果和王凤仪好，在一个村里更不好处。因而我就告诉王凤仪：“和我好可以，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让别人看出来，这一家子人，不管远近也是一家子，这叫，好说不好听。”王凤仪答应了我。他从地上爬起来，就去解我的裤带。他年轻，三下五除二就完事了。完事以后，我又和王凤仪商量，明面着，王凤仪当着大伙的面要和我开玩笑。这样才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我们蛤蟆沟那个地方有个风俗，当小叔子的，可以和嫂子开玩笑。越开玩笑，大家越认为没事儿。所以王凤仪和我好了几年他们仍然蒙在鼓里。
王凤仪我们俩好了以后，我们俩就暗暗的来往。这样，他家没人时去他家，我家没人时去我家。尽管我和王凤仪好，但是对李再修我仍然忘不了。每次李再修一来，我就全心的陪着李再修。王凤仪却看在眼里，他生气，他骂我贱货。我知道王凤仪对我是非常忠心。只有忠心的人，才着急，才吃醋。每当这时，我就起誓发愿。因为王凤仪没抓到我和李再修，他再吃醋也没有办法。
后来，吴文义出现了，王凤仪真的急了。他来警告我多次，让我注意吴文义，说吴文义不是个好东西，更不让我和吴文义来往。可是有一次我大伯子却把吴文义的饭派到了我家。说来也巧，刚做熟了饭，我大伯子就被人叫走了。家里就是我和吴文义。就是这次我和吴文义好上了，吴文义占有了我。我这个人和人好了，总是放不下。吴文义虽然是麻子，可他对我好，我知道。他几年没收我们家的提留。虽然都记了账，说我家交了钱，可是最后这账都给抹了。
就这样，这几年我一直和这几个男人好。我睡不着觉时，也暗暗的想，这几个男人，最有心计的是吴文义。对我最好的是李再修。对我最忠诚的是王凤仪。可是，他们都像扎根在我的心里一样，那个也舍不了，那个也放不下。
李秀英在说这些时，仿佛不是交代问题，而是在讲着一个久远的故事。说的时间过长，她有点口干，张雷又让警察给她倒了杯水。她一口气喝干。然后又接着说起来，这时的李秀英仿佛要把肚子中的一切都倒出来。张雷没有打断她。一直让她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