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我看是你没长眼吧!”洪禄哼了一声,半点情面不留的打断徐管事的话,扫了一眼地下躺着心虚不敢对上他眼的烂泥人们,冷哼恶毒道:“技不如人,就不要惹是生非,既然敢惹事,就别怕丢人现眼!”
泥人们的脸都被烂泥糊了,什么脸色是看不清楚,但徐管事的脸却是难看至极:“五长老,弟子间这么大规模的闹事在麒麟山还是头一回,若是不惩戒……”
“这倒是!”
一听洪禄这话,徐管事顿时松了口气,腰杆儿都直了起来,可他还没喜形于色,洪禄忽然话锋一转又道:“来人,还不快把这些技不如人还聚众闹事的垃圾给我绑起来!”
徐管事一听,整个脸都抽了。但官高一级压死人,洪禄是堂堂长老,而且还是麒麟山能力的第二把交易,他能怎么样?他能怎么样?顶多,就是一肚子火化作狠毒的目光狠狠的瞪一下,然后一肚子气憋着自爆。
洪禄全当脸色又青又蓝的徐管事不存在,人影一晃来到妩心面前,紧张兮兮的态度跟刚才气势又刻薄简直天差地别:“乖徒儿,受伤了没有?幸好没事!别怕,师父在这里罩着你,说,哪个蠢货先动手欺负你的?”
众人一听,全傻了眼。一口一个垃圾蠢货的,太伤人了吧!以前怎么不知道五长老那张慈祥的脸上长着一张如此恶毒的嘴?还有还有,什么被绑的人只有受伤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的?而且而且,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啊!
“谢师父关爱,徒儿很好,先动手想要欺负我的已经被我放趴下了,师父不必动怒。”妩心浅浅一笑气死人不偿命。
这话差点让洪禄直接就笑喷了,但他怎么说也是堂堂长老,太那啥有失威严,硬是把笑憋住了,旁若无人径直说道:“没事就好,下次再有人敢欺负你,别怕,先下手为强使劲揍他们,出了事师父给你担着。”
那一地的泥人可是让他现在的心情爽歪了,果然不愧是他的徒弟,下手轻重拿捏得正好,这些蠢货身上的衣服被稀巴烂的扒得差不多后被烂泥裹着,赤果果的耻辱啊!绝对让人终身难忘!
“谢谢师父。”
“傻丫头,跟师父何必客气。对了,面壁思过的十天没人给你送饭吗?你都瘦了,走,师父带你去吃好吃的。”
师徒两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话却是越来越气人。
在有心人士一番精心宣传下,这事很快传遍了麒麟山,瞬间让很多看妩心不顺眼的人有了共鸣,一犬吠形百犬吠声,妩心几成众矢之的,很多弟子抗议她不经过任何手续直接占用有限的名额参加武试大会。
为此,长老们不得不紧急召开会议。
洪禄很是不爽,但还是来了,可坐了半天竟然没人先开口,他一下就火了:“怎么了怎么了?不是说要怎么怎么样吗?现在大家都来了,怎么一个都不说话了?再不说话我走了,我徒弟还在等我吃饭。”
众位长老一听,一片面色抽搐。
“你还说,这还不是你那宝贝徒弟惹出来的事!”六长老鼻孔都喷火了。今天被打得难看的人中,有一个他刚入门的弟子,三个徒孙……自己座下四人还不如人家一个,他不气才怪。
洪禄哈哈大笑,气死人不偿命:“不错,我徒弟确实很宝贝的。”
“你……”六长老直接头顶都冒烟了,却也不敢贸然跟洪禄杠上。
“但不管怎么说,还都错在你教导徒弟的方法错了!”大长老微微拧眉,虽然他的徒孙也卷进了事件里,但他没有六长老来得激动,毕竟是直接的人技不如人还挑事。
“错?错在哪了?”洪禄一脸莫名。
你个死不要脸的老家伙……众长老怨念。
“既然弟子们不服妩心可以去参加武试大会,那就让她照规矩来,先参加山庄内的考核。”一直沉默的风绝终于开口。
妩心参加武试大会的资格被暂时撤销了,一切按照普通弟子正常规矩来办,这让那些挑事的弟子多少神气起来了。那丫头得罪的人多了去哩,就算她真的有些本事他们奈何不得她,但偌大的麒麟山,总是有人能盖过她的风头,阴得她不能去参加大会。
“怪义父吗?”风绝把妩心召到面前问道。
“娘亲没了,妩心无依无靠无处可去,义父肯收留妩心,妩心感激都来不及!妩心一直呆在水氏里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懂得一个理儿,义父乃是一山之主,若是为了妩心而徇私,只怕难以服众惹得将来是非多多!”妩心颔首低眉,慢慢说道。
风绝沉默的看着妩心,笑了,很浅很浅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你娘将你教得很好。”
螓首微俯,妩心静而不语。
“之前一直没问,但今天却是不得不问一下……”风绝顿了一下,紧盯妩心:“你的术跟谁学的?你娘吗?”
既然娘亲临死前将她托付给这位前辈,就必定跟这位前辈交情不浅,是哪种交情她无法肯定,但死者已矣,她不想去探究太多,不过她至少可以肯定,风绝肯定知道比她所知道的她娘亲的事情更多,有些事情在他面前撒谎,是不智之举!
妩心几乎没有犹豫便直言不讳道:“娘好像不希望妩心练功,所以从未教过妩心。”
“是吗?”风绝不知意味的低低应声,而后又道:“既然如此,那你是如何学的?”他虽然没看到今日斗殴的场面,但看伤者的伤势和她分毫微损的模样来看,不难想象实力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