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母亲的生日了，一进4月份我就不断地提醒自己别忘了，可直到生日的前一天下午，我才忽然记起，准备礼物似乎没时间了，只好一下班就冲进蛋糕店定了一款生日蛋糕，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家，等明日悄悄来到。爸妈好像都没意识到明天是个什么日子，如常做晚饭，吃饭，收拾停当，和遥控器较劲，困了，洗漱，睡觉。
漫长的一觉，半夜里我醒来，心里惦记事儿的时候，我经常在夜里的某一时刻异常兴奋。窗外是黎明前的黑暗，手机绿莹莹的光映在我脸上，可以看到兴奋在凌晨3点到来。
50多年前的今天，姥姥生下妈妈，谈不上惊喜，妈妈只是姥爷姥姥众多子女中的一个。幸运的是，十三个孩子中留下来的七个里有我的母亲。母亲行四，上面三个哥哥，下面三个妹妹，可在这个家里母亲的话是有分量的。
姥爷去世后5年我来到这个世界，而姥姥是在我高二那年的冬天离开我们的。90年代初的那几年，家里陆续走了几位亲人，清明的纸灰堆从一个分作几个，新年的欢笑里也越来越多地掺进淡淡的哀思。梦里偶尔会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惦念，如我也在怀念。这些年也陆续有小生命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懵懂间我也做了长辈。母亲在姥姥走后渐渐成了大家的主心骨，维系一个没有老人的大家庭靠亲情更靠责任。因为母亲尽心竭力地张罗，我们这个大家庭的生活如今依旧亲密、鲜活。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忽然很怀念母亲的怀抱。那是很遥远的感觉，母亲是严母，她对子女的爱不轻易外露。
黑暗还在窗外弥漫，我拉开房门，隐约听得见爸妈的鼾声，这声音让我安心。浓浓的倦意袭来，不等我从一数到五十五……
2004年4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