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892800000007

第7章 严歌苓(3)

“请马上把他带到国际安全区。”

“路太远,到处都是日本鬼子。他受伤又重,求求您了!”

“很抱歉。请不要逼迫本教堂违背中立立场。”

不远处响了两枪。埋尸人说:“慈善家,拜托您了!”然后他的脚步声沿着围墙远去。

这时陈乔治把英格曼神父搀下楼来。神父在楼梯口站住了,然后转过身,慢慢沿来路回去。他不能置门外中国士兵的生死不顾,更不能不顾教堂里几十个女孩的安危。

法比.阿多那多从阿顾手里接过钥匙,打开锈住的大锁,拉开门,刚刚探身出去,又迅速退回来,同时把门关上。

英格曼神父停在第五阶楼梯,听阿多那多说:“不是一个,而是三个!三个中国伤兵……”

埋尸人的嗓音又响起来:“那边有鬼子过来了!骑马的……”

看来刚才他是假装走开的,假装把伤员撇下,撒手不管。他那招果然灵,阿多那多打开了门。他谎称只有一个伤员,也是怕人多教堂更不肯收留。

“你撒谎!”阿多那多指控,“中国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满口谎言!”

阿顾说:“既然救人,一个和一百个有什么两样?”他这是头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洋人说话。

“你闭嘴!”阿多那多吼道。

不远的街道上,果然有马蹄声近来。一个粗哑的喉咙从伙房边巨大的煤堆后面传出来:“开门!不开门我开枪了!”

这时人们看见两个全副武装的中国军人出现了,一个持手枪一个端步枪。英格曼神父在胸前飞快地划了个十字。两个人都拉开了枪栓,拿长枪的人踉跄一步,人们看见他的下半截裤腿几乎是黑的。那是浸透了血污。

“把门打开,法比。”英格曼神父说。

法比给了个又快又恨的手势,阿顾立刻将钥匙插入锁孔。埋尸队的人说:“快些!”

锁孔锈得太厉害,阿顾几番打不开。持长枪的士兵窜过来,阿多那多肩膀一抽,头颈紧缩,两手向上伸去,不知是去护脑袋还是对挺过来的刺枪告饶。但士兵只是用刺刀别进门栓,用力一撬。刺刀折断了,门栓也松开来。一大团黑乎乎的人影涌了进来。

后门关上不久,一个马队从街口小跑过来。门内人都成了泥胎,定身在各自姿态上,两个武装军人的枪口朝着后门,只要门一开,子弹就会发射。直到马蹄声的回音也散失在夜空里,人们才恢复动作。

英格曼神父首先看见的是两个穿黑马夹胸前贴着长圆形白布的人。他断定这两个人是“埋尸队”队员,被日本人临时雇来的中国劳力。他们身上各倚负着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想来便是死里逃生的中国战俘了。另一个战俘还能自行站立,一手抱住左肋,那里也是大片暗色血渍。英格曼神父问他们一共有多少战俘殉难。他们答不上来,说刑场就有好几处,来不及埋的尸首会被烧掉。

“阿顾,立刻去把急救药品拿来,多拿些药棉,让他们带走。”英格曼的意思很明显:此处不留他们这样的客人。

持短枪的人并没有收起进攻的姿势,枪口仍指着英格曼神父:“你要他们去哪里?”

“请你放下武器和我说话。”神父威严地说。

持短枪的人30岁左右,军服虽褴褛,但右胸的口袋别了一支钢笔。他说:“很对不住您。”

“你们是要用武器来逼迫我收留你们吗?”英格曼说。

“因为拿着武器说话才有人听。”

法比.阿多那多大声说:“干么不拿着枪叫日本人听你们说话呢?”

英格曼制止道:“法比。”他转过头来对持短枪的人说:“军官先生,拿武器的人是和我谈不通的。请放下你的武器。”

军官先垂下枪口,当兵的也跟着收了姿势。

陈乔治这时出现了,气喘吁吁地说:“刚刚烧了些热水,去洗洗伤口,包扎包扎吧!”他转身向英格曼神父说:“怕血淌得太多,救不过来了。先到我屋子里,上上药,把伤裹一下。”

英格曼神父对两个埋尸队的人说:“去吧,先把他们的伤治一治再说。”

阿顾一听这话,得了赦令似地上来,帮着埋尸队的两个人往陈乔治屋里抬伤员。陈乔治的屋紧挨伙房,门开在一人高的煤池后面,还算隐蔽。

这一夜女孩们都没睡。她们在天微明时看见窑姐们把几幅旧窗幔洗出来,搭在临时牵起的麻绳上晾晒。那些窗幔要给伤员们当铺盖。

早餐后英格曼神父一身弥撒大袍,法比.阿多那多发动了那辆老旧的“福特”轿车,两人神色匆匆地出门去。直到晚餐前两人才回来,英格曼神父一脸病色,两眼空洞,上楼时两手都抓不住楼梯扶手。女孩们在晚自习时问法比.阿多那多,发生了什么事让英格曼神父如此失态。阿多那多告诉她们,从安全区回来的路上,他和英格曼神父差点挨日本兵的子弹。女孩们追问,日本兵难道敢对一个美国神父开枪?阿多那多想说什么,大喉结提起又坠下,三番五次,还是摇摇头把话忍了。

书娟和她的女同学们是在两天之后才从窑姐们嘴里知道阿多那多究竟向她们瞒下了什么。当时窑姐们吵闹抱怨夜里太冷,睡不着觉,要求在仓库里生一个火盆。阿多那多对她们说:“还嫌冷?晓不晓得我和英格曼神父为什么差点给日本兵打死吗?”他把事情告诉了她们。他们的车从安全区开回来时,原先走的街道着起大火,只得从小巷绕路,天刚擦黑,六个日本兵正堵住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在剥衣裳。英格曼神父叫阿多那多停车,他刚说了一句英文:“看上帝面上,你们也有姊妹。”日本兵便一梭子子弹打过来。若不是阿多那多车开得快,日本兵就把他们两个眼证给灭除了。书娟姨妈和她的女同学们假如不与窑姐们再次冲突,也不会从她们口中知道这个事。冲突是这样引起的:喃呢和玉笙搭伙把她们的便桶往楼上厕所抬的时候,正是女孩们起床的时间。女孩们叫她们先抬下楼,等她们去上课再抬上来。喃呢不满了,说几十斤重一桶粪,抬着上楼下楼是好玩的吗?女孩们便指控她们吃得多拉得多。玉笙回嘴说,全南京的金枝玉叶也好,良家妇女也好,婊子窑姐也好,在日本鬼子那里都一样,都是扒下裤子,两腿一掰,不信呀?去问问英格曼神父,问他前天看见什么!不然去问问那个假江北佬阿多那多,那个给一帮子日本鬼子搞得哇哇哭的是不是谁家千金?

女孩们知道了这件事,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恐怖。恐怖不止于强暴本身,而在于强暴者面前,女人们无贵无贱,一律平等。对于强暴者,知羞耻者和不知羞耻者全是一样:那最圣洁的和最肮脏的女性私处,都被一视同仁,同样对待。

还需要一些年,书娟姨妈才真正明白英格曼神父那天从安全区回来的病容是怎么一回事。不完全因为他目睹一场轮奸,也不完全因为他请求安全区收留教堂里避难的中国伤兵和几十个妓女遭到婉言拒绝。安全区负责人告诉英格曼神父:日本兵已几次来安全区搜捕中国军人。

日本人见了中青年男性平民就逮走去枪毙,相比之下反倒是美国教堂更能提供庇护。至于妓女们,安全区保护不了她们,日本兵搜寻年轻女人的疯狂甚至超过搜捕中国士兵。那天英格曼神父的气息奄奄也不仅因为看见日军的吉普车在一米多高的中国人尸体上翻越;似乎从江边漫卷而来的焚烧战俘的焦臭烟雾也不是他魂飞魄散、万念俱灰的原因。他在1948年冬天离开中国时,对去码头送行的书娟和其他女学生说,他非常失败--作为上帝的使者,作为普通人都失败得很。他还想把乱在1937年冬天的心绪理清,说着说着,发现自己更乱了。我猜他的迷乱是感到自己上了当:真有上帝,上帝怎会这样无能?他一定是为他的上帝找了许多借口,其中之一是:上帝把一幅地狱画卷展现给人们,一定有一个重大的启示。而他完全解答不了这启示。

书娟姨妈和她的同学们很快和伤兵们厮混熟了。伤兵们恢复了一点元气,出太阳时会到院子里坐坐,捉捉虱子。他们把打仗的事讲给女孩们听,虽然是败仗,也让他们在女孩们眼里个个成了大英雄。他们一个一个地讲到战死的战友们,有时突然停顿了,过一会说:“记不太清了。”他们唯一不讲自己如何被俘,如何被整连整营地集中起来,静静地等待发落。他们不愿讲日本兵怎样把手指粗的绳子绑在他们的手臂上,而他们一动不动,整整齐齐给绑成一串又一串。他们靠猜想来领会日本人下一步会对他们做什么。那一夜冷极了,他们相依为命,就那样成串地给绑着,坐在潮湿的泥土地上。虽然连打了几天几夜的仗,已疲惫不堪,但伤口像长了利齿一样咬得他们无法入睡。天刚亮日本兵开始了新的调度,要他们排起队伍向江边出发。有人感到了不祥,却还是步伐整齐地随队伍朝江边行军。队伍一望无际,唯一的宽慰是他们和战友们一块行进,即便真是赴刑场也不孤单。

伤员们即便想对女孩们讲,也讲不清他们怎么在江边的滩头上一蹲一天,等到了天再次黑下来;一天前还打算决一死战的一群人,竟然在那一刻如此听天由命,任几十挺机关枪对着他们齐鸣。似乎谁嘶喊了一声:“兄弟们,上当了!和他们拼吧!”上万人变成一堆抽搐的血肉,是眨眼间的事。伤员中有个叫李全有的上士,他不是被埋尸队从尸体堆里刨出来的。他的逃生是个奇迹:一颗子弹正巧射中了他的右臂,打断了绳索,他拖着断手滚到江水里,又在黎明时分游回满是血水的江岸,遇上了埋尸队。伤兵们不愿对女学生们讲这一段,还因为从戎一生,想都没想过如此窝囊下场:乖乖地走进自己的坟穴,如此守纪律地一排排应枪声倒下。为此他们红着眼呆呆地想,对日本人那样信任,那样乖顺,是他们失败中最可耻的失败。

英格曼神父从安全区回来的第三天,来到伤员们的住处。他已知道那位口袋插钢笔的军官姓戴,是教导总队的教官,伤最重的叫王浦生,才17岁。王浦生头上脸上缠满纱布,只有右臂没有挂花。见神父进来,他躺在那里把右手举到太阳穴,行了个军礼。英格曼神父突然改变了嘴里的话。他来时口中排好的第一个句子是:“非常抱歉,我们不能够把你们留在这里养伤。”这时他对着敬礼的王浦生一笑,嘴唇启开,话变成了:“好些了吗?”他知道这就非常难了。假如预先放牢在舌头尖上的话都会突然改变,他更没法临时调度其他逐客语言。他想说服伤兵们离开教堂,去乡下或山里躲起来。他们可以趁夜晚溜出教堂,粮食和药品他都为他们备足了。而一见王浦生缠满绷带的面孔,整理编辑得极其严谨的说辞刹那间便自己蜕变,变成以下的话:“本教堂可以再收留诸位几天。不过,作为普通难民在此避难,诸位必须放弃武器。”

伤员们沉默了,慢慢都把眼睛移向戴教官。

戴教官说:“请允许我们留下两个手榴弹。”

英格曼神父素来的威严又出现了:“本教堂只接纳手无寸铁的平民。”

戴教官说:“这最后的两颗手榴弹不是为了进攻,也不是为了防御。”他看了所有人一眼。

英格曼神父当然明白这两颗手榴弹的用途。他们中的三个人做过俘虏,经历了行刑。用那两颗手榴弹,结局可以明快甚至可以辉煌。对战败的军人来说,没有比那种永恒的撤退更体面、更尊严了。走运的话,还可以拖几个敌人垫背。

英格曼神父说:“假如那样,你们便不是手无寸铁啊。”

一个叫李全有的上士说:“戴教官,就听神父的吧。”

戴教官沉默了一会,抬起眼睛扫视全体伤员:“赞同李全有的举手。”

没人举手。

英格曼神父说:“假如手榴弹拉响,日本人会指控本教堂庇护中国武装军人。那么本教堂收留难民的慈善之举,将会变成谎言。”

伤员们一动不动。神父陪着他们沉闷了一刻,转身走出门。他知道他该说的都说了。

下午戴教官和李全有把两枝枪、五颗手榴弹、二十发子弹交给了英格曼神父。阿顾和陈乔治拿出几身便服,换下了伤员们的军装。

晚饭后,女孩们想趁晚自习之前的空闲和伤员们聊天,还没走近就听见红菱的扬州话叽哩呱啦:“我们是土包子,只有玉墨在上海住过,她会跳……”

然后女孩们听窑姐和伤兵们一块起哄:“玉墨!给个面子嘛……”

书娟挤到女孩们最前面,听那个叫玉墨的窑姐说:“人老珠黄了,扭不起来了!”

“早听说藏玉楼的玉墨小姐,今天总算有眼福了!”叫李全有的上士喝彩。

书娟看见玉墨扭动着黄鼠狼似的又长又软的腰肢,跳起舞来。其实书娟知道这叫伦巴的舞在她父母的交际圈里十分普遍,但她认为给玉墨一跳便不堪入目。她认为玉墨动作下流、眼神猥亵,就是披着细皮嫩肉的妖怪。她隐约记得半夜给父母吵骂惊醒时听到的名字:赵玉墨。她还记得母亲在父亲生病时说:“什么贱货?还寄了参来!我买不起参吗?不写她赵玉墨三个字我就不知道是她了吗?”每回“赵玉墨”三个字从母亲嘴里吐出,都是被母亲一嘴白而齐的牙嚼得碎碎的。书娟此刻不能断定那玉墨就是这扭动如虫的玉墨。看看这个贱货,身子作痒哩,这样狂扭。

玉墨一直垂着眼皮,脸是醉红的,微笑只在两片嘴唇上。她扭到戴教官面前,迅速一飞眼风,又垂下睫毛。玉墨是厉害,一贯淑女,含蓄娇羞不失大方,只在这样的霎时放出耀眼的锋芒,让男人们觉得领略了大家闺秀的风骚。戴教官脸红了。

玉墨扭着,从戴教官身边移开,移到李全有面前。李全有是老粗,觉得女人身子和他只隔两尺距离两身衣裳,浪来浪去,实在让他受洋罪,他嘿嘿傻笑,手足无措。李全有坐在王浦生的床沿上,小小年纪的新兵一眼不眨地盯着玉墨柔软的腰肢和胸脯,忘了手里拿的一把纸牌了。和他玩牌的是豆蔻,回头看一眼把王浦生迷得两眼发直的玉墨,转过脸在他那只好手上打一巴掌。

豆蔻不知道隐藏自己的妒嫉,她又懒得像玉墨那样学一身本事。王浦生给她一打,回过神来,朝她笑了。这个大孩子一笑两只嘴角全跑到绷带里去了。豆蔻看着爱得心疼。豆蔻比大男孩王浦生还小两岁,才十五,是打花鼓讨饭的淮北人从灾区拐出来、卖到堂子里的。

豆蔻在七岁就是个绝代小美人,属于心不灵口不巧心气也不高的女子,学个发式都懒得费事,打牌输了赌气,赢了逼债,做了一年,客人都是脚夫厨子下等士兵之流。挨了五年打,总算学会了弹琵琶。身上穿的都是姊妹们赏的,没一件合身,还有补丁。妓院妈妈说她:“豆蔻啊,你就会吃!”她一点不觉得屈得慌,立刻说:“唉,我就会吃。”她唯一长处是和谁对路就奉上心肝伺候人家。

豆蔻说:“你老看她干什么?”

王浦生笑着说:“我没看过嘛。”

豆蔻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到最大的舞厅看去。”

王浦生说:“说不准我明天死了哩。”

豆蔻手在他嘴上一拍,又在地上吐口唾沫,脚上去踏三下。“浑讲!你死我也死!”

豆蔻这句话让红菱听见了,她大声说:“不得了,我们这里要出个祝英台了!”

这一说大家都静下来。玉笙问:“谁呀?”

红菱不说,问王浦生:“豆蔻刚才对你说什么了?”

同类推荐
  • 福建尤溪民间故事

    福建尤溪民间故事

    《福建尤溪民间故事》收编的34个故事中,有的是在当地曾经发生过的一段真实历史,而绝大部分是在史志记载之外,长期散落在民间的口头传说。采取正史、野史、奇闻、逸事结合,汇集而成的情节有趣、内容新颖。其中,有的故事虽然发生近代,但它在当时却是关系到当地百姓生命财产安危的特大历史事件。有过亲身经历的当地老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心有余悸。现代人,对于这一段历史,都很陌生,只是偶尔在闲谈中,像听故事一样,听人传说,印象淡薄,相距遥远,今天已融入到民间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 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

    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回忆,回忆过去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走过的路。我的一生谈不上光辉灿烂,但也是五味俱全。一九九九年,年届花甲之际,感慨所……
  • 吻着梦想过日子

    吻着梦想过日子

    《吻着梦想过日子》中,作者记录了身边的一些朋友,和那些在江湖中偶遇却不再相见的奇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质:他们都是生命里的奇葩,总是从某个你我忽略却又非常重要的角度对待生活,重要的是,他们活得让人羡慕。
  • 驯养生活(谷臻小简·AI导读版)

    驯养生活(谷臻小简·AI导读版)

    这部评论集既聚焦成熟作家,也探讨年轻作家,呈现作者广泛的阅读涉猎和极富深度的个人理解。小说除了一个个看起来落入俗套的故事,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人,才会让人不致在阅读的中途废而不观?
  • 鲜花在每一个脚印开放

    鲜花在每一个脚印开放

    《鲜花在每一个脚印开放》是冰心儿童图书奖获得者、全国十佳教师作家陈振林先生的全新力作,全书分为“阳光爬满每一天的窗子”“和喜”“点亮路灯”“一只鞋”“发黄照片”五个部分,用纯朴的文字讲述了平凡生活中的平凡人物和事件。作者行文如临平地自然行走,叙述如话家事娓娓而来,平凡朴实的文字却描绘出了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人物,一帧帧饱含情感的画面。
热门推荐
  • 家家都有优等生:38位状元家长的教子经

    家家都有优等生:38位状元家长的教子经

    本书讲述了38位高考状元的家长是怎样一步步将孩子培养成为优等生的。书中所选取的状元分别来自北京、天津、山东、河北、江苏、浙江、湖南、四川、吉林、辽宁、黑龙江等18个省市,尽管他们各有来历,却都反映着一个共同的道理——父母的言传身教比学校的教育更重要。本书与其说是在讲道理,不如说是在讲故事;与其说是在讲教育,不如说是在讲生活——38位状元的家长通过回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平实朴素地讲述了各家的状元教育经,值得每一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借鉴与学习。
  • 爱的城墙

    爱的城墙

    这是一个被爱包裹的小女孩,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从不曾见过人心的险恶,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听话的乖乖女形象,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有着怎样的狂风暴雨。她的生活要从这里说起……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青梅竹马间的那些事

    青梅竹马间的那些事

    苏浅熙作为苏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备受宠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墨亦辰,墨家大少,与苏浅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某一天,苏浅熙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冒着星星眼“电视里的小哥哥好帅呀!”某大少微笑着看着她说:"给你一次重新发言的机会。"“呃,今天天气不错,嗯”还未说完话就被堵住了。[傲娇腹黑毒舌竹马vs机智可爱小青梅]
  • 夫人我又来扒马甲了

    夫人我又来扒马甲了

    人人皆知江城白家将那个农村的克家小姐颜初接了回来。在世人眼中她是个学习成绩差,琴棋书画一一不通、一无事处的从农村来的废物村姑。他裴陌寒是京城令人闻风丧胆,心狠手辣太子爷,他不近女色却是无数大家闺秀心目中的白月光。她救他,可这个臭男人却将她辛苦多年整出的马甲一一扒下。(黑客SQ、杀手冥、医学院继承人、古武高手、高考卷壮元、作家协会会长、107俱乐部元老、不冥的掌门人、钢琴7级、顶级画家倾画……)一天那个臭男人将她抵在门边,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初初,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 大世代

    大世代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世世代代,无穷岁月,终有报。一世为寻,十世为报,百世为轮回,千世是为大世代。这里是器师的世界,这里是一片奇妙的大陆,这里隐藏着无数的秘密。面对神秘诡异的器魂,无法感悟器力的人级废物之身,面对自己精研200余年的秘法无法修炼,转世来到卡兰大陆的皓月宗大长老叶凡,将何去何从?是谁在暗处操控了凡尔赛公国的腐朽,皓月宗的炼体功法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卡兰大陆,神秘的虚魔界,卡兰大陆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无数的为什么,无数的疑惑,让我们追随着叶凡的步伐一步步揭开最终的谜底。器师等级:器士,器师,铁器师,铜器师,银器师,金器师,玉器师,神器师,圣器师
  • 打卡型游戏

    打卡型游戏

    【一次差点迟到的上班打卡】大早上赶着去上班,杜翊意外发现自己可以看破打卡备注,从此他的生活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滴!愉快的周五下班打卡!”“打卡成功,奖励一万元整!”……1、本游戏一经下载,需完成所有打卡成就方可安全卸载,否则所有奖励将强行收回。2、本游戏打卡成就不断更新发布中,请玩家努力自行探索,打卡奖励丰厚到超乎想象。3、一切解释归游戏所有,如有巧合,纯属雷同……
  • 万界之无限机缘

    万界之无限机缘

    重生到和地球差不多的世界,本以为可以靠着前世记忆当文抄公赚钱,没想到这里的人居然可以穿梭到异世界,而那些异世界就是前世的小说,电影,动漫。书友QQ群:718297342欢迎加入
  • 总裁大人的金屋藏娇计划

    总裁大人的金屋藏娇计划

    为了替妹治病,她与他相亲。却未料,他竟是她七岁时所救的落水少年,她高中时的学长,他到底是谁,是不近女色的同志还是无比痴情的情种。作为她的相公,他却整日在外,夜不归宿。为了弄清实情,她跟随于他。却发现,原来他的办公室竟然金屋藏娇。是婚后出轨,还是只是小三的计谋?“敢谈孩子就和你离”,难道他是同志吗?还是不爱她?她阴笑着朝她走来,公然的叫嚣,想要谋取上位。而她为了保住自己的东宫之位呕心沥血。直到有一天,她与她正式交战,才发现原来神秘总裁真正爱的竟然是......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