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孙天华便到可复帐外等候传令。等了大半天,却不见帐内有一丝声响,孙天华正疑心,却又不敢擅入,心中正暗自着恼时,一抬头却见远处快速闪过两个人影,还不及反应,就见那两个人影飘到了自己面前。孙天华被唬了一跳,定睛细看,那不是主子和英招是谁?正待向可复行礼,可复却摆摆手对孙天华道:“不必了,这荒郊野地的,虚礼用不着。你去把麻牛二将叫来,我有事要吩咐。”说完便撩起帐子进去了,英招也跟了进去。孙天华忙不迭地去叫麻牛二人,又思付着主子出去的时间不短,肯定要用饭,便又去张罗做早饭了。
帐篷内几人围坐一起,可复并不与手下人太生份,反倒是麻三和牛镇山,两人坐在可复左右两边,挨得又挺近,却浑身不自在。那也没办法,两人都曾是可复的手下败将,在可复手里吃了不少苦,早已心存畏惧。加之可复一向不苟言笑,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畏惧和冰冷二者加在一起就是让人不寒而栗。而这些可复却全然不知,还以为她二人是因为起得太早才精神不济。
可复咳嗽一声道:“ 适才本王与英招去查看了周遭的地形,昨夜那火凤必定还要来,本王就设计再将她擒获,看她还能猖狂几时!你二人就如此安排,今日定要再次擒获那厮!”于是便将计策如此这般说与麻牛二将,二人听了直点头,便出去安排人手去了。英招也告辞欲出去,可复叮咛道:“你要务必小心,那摩云洞乃天险,又有什么青鸾把守,你要注意隐蔽。切记尽量不要伤人性命,但若遇顽固抵抗,你便就地解决罢。”英招领命便退下了。可复安排了一些事之后,肚子才感觉饿了,料想昨夜那厮今日白天里是不会来的,毕竟昨夜厮杀一场,耗费了不少气力。孙天华端来膳食,可复让她去把晏公子叫来一起用膳,孙天华连忙去办。
不一会儿秋云来了,可复让他坐在对面,秋云见可复没有动筷子,便赶紧为她布菜。可复心中想着事,片刻后见秋云已为自己布好菜,茶也斟好,便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两口。又见秋云还不动筷子,便道:“你怎么还愣着?难道叫你过来是专门看我吃么?”秋云脸红了一下,赶紧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可复顿了一会儿,道:“过几天到了勉阳,我便差人将你父亲接来与你团聚。至于探亲之事,等凉州安定下来,我再带你们回去。到了勉阳后,你就只管替我看好菡汐便是。也不知那吕琦管不管得住哪!恐怕勉阳城早已鸡飞狗跳了。”秋云听了掩嘴而笑,道:“王爷不必担心,菡汐郡主虽性子好强,又贪玩了些,但料想吕将军会有办法让他折服的。”“哦?若果真如此那便好了。”可复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默默用膳毕,秋云刚要为可复添茶时,忽听英招在外大声求见。可复让其进来,只见英招一脸着急,拱手禀道:“主子大事不好!刚接到飞鸽传书,菡汐郡主在勉阳郊外狩猎时,被一些黑衣人劫走,目前生死不明。”可复拍桌而立,高声问道:“查清楚没有?是什么人?你快说清楚!”英招连忙禀道:“回主子,据查是图安公冶歆的人。似乎已经得知我们拔掉了她们很多眼线,又劫了资助的粮草,所以是报复。”“那吕琦呢?她干什么吃的?!还有腾蛇,本王让她保护菡汐,怎么会犯如此大错?”可复气急吼道。英招跪下道:“回主子,腾蛇发现情况不妙后便设法搭救郡主,不料对方人多势众,其中还有两名高手。腾蛇寡不敌众,已负重伤;吕将军带人满山找遍,却不料中了埋伏身重毒箭,如今已无法料理军务。”“砰!”地一声脆响,一只茶杯被可复捏碎,“可恶!好个公冶歆,你竟敢用菡汐来威胁本王!触了本王逆鳞,犯了本王忌讳,哼!你命不久矣。”
秋云从未见可复如此震怒过,已经害怕得手都发抖。可复转头见秋云吓得立在帐篷角落不敢言语,便让他先回去休息。可复背着手又沉思了一会儿,便拿起桌边的笔写了三张字条,一条给皇上,说勉阳有变,凉州不宁,务必要防范京师有人暗自勾结。又说让皇上加强防卫,以防万一;一条给姑母吕继琛,命其带本部兵马即刻赶往勉阳坐镇,策应凉州的萧钰;一条给三个大营的统领,命她们迅速将选拔出来的精锐向略阳大营集结,并开拔到勉阳,由沙驰选派一位总兵为统领,到了勉阳直接做王爷亲兵。可复写好后密封好,交予英招道:“你速去传信!一并通知伙计们,白天好好休息,今晚还有一战。明日便见分晓了,说不定能尽快赶到勉阳。”英招领命而去。
可复在帐内走了几个来回,心中的计较也走了几个来回,待定下心时,已是晌午了,便和衣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