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张记货栈干了一个星期的活,主要工作是给张记货栈的王老板做门卫,因此,胡大对于张记货栈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张记货栈共拥有15艘远洋帆船,都是中等规模的远洋帆船,这些帆船每艘长34米左右,载重量在200吨。这些海船都是尖底海船,船上有3桅或4桅挂帆,船身扁阔,有13个水密隔舱,多重板船身结构,能抗击疾风巨浪,可作长时间、长距离的航行。
虽说这15艘远洋帆船核定载重量在200吨,但实际载重量100吨都不到,为什么呢?因为货物是分门别类放在13个水密隔舱里,瓷器归瓷器隔舱,丝绸归丝绸隔舱,其他货物类似。
胡大来自后世,后世的码头是干净的,都处都是吊车,集装箱,码头的工人却不多,然而,穿越到吴越国后,胡大对于没有集装箱运输的远洋贸易深有体会。张记货栈是从事远洋贸易的,雇佣着数千人,这些人带着各种货物,或拖或推、或车载或肩扛往返穿行于货栈与码头之间。在码头区,一群群的工人背着货物爬上跳板,在帆船的底舱里艰难行进,最后把箱子和桶放到各个水密隔舱的各个角落。纵观整个贸易过程,利用船只来运送货物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程。在发货人的那里,货物会被一件件装到马车里,马车再把数百或数千件这样的货物运到码头区。然后,这些货物要一件件地御下,一件件地登记到理货单上,再一件件地存放到一个码头旁边的中转货棚里去。当一艘远洋帆船已经做好了装船准备时,这一件件的货物又要从中转货棚里搬出去,再点一遍数,然后或推或背运到船上。码头上每天都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垃圾,每天,码头都乱成一锅粥,都处都是工人,都处都是货物,码头上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古里古怪的味道。
码头的工人们劳作是全天侯的,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在夜晚,沉重的货物、雨中湿滑的跳板,以及不时工人之间的打架,因此,码头工人的工伤率极高,胡大在张记货栈工作的一周里,几乎天天都有工人发生工伤,有一次,甚至出了人命。
张记货栈的15艘远洋帆船,胡大都曾经登上过,这15艘帆船内部空间非常局促,船侧的弯曲意味着每艘船上的水密隔舱顶部较宽而底部较窄,船身中部要比前部或尾部更宽敞。码头工人必须要知道怎么装填这些古怪的空间,而胡大发现,绝大多数码头工人都没办法把这空间填满。因为,要在沿途停靠的第一个港口卸下的货物必须最后装,以便它们靠近舱口容易卸载,要在整个行程中的最后个港口卸下的货物,会被推挤到远离舱口的角落里。与此同时,每一件货物都要堆得牢固而紧密,以免当船在海中颠簸时它们会移动;一个松动的箱子或木桶散掉了,里面的东西以及周围的其他货物就可能因此遭殃。
正因为如此,张记货栈的王老板曾经对胡大说过“货物航运成本的一大半是发生在帆船停泊于码头上的时候,反倒是发生在轮船航行的时候成本少。”胡大结合后世的见闻后,认为必须手工处理货物,这种限制使得货物周转时间难以缩短,码头和帆船的有效利用难以实现。
胡大来到书桌前,拿出笔和纸,不一会儿,画好了图。
“紫涵,过来一下。”胡大叫道。
紫涵羞答答的出现了,紫涵以为胡大又要趁张小蝶不在,趁机到她身上沾便宜,没想到胡大说道:“紫涵,到外面请个木匠师傅过来。”
“姑爷,咱请木匠师傅干啥?”自从昨夜过后,紫涵不再叫我公子,而改称姑爷了。
“我想做点东西?”
“做的东西复杂吗?”
“不复杂,很简单。”
“那张家客栈里就有木匠,我去叫来。”
不一会儿,张家客栈的木匠就带着工具过来了,胡大拿着图纸和木匠讲,木匠看了图纸,听了胡大一说,就懂了,一个多小时后,集装箱这个成品就出现了。
集装箱说穿了就是一个木制的大箱子,上面有很多的榫卯结构。底部铺着木板,其中的一端有两扇巨大的门。按紫涵的说法,这个大箱子就象是一个罐头盒。胡大让木匠把这个大箱子放在院子里。张家客栈后院一般不让外人进入,这段时间甚至连张家客栈掌柜都没有命令不准进入,这么大的客栈后院也就住了几个人,进进出出之间,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大盒子,不免都有些好奇它的用途。
夜晚来临的时候,张小蝶回来了,当然,张小蝶也看到了这个大盒子。吃完晚饭后,胡大故意带着张小蝶参观了这个木制盒子。
“这将是一个改变世界的创举,你看出来了吗?”胡大有些激动。
“也就是一个木盒子,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如果硬要说奇怪的话,就是这个木盒子挺大的,这是我见过最大的木盒子。”张小蝶围绕着这个木盒子看了看。
“你最近在烦恼什么?”胡大笑呵呵的问道。
“我们张家海运业的问题,我都和你说过了。”
“那你找到怎么解决办法没有?”
“解决办法,难道这个木盒子能解决掉….”
“是啊!为什么非要装载、卸载、转移和再装载那么多的散件货物呢?为什么不把货物装进大箱子里,然后就只装卸和搬运这些箱子呢?”
“啊!”张小蝶叫了起来,“这样,码头工人就不用分开货物,检查货物了;这样,码头工人搬运货物就容易了,这样远洋帆船停靠在口岸的时间就减少了,它们的效率就提高了。”
张小蝶目瞪口呆,解决的办法居然如此简单,简单到就是一个大箱子。
“这个大箱子,我给他取名叫集装箱,以后,所有的客户先把他要运输的货物放入这个集装箱,这样一系列的程序就省了,码头运输就变的低成本、低复杂性。”
第二天,当张小蝶把集装箱拿到张家掌柜大会进行讨论时,全场轰动了,这些掌柜都是久经商海,很快就想明白这里头的奥秘,从事远洋运输的几个掌柜都宣称这是远洋贸易划时代的变革。当然,这一切都是紫涵转给胡大听的。
采用了集装箱的办法,一年后,仅张记货栈的成本就同比下降60%以上,以远洋贸易为主的张家生意更加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