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妄到归妹。”胡大轻叫一声,身形窜起,按着记忆中张小蝶的身法,向那归妹方位跃去。哪知刚才见张小蝶做起来似乎是极为自然平常的事,此刻自己亲自做来,却是觉得万分生疏别扭,感觉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超高难度动作!脚离地面,望着那归妹方位,似乎是近在咫尺,可事实却似远隔天涯,可望而不可及,一口气没接上来,扑通一声,便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跌了个狗吃屎。
张小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一幅奸计得逞的模样。清早的阳光照在她笑意盈盈的鹅蛋脸上,明艳不可方物。趴在地上的胡大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描写美人语句:“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用在张小蝶身上,实在是太合适了。
趴在地上的胡大看着张小蝶不由痴了,张小蝶慢慢的脸红了,低下了头,扭捏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嗔道:“看够了没有?”
胡大不由自主的说道:“一辈子看不够!”
张小蝶大羞,一跺脚道:“还不起来,还看…”
胡大回过神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喃喃的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动作啊。”
张小蝶嘲笑道:“怎么不可能,你刚才不是亲眼看我做到了么。来,我给你讲一下这个‘到’字诀。”
“什么是‘到’字诀?”我满脸疑惑的问。
张小蝶解释道:“你看这句,‘从无妄到归妹,转大有,直踏既济’,这里‘到’、‘转’、‘直踏’都是字诀,另外还有诸如‘飞’、‘跃’、‘走’、‘游’等字诀,每个字诀都有独特的运功法门,不按照这个运功法门去做,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存心是想看我笑话啊!”胡大愤愤不平的道。说也奇怪,胡大从小到大,见到漂亮女孩,都是羞怯有加;穿越千年后,与胡一灵魂逐渐融合,胡大与女孩们相处融洽,张小蝶可以说是胡大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可胡大与她说话,并不拘谨,谈笑自若,哪怕胡大知道,张小蝶和胡一有主仆之分,胡一内心深处对张小蝶既自卑,又爱恋,可来自后世的胡大却没有主仆之分,想说啥就说啥。这反倒让见惯了男孩子在她面前畏畏缩缩的张小蝶既新奇又有好感。
张小蝶笑道:“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知这‘鱼龙跃’的妙处!”
说着张小蝶便为胡大详细讲解了一下‘到’字诀的运功法门,身体姿势的调整,中间某个地方身体要达到的高度等,原来这里头还有众多的窃门。
待张小蝶详细讲解完,胡大已经对这个‘到’字记住有了初步的了解。
张小蝶道:“现在你再做一遍看看。”
“从无妄到归妹”胡大心里默念一遍,按着‘到’字诀的功法窜起身形。‘到’字诀的关键就是在身形启动的那一刻。以什么姿势启动,运用多大劲道,与地面成多大角度等等,都是很有讲究的。所以说,整个动作能否完成与否,开头就决定了百分之八十。
“做的好。”张小蝶见胡大身形启动不错,拍手叫好。
果然,这次身体的生疏别扭感比上次好了许多,张小蝶赞许了一下,指出了胡大刚才动作的不足之处,接着又把‘转’、‘直踏’两个字诀向胡大详细解说了一遍。眼看天色大亮,就先别过去处理事情了,临走时嘱咐胡大多加练习,多加体会。
张小蝶走后,胡大又把“从无妄到归妹”练了几遍,对‘到’字诀体会越来越深,身法也越来越纯熟,那种生疏滞胀的别扭感也越来越弱,几遍后,我似乎体悟到了什么。
张小蝶出了后园,一转身,走过一府阁楼后,又来到一坐假山前,一个白衣人背对着张小蝶,孤傲地站在那里,春天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可他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朵在大雪中盛开的寒梅。
张小蝶来到这白衣人身边,叫道:“父亲!”原来这白衣人是张一仙。
张一仙回过头来,说道:“怎么样?”
“他是个学武的天才!他选择先学‘鱼龙跃’身法。”
“胡琏当年带他来给我请安时,我就看出他是一个学武的天才,可惜,是个女真人!祖宗规矩,非我族类,不得传授大汉绝学!可现在情非得已,我违反了祖宗规矩!”
张小蝶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
“好好教导他,契丹魔尊是不会放弃的,迟早会找上门来,让他学会一些保命本领,免的让胡琏绝后。”
“是,父亲。”张小蝶走过去,自然而然的握住张一仙的手。
“父亲,你身体现在怎么样?”张一仙刺杀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时,受了重伤。
“你师伯给我医治后,我恢复了一半功力,使用轻功、剑法,问题是不大的,不能和人拼内力,估计也就这样了,你师伯是医圣,他说他已经尽力了。”
“那今年的道门大会,你参加吗?”
“我必须得去,否则宵小之辈会乘机作乱,本来混乱的中原大地会更加混乱。这个胡一,似乎有点好色。”
扶着父亲手的张小蝶听了后,顿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胡大在后园里,不断的练习着,这一次,胡大默默地回想了一遍“到”字诀,心底里再次喊了一声“从无妄到归妹”,身随意动,窜了起来。身体离地的那一刻,胡大的心中已在窃喜,这次的启动可说完美之极,就看在空中的姿势调整了,突然之间,胡大想起“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胡大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北冥之鱼,转而变为高飞之鹏,胡大一低头,落地点正是归妹方位,胡大意识到,他终于练成了这一招“从无妄到归妹”。
胡大不知道的是,当年那位张家先辈,就是在大海上遇上了一只巨大的鲸鱼,观察这只鲸鱼跳跃,转身捕食等动作后,结合周易六十四卦的原理,创出了这套鱼龙跃。周易体现了天地至理,强调人们“道法自然”,所以胡大在转折中才会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条鲲。
整整一天,胡大都沉醉在“鱼龙跃”的练习之中,体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多。到了黄昏时分,‘从无妄到归妹,转大有,直踏既济’这一步也就会了。
一天的时光就在练习步法中悄悄地过去了,华灯初上,紫涵叫胡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