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渐渐变得力不从心,身上已经十几处伤口,虽不及骨骼,但也是异常痛楚,加上失血过度运动过多,正天眼前的景物已经层层叠叠的,只能听声音和凭感觉去抵抗天乔。
而五毒教众弟子虽然想上去帮,但是都被竹青那冰冷如刀的眼神逼了回去。
正天因为怕伤着天乔,只能赤手空拳的打斗,那天乔十指锋利如刀,又怎能相比。
正天握紧右拳,凭着感觉向天乔面门打去,只觉手腕一凉,右手已经被天乔擒住,只听“啊!”的一声,加上竹青“不要!”的惊叫,众人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
只见一只手被抓在天乔的手中,瞬间让他撕成肉块,而正天的右手处却在往外喷着鲜血,正天的脸色变得惨白,痛疼使他皱紧了眉头,一串串汗水顺着正天的额头低落在地上。
天,开始飘起了雪花。
一片片,一朵朵,蝶仙儿伸出手去,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成水。
竹青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天乔发狂的脸,缓步,向他走去。
“不要犯傻!”正天一声大吼,却见竹青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一如她那高傲如竹的气质。
正天想上前阻止,却已经太晚了。
天乔飞扑上前,两手锋利的指甲扎进竹青的头颅里,嘶吼一声,硬生生将竹青的头颅拔了出来。
漫天的雪花,还有漫天飘洒的血红,交织成一片,竟是那么美丽。
“轰”,竹青的身躯倒下,天乔带着竹青的头颅,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五毒教走去。
而正天,已经被这一幕惊呆了,脑海中全是竹青那神秘的微笑,还有身躯倒下的画面。
“不能让他走。”啸渊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竹青竟然这么傻,自寻死路。
其实只有正天知道,从天方死的时候,竹青就已经对生,没有任何向往了,只有天乔,是竹青的唯一寄托,却又成了这番摸样,心灰意冷,莫过如此。
蝶仙儿对着冰蝶道:“去把他解决了吧,尽量留个全尸。”
冰蝶点点头,向天乔飞去。
蝶仙儿看着啸渊严肃的脸,道:“这对她或许是解脱,我知她对天方情深意重,天方一死,只剩下天乔,眼下却是这般,心里,怕是早已心灰意冷了吧。”
正天抬头看着蝶仙儿,似乎还带了些感激,这些话,自己当然不能对教主说。
啸渊点点头,脸色缓和,对着正天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先去包扎伤口。”
正天缓缓褪下,但视线还紧随着雪地中躺着的竹青尸体。
蝶仙儿道:“你放心,追回天乔后,教主会妥善他们的后事的。”
天正转身的瞬间,两行泪夺眶而出,道了一声,“谢谢。”
看着正天的身影越去越远,蝶仙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她看向冰蝶远去的方向,突然想起那年在海边看到的那一幕,那种痛失所爱的心情,只怕没几人能了解。
“下雪了,回去吧!”啸渊牵起蝶仙儿的手向屋里走去。
不久,冰蝶回来了,当然,还包括天乔的尸身和竹青的头颅。
五毒教你众弟子搭了一座木头床,将两人放在上面,点燃了木头,火光闪耀,照亮了每个人的脸,照红了正天的眼睛。
直到火舌席卷了上面躺着的两人,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了啸渊,蝶仙儿,冰蝶,水绿和正天五人。
冰蝶道:“虽然我讨厌他们两个,但是突然就这么死掉了,别说我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蝶仙儿给冰蝶递了个眼神,冰蝶扁扁嘴看向正天。
正天站在那里,缺了一条胳膊的他依旧站的笔直,就像他的名字,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