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叹了口气,认命的撇嘴说道:“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所以今天晚上床就让给你睡好了。”语毕,伸了个懒腰,感到丝丝困倦的她倚在床边,缓缓进入了梦乡。
深夜的觅花楼依旧喧闹不已,只是传入房间的声音却很小,所以也称不上是扰人清梦,窗外是寂静的街道,一声声的蛙鸣非常有规律的响着,像是一曲催人如梦的小调。
‘当——当——’的两声清脆的锣响,窗外由远至近的一道醇厚嗓音十分有穿透力大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尾音回荡在整条寂静的居民街,由远至近,再由近至远。
觅花楼二楼的一所雅间内,燃烧到底部的蜡烛堆积成小山似的形状,灯芯一点点的变短,烛光也随之变小,不多时,这屋内便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一双妖娆的双目睁开,朝着床边的方向睨了一眼。旋即,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吃力的起身,褪去了身上牡丹红的外衣。
叶格桑感到虚弱的喘了会儿气,稍做休息后,他就摸着黑将纤瘦的阿黛拉拉上了床,二人躺在一米宽的床上着实有些挤,所以二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
阿黛拉倒也睡的沉,被叶格桑这样折腾也不见有丝毫的动静,当然,叶格桑也不希望她会有什么动静。
“小丫头,想我虽入青楼久达五年,但却还从未同人睡过一张床,今夜,可是你赚了。”叶格桑弯起柳眉,微翘唇角,笑的像只偷腥的猫般。
天刚蒙蒙亮,觅花楼的客人已经散尽,男倌女妓们的生活作息就是这样,与常人相反。
忙碌了一晚上的俊男美女们纷纷露出倦容,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余下一些仆役们去后院打水擦拭一楼的桌椅栏杆。
二楼上楼处正对着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位美丽的女子,只见她眼神平淡的扫了扫周围,旋即转身朝左边第三处房间走去,轻轻的步伐停下,女子敲了敲房门,低声喊道:“格桑,我是西月。”
预想之中的开门声没有响起,女子略微感到诧异,又继续敲了敲门,声音拔高了一分,“格桑,我有事找你。”
卯时已过,淡金色的阳光不算毒辣的洒进房间,隐约可见细密的尘埃在阳光的包围下暴露出原本微小的存在,夏日难免燥热难耐,但挤在同一张床上的二人却没有感到丝毫不适。相反从二人的睡颜之中依稀可见昨晚睡的十分舒适。
银白色的发丝和那如墨的青丝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形成了一黑一白鲜明的对比。
叶格桑长而卷的睫毛微微煽动,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他心情十分舒畅,唇边也不由的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
他缓缓睁开双眸,在看到身边背对着他的伊人时,眼睛弯出了一丝迷人的弧度,“抱着你睡可真舒服,都不用扇扇子了。”
他侧躺着,用右手支撑着脑袋,伸出左手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的玩弄着阿黛拉漂亮的银发。
睡梦中的阿黛拉不悦的皱起眉头,感觉有一只手十分讨厌的揪着她的头发,想着,她出手拍开了那只闲着没事干扰人清梦的手,动了动身子继续睡。
叶格桑看着自己被阿黛拉不轻不重的力度拍开的左手,双眉略扬,媚笑着又向某女的头发伸出了魔爪。
刚陷入浅眠的阿黛拉被这只手弄的十分恼火,睡梦中的她用手抓住了在自己耳边捣乱的手,继而将它牢牢的抓住顺势拽入自己的怀里,不让它再有机会动弹。
叶格桑被这突然的力度向前一拉,整个人又和阿黛拉贴合了几分,一只手由于被阿黛拉抱在怀里,所以形成了他手臂搭在阿黛拉肩膀的景象。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手隔着那薄薄的衣衫与她肌肤的接触,冰冷却让人心里产生一丝异样。
常年在红尘里打滚的叶格桑不禁微微红了俊脸,虽说经历的不少,但是与女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却还是前所未有过的。虽然这个姿势让他感到略微不适和疲累,但是他却不愿意挣脱,于是就这样保持了半个时辰……
阿黛拉迷迷糊糊的煽动着鬈密的长睫,纤细的手潜意识揉着双眼,脑子还没有开始正常运转,直到一道磁性的嗓音伴随着热气在她耳边响起时,她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客官觉得格桑伺候的如何?”
阿黛拉整个人一震,机械的转头,惊愕的目光直直的撞入叶格桑满载着笑意的双眸。
“你你你你……”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半句话,最后,终于屡直了舌头,才惊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她抱着怀中的不明物护着胸口警惕的看着叶格桑。
叶格桑无辜的眨了眨媚眼,好心的提醒道:“昨晚可是你扑到我身上的。”说罢他瞥了一眼自己凌乱的亵衣。
阿黛拉闻言,整个人紧张起来,“怎么怎么可能,我昨晚明明是睡在床边的,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在床上……”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明显的底气不足,难道昨夜真如他所说,是她自己上的床?
叶格桑恢复血色的唇又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他唇角略掀,露出一副委屈的姿态,“莫不是你想赖账?毁了人家清白就不承认了?”说罢,一双妩媚的眼眸像是要滴出水来。
阿黛拉心里纠结了,她抿着唇坐着垂死挣扎,“可是我昨夜……我……”
“别可是了!”叶格桑促狭一笑,暧昧的和她拉近了距离,“你看看你怀中抱的什么?”
阿黛拉疑惑的一边嘟囔一边将视线下移,“抱的什么?当然是……啊啊!”她将叶格桑的手像烫手的山芋一样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