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姑娘您有事再吩咐。”
掂量着手里的碎银,小伙计乐颠颠的退了出去,还体贴的帮着凤九关了房门。
屋子里凤九坐在一盏油灯下,手心里是一面青玉令牌。
还是那次容七给她的,按他的话,是属于容家皇室子弟身份的像征。
来回磨裟着令牌背后篆写的那个‘五’字,她眨了下眼,这应该是容五的令牌。
怎么想都不觉得那两只会是这样的人呀。
这事,或者,另有乾坤?
不想了,睡吧。
摇摇头抛开脑中的诸多想法,熄了灯火,她合衣躺在了床上。
睡至半夜,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
黑暗中,床上的凤九霍的睁开了眼,外头有人?
屏气凝神她唰的身子飘到了梁上,而后就看到下头的门被人悄悄打开。
进来的是两名黑衣蒙面人,到了屋子里直奔床上。
其中一个竟是弯腰抱起被子来就走……
要把她掳去?
凤九眨了眨眼,有点不相信,她今天才到这里好不,竟然有人劫她!
唰唰,外头好像又有人过来了,还伴着低低的声。
“是这间吧?”
“应该是。”
“先想法子把人弄晕了,再弄回去。”
“好,动手……”
一阵的白烟自门缝里飘进来,凤九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她的行情何时这么好了?
那两个自以为得手的人也有点傻,使个眼色要跳窗,可不防之前凤九放在被子里的枕头掉在了地下,这下好了,刚才他们是紧张,屋子里又是黑糊糊的没注意,又有些紧张,也没想到会被人算计了去,两人都跳起了脚,“不好,有诈……”
“有人放迷烟,别呼吸。”
“小心……”
门再一次被打开,又是两个人走进来,只是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躲在门侧的两个手中短刀一晃就刺了过去,唰,刀光一寒,硬生生把后头来的那两人之一给削去了半载衣袖,“不好,中计了,动手……”
四个人叮叮当当噼哩啪啦的就在屋子里打了起来。
梁上的凤九看的却是好笑至极,这两拨人打起来倒省了她的力气了。
下头几个人打的正带劲呢,凤九身子一闪也懒得等他们分出胜负,晃了一圈把四人的穴道都点了,一人身上踢了一脚,她坐在一侧的床上,“你们不是一伙的吧,都给我说说看,是谁让你们来的。”她真的很奇怪呀,她在这青洛城可谓是人生地不熟,第一天落脚,竟然有两拨人来对付她,还真挺邪门的。
“唔唔……”
其中一个拼命的摇头,挤眼加的挣扎,看着那搞笑的样子,凤九猛的笑了。
她忘了把对方的哑穴解开了。
伸手拽了一个到跟前,“就你了,说说吧,敢喊的话我这就捏碎你脖子。”
明明是平静至极的声音,被凤九捏在手里的那人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忙不迭的点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绝不敢喊。”
他那脖子可不硬,一捏就断的,断了可就没命了。
他还没活够,家里还有七十老母二十娇妻三岁娇儿呢。
“那你来说说,谁让你们来的。”
“是,是我们寨主,我们,我们是黑风寨的……”
黑风寨?
“为什么找上我?”
“姑娘您之前不是在黑风山山脚下杀死了两个人嘛,那,那就是咱们的人……后来咱们寨主听说了,觉得,觉得您身手好长的又,又漂亮,便想着,想着请您回去……作,作压寨夫人。”
“所以,你们两个就半夜过来掳人了?”
“对对对,女侠您明察,咱们两真没恶意,只是,只是请您过去作作客。”
看不再多看一眼的把人顺手丢到一侧,双眼对屋顶翻个白眼。
压塞夫人,打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你们两个呢,说实话,不然我让你们生不如死,分筋错骨手你们应该知道吧?”
提在手里的这个人让凤九不自觉的咪了眼,眼神凶悍,带着股子彪悍的气息。
竟然比那两个山贼还让人觉得血腥气浓。
一看便知是非一般人。
“要杀就杀,我们可不是那两个废物。”
“好,有骨气。”
只是呵,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值几个钱,又能撑到几时。
凤九抬手,咔嚓,干净利落的下了他的两边手臂。
看着他疼的额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子噼哩啪啦的往下掉,凤九嫣然一笑。
有骨气,骨气能当饭吃么?
狗屁!
摸到一边的茶壶到了杯茶,还不算很凉,凤九仰头喝了下去。
这两年她的生活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餐风饮露,夜半荒宿,吃冰冷的馒头,最辛苦的时侯冬天她甚至就地喝雪水。
这就是她两年来的生活,很苦,但觉得很踏实。
没有之前的勾心斗角,没有之前的步步唯处处算计小心。
天大地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样的生活是她以前从不曾想到的,没有责任,什么都不用管。
累了休息困了睡饿了就吃东西,在一个地方待腻了掉头就走。不用半点的顾虑。
这样的自由真好。
可是也让她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比如说,她曾经为了一顿饭菜被饭店的老板扣下洗了半个月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