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苦笑着,皇后的脸上就多了那么几分廖落,看吧,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
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她根本就是为着别人而活。
可她偏还不能反驳。
“好了和你说笑的,朕一会就走。”
看着皇后难得一见的类似堵气的表情,容北辰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巳时中,送走了容北辰,站在甘露殿门外,遥遥望着那远远而去的皇上出生的仪仗,良久之后直到看不到半点影子后她才携了嬷嬷的手缓缓转回……
皇后脸上那种复杂的情绪凤九看在眼里,却只能轻叹一声。
带了宝儿陪着皇后说笑一会,一起用了午膳,凤九便以宝儿午睡的借口先退了出去。
这个时侯怕是只有容三这个女儿才能安慰她一二吧?
刘子卿望着嫣儿淡淡的笑,“嫣儿姑娘,在下前些天提到的条件想的如何?”
“我是想好了,同意和你们合作,但是我要怎么相信你们?”嫣儿柳眉轻挑,笑嫣如花的面上布满冷意,眼底是浓浓的不屑,站在窗前,神情慵懒的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细瓷杯,似笑非笑的瞅着柳子卿,“你说,我该如何相信他在你们手里?”
“嫣儿姑娘觉得我会骗你?”
“为什么不会?”嫣儿笑的无比讥讽,就那么望着刘子卿,红唇轻启,吐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犀利,“别人不知道你刘子卿的底细,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是披着张人皮,却做尽阴脏暗黑的勾当的无耻之辈罢了,或者,我说的还不对,你连人都算不上?”
“嫣儿,你别太过份。”
“我过份?”嫣儿笑的放肆而张扬,****剧列的喘息着,发上珠钗乱晃,比起之前安贤王府的我见犹怜和娇弱,此刻的她多了几分张扬,还有那眉眼间散发着的肆意和邪魅,纤细的玉手抬起,葱般白的玉指径自指向刘子卿,“刘子卿,你可别把自个太当回事,小心本姑娘哪天心情不好把你的老底给掀了,到时看看咱们两个谁更吃亏。”
“你……”
刘子卿俊雅的脸上一片铁青,看着媚眼如花的嫣儿眼底一抹杀意掠过。却被他飞快的掩去,只是冷冷一笑,“我只是传话的,你爱答应就答应,不想答应随你的便,记住你还有三天时间,过期不侯。”
人影闪过,刘子卿骤然而去,留下眉头紧皱一脸阴冷的嫣儿阴冷。
她是有刘子卿要的东西,可这是她最后保命的东西。
拿出去了,真的可以换回他的平安?
目光落在院中虚无的某处,天地万物渐渐变幻,全是那一张脸。
王爷,你是否真的落在他们的手里?
掌心一片钻心的剧痛。
她低头,竟不知何时指甲掐断,断裂处的锋锐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该相信他们吗?
大半年了,她找了他大半年,寻遍了当日出事的附近方圆百里。
别说华二的人了,就是连华二的影子都不见半个。
可现在刘子卿却巴巴的跑过来找她,说人在他们手里。
只要她交出……她们可以把华二送给她……
她知道刘子卿的意思,刘子卿背后另有主子,去了华二这个大敌。
刘子卿背后的主子再加上她手里的某些东西,足可以比另几位皇子稳胜一筹。
交,还是不交?
嫣儿的目光痴痴的望着窗外,彻底的隐入天人交战中。
甘露宫的日子舒适而惬意,凤九和容三几个更是时刻用着心思哄她开心,再加上宝儿这个无敌宝宝的存在,皇后脸上的笑容竟真的一天天多了起来,而随着她每天胃口的增加……虽然还是喝粥或是一些清淡的吃食,但总比之前在宫里三餐不继什么都吃不下的好呀,看着这样的皇后,容三和凤九两人跟着开心不少,甘露宫是来对了呢。
“祖母祖母,宝儿要踢毽子,祖母陪着宝儿好不好?”
“祖母可不会踢,让你娘亲和姨姨来踢。”
“祖母不踢,祖母帮宝儿数数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宝儿发挥八爪鱼的缠功小身子扭投糖一样粘在皇后身上不放,缠的皇后最后只能无奈的点头,“好好好,祖母陪你,祖母给我们宝儿数数。”不远处凤九和容三两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抿唇笑起来,有宝儿在真好。
云沧皇内。夜色如墨。
装修金壁辉煌的大殿内,灯火幽幽。
有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她又有身孕了?”
独孤贵妃被诊出喜脉,传到甘露殿时已是容北辰走后的第十天。
三个月的身孕……
听到消息时凤九正坐在小花厅里帮着宝儿绣肚兜,手不小心颤了下便有一滴血浸入那才绣好的绿色花叶上,鱼戏荷叶间的图样算是毁了,凤九来不及惋惜,一侧绿竹已经惊呼一声托起了她的手,连连喊着外头的小丫头拿药膏啥的,看她那紧张的样子凤九想笑,又有些感动,拍了拍她的手制住外面的小宫女,“不用去了,我没事。”
“姑娘您老这样,让皇后和我们主子知道又该怨奴婢没照顾好您。”
“怎么会呢,绿竹是天下最好的姑娘。”
拿了一侧的帕子揩了手,葱般白的指尖上有一抹红印,不大,淡淡的。
凤九凝眸注视半响,抬头就看到绿竹担忧的表情,她笑笑,看向那副才绣到一半的肚兜,有点可惜的看着那荷叶正中间的一点殷红,好不容易绣到一半,好像又白费了,身侧捧了茶的绿竹似是看出她的心思,眸光一转笑道,“姑娘别担心,一会把那里绣一条红色小鲤鱼,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宝姑娘也还小,倒也算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