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微笑,“意外是有些的。那你说说,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了。”话罢,简澈夜起身走到如一身边,坐到她右手侧的沙发扶手上,“我知道你忙,可公司开业的时候,你总要赏脸,祝贺一下是不是?”
“你的公司?”如一微微蹙眉,“开在这里?”明显质疑的语气。
“你啊!”简澈夜伸出食指,亲昵的戳了下如一的额头,“我怎么就不能开公司,你别忘了,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总要做些正经事。”理由冠冕堂皇。
如一嗤笑,他这哄鬼呢吧?
“猫儿,我以后留在这里,可好?”唐逸插话,语气很轻,眼睛直直盯着如一的眼,带着乞求轻声问。
“那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如一的语气很清淡,听不出喜怒。
唐逸心中一梗,脸上笑容却越发明媚,她这般说是同意了。
池默低垂的眼睑下,一片沉郁。
喧闹的音乐,迷离的霓虹,纸醉金迷的夜晚。
“在在,来了小一个钟头了,你倒是说句话撒?”韩冰凝着眉,用手肘戳了下身侧沉默已久的梁小爷,不满道。
梁小爷一仰脖子,将酒杯里的酒一口懑下,连眼珠子也没斜一下,“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语气很冷淡。
“好好好,不说……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陶冶分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说老实话,我挺喜欢那丫头的,长得美不说,性格也好,艺术系的系花呐!若不是你,哥们早就下手抢了!”韩冰一脸嬉笑,语气貌似惋惜,又有些小兴奋。
“你要是喜欢她,我就让给你,哥们跟她周旋了也快两年了,早就厌烦了。”梁小爷的声音有些莫名的烦躁。
“在在,你这是咋了,还是哪个不要命的惹你了?一进门哥们儿就觉得你今儿不对劲。”珞瑜插话,一脸疑惑不解。
梁小爷轻笑摇头,“真没什么,就当哥们儿今天抽风吧。”面儿上恢复了清淡,却心里的烦躁更甚,脑海中一次次却划过,那日,校场上英姿飒爽的身影。
那是他第三次见她,这次又是另一番模样,另一种风情。她的种种风情,皆能迷了人眼。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跟她分手。”韩冰一脸邪笑,“你可不许反悔。”
“你们……”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人好好的姑娘,你们怎么跟讨论货物似的。”说这话的是曾然,满脸的不赞同看着梁在在和韩冰。
韩冰轻哼一声,语带讥讽,“曾然,你小子还别在小爷面前装正人君子,难道你不喜欢那丫头?我可看见你好几次偷偷看人家呢?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别怪哥们儿不仗义,抢了先啊!”
“闭嘴!”梁在在蹙着眉,脸色阴沉。
几人顿时哑口无言,被这两个字冲的一愣。
韩冰回过神来,笑着戏谑道:“怎么,刚答应就反悔了?”
梁在在嗤笑,“反悔?老子说话什么时候不算话过?”语气烦乱不堪。可不反悔了,悔自己当初玩儿潇洒,还“她若无意我便休!”这不,变成笑话了吧?
如一回到公寓,当推开门看到黑暗中沙发上的那个身影,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整个人都懵了,仿若悬在半空中般,找不到踏点。
累积了数月的想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膨胀着、扩散着,然后将她紧紧包裹。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直到感觉窒息感袭来,她才肯定眼前的人并不是幻觉。
打开灯,眼里清楚的映出了他的面容。他闭着眼靠着沙发,呼吸均匀,唇角有上翘的弧度。灯光下,他的皮肤有些苍白,密长的睫毛在眼底映出一小片阴影。
她走近,伸出手小心的抚摸他的脸。他睡得很熟,没有发现她的靠近。
下一刻,“如一……你去了哪里?”如一的手僵住,为这句他睡梦中的呢喃。
她低头亲吻他柔暖的唇,伸出舌尖描摹唇的轮廓,“子楚,我回来了。”声音很轻的说。
穆子楚的意识还陷在朦胧的睡意里,只是反射性地回应着,伸出舌头去勾缠唇上的柔软。
却,那感觉如此真实……
他蓦地睁开眼,对上的便是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娇颜,他痴痴的看着,看着……
当回过神来时,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是你么?”我的如一。
“子楚,是我。”她轻声回应着。
看着眼前的穆子楚,他的眸子非常清澈,很纯粹的白与黑,水墨画的风景。看久了会迷人心智,有着如雪若竹般的气质,淡烟古墨纵横,让人觉得像不食人间火。
“如一……我……”穆子楚的手放下来垂在身侧,慢慢紧握,又慢慢松开,嘴角轻轻抽动,却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的眼中开始晕出点点忧伤和绝望。
如一微笑,蒙住他的眼,“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我知道。子楚,你没做错,我也没有错。你离开我从未怪你!一点也不怪!”声音很轻的低喃着。
再也忍不住了,那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时,如同山洪爆发,穆子楚的理智弱弱地抵挡了几下,便偃旗息鼓,俯首称臣。
在认识她之前,穆子楚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与“疯狂”这个词是不沾边的。可自从认识了眼前之人,这两字便时常与他为伴。
这几个月,深入了骨髓的疯狂思念,把他折磨的已经几近崩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