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不过是个工具,只是他用来和阮妈妈赌气的工具。
那些所谓的山盟海誓,所谓的甜言蜜语,都不过是为了引她上戏,好好的陪他演出一场,气死阮母,让阮母后悔当初没有选书香门第的小家碧玉。
那婚礼上李珊珊突然闯进来,突然那么尖酸刻薄的把两人的家世身份曝光出来做对比,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们一开始就串通好了是不是?
这场婚礼阮母本来就不同意的,看不起的就是她的身份,这时候李珊珊忽然闯入,阮母自然巴不得把她一脚踢开,选李珊珊做她的好媳妇。
再不济,李珊珊也是有门有户有条件家世的,而她,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丑,被人以爱的名义耍的团团转,到头来,呵呵,呵呵呵……
柔善美好想笑,真的好想笑。
从头到尾,她都是女二号,却一直把自己当做女一号。她在自以为是女一号的戏里,演了一场又一场自以为是的独角戏,阮向东和李珊珊都笑着看着她吧,看着她最后怎样悲剧收场。
她的脑袋混混沌沌了一阵,嘴角高高的咧了会儿,门已经开了,李珊珊站在门内,显然没想到到访者会是她,脸上顿然露出了不悦之色:“你来干嘛?”
一副“女主人”姿态,要知道,这个房子,她曾经也可以出入自由的,要是她愿意,现在还可以拿钥匙开进来。
只是,她不屑,她已经失了很多了,最后的尊严,她想留给自己。
“哦,以前落了点东西这里,想来拿回来!”她淡淡一笑,倒是完全出乎李珊珊预料。
李珊珊还以为她是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卖乖的,没想到她看上去这样凉薄静默。
不过即便如此,李珊珊也不会让她进门:“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给你拿出来。”
她是碍于阮向东在场,才不好直接用个“丢”这个粗鄙的字眼。
柔善美看了一眼里屋:“在向东身上,你不方便去拿。”
李珊珊面色一紧,脸色十分的难堪,阮向东怎么会把她的东西,贴身带身上?难道是对她真的动了真情?
柔善美见李珊珊就是堵在门口不放行,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口:“算了,真不想让我进去,也没关系,你帮我去拿吧!”
“到底什么东西?”李珊珊已经没了耐性,语气也不耐烦了些。
柔善美神秘一笑,凑到了李珊珊耳朵边:“处钕膜,你帮我去拿回来,他拿了我的处钕膜。”
“啊……你……”李珊珊绝对没想到外表柔弱的柔善美,居然会说出这样下流的话。
也绝对没想到,阮向东居然真的和柔善美假戏真做上了床。
李珊珊精雕玉琢的粉脸,不由的一阵红一阵白,柔善美却是装无辜起来:“生气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生气呢!算了,我想你也不会帮我去拿,我改天自己问他要吧!”
“臭表子,不许你再见向东。”李珊珊终于是忍不住了,什么小家碧玉,说到底,就是一个粗俗不堪,徒有其表的女人罢了。
柔善美心里的痛,在看到李珊珊扭曲的表情后,终于得到了一丝舒缓。
“见不见,可不是你说了算,向东……”她神秘兮兮的指指门内,“不是薄情寡义的人,你最清楚了,如果我不小心有了,下次闹婚场的,可能……呵呵,今天算我白来了吧,再见,祝你们晚安!”
柔善美妖娆的送了个吻给李珊珊,李珊珊已经气的面色涨红,眼睛圆睁了。
看着柔善美扭着腰肢远去,一点都不像个被抛弃的弃妇,更像是找上门来的狐狸精小三,她气不打一处来,猛一把甩上门,对着阮向东大吼一句:“你不碰我,居然碰她,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爱上她了。”
远远的听到门里的声音,柔善美笑着落了泪。
她唯一能掰回一层的法子,居然是出卖自己的清白,呵呵,赢了,又何尝不是再一次的输了。
夜风很冷,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是柔善美却还是觉得全身冰冷,每一阵风,就像是带着从地狱送上来的寒气一样,蒙的她一头一脸的冰寒。
沿着玛格丽特小区特有的兰花小路往外走,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臂膀,脚已经剧痛的走不稳路,只剩下一瘸一拐的往前挪。
终于,她再也走不动了,软软的倒在了路边的兰花丛里。
血迹渗红了这些世界各国运来的名贵兰花,斑斑驳驳的撒满了洁白的花朵,看上去尽然妖冶的诡异。
她的眼皮子沉重的发痛,身体越来越冷,很想就躺在,却又用力的咬着唇告诉自己,要倒也不能倒在这样,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为了这次弃婚,多日绝食营养不良,夜访阮向东晕倒在阮宅门口。
最后一份尊严,她不想让被人肆意的见她。
她倒在花丛里,努力清醒着,双眼无神的望着昏黄有情调的兰花花瓣形路灯,有蚊虫绕着灯泡一圈圈的飞,还有一只硕大的飞蛾,不停的撞击着乳白色的灯罩,那拼尽全力的样子,看的柔善美心脏一阵阵的抽疼。
这只飞蛾怎么这么笨啊,就算她撞破了灯罩,冲进去看到的一抹光明也不是她所追寻的火光,只是电灯泡而已,难道她还想要撞破电灯泡,触上钨丝送命吗?
那样用尽全力的去撞击,她就不怕受伤吗?看她断裂的半边翅膀,好像已经受伤了。她就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