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马怎么连马镫也没有啊!’一路上戴明可是受罪了,首先,他们现在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孙尚香从家里偷出来的几匹马,可问题是戴明虽然一向很向往策马奔腾的感觉,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的实际经验。好不容易才在三个小屁孩的嘲笑下坐上了这匹还算温顺的‘良驹’,没多久就被这‘良驹’给折磨够了,在这个连马镫都还没有的时代,想学会骑马却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想要马上作战更是难上加难。好几次戴明都受不了了,但是看见三个小屁孩的不懈的眼神只能在内心里说一句我忍!
“前方有个酒馆,我们去休息一下,顺便打听一下怎么去安平。”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终于看见了一个酒馆,戴明感觉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带着三个拖油瓶真不容易啊。
“我说老板啊,你就通融一下嘛,给我喝点嘛!”刚进入酒馆戴明等人就看见一个邋遢的男子这么恳求酒馆老板,直叫人好生厌恶。
“我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之前还欠我酒钱呢!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老板气呼呼的指着这个邋遢的男子说道,眼里也是满是反感。
“贵叔,我现在不是落魄了嘛!但是你也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你的酒钱肯定我会加倍还你的!”男子又一次请求道,依旧给人一种涎皮赖脸的厌恶感。
“我说潘璋啊,你来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一次你付过酒钱了!”连一旁的酒客都看不下去了,出言帮衬,看来这个被叫做潘璋的家伙是这的常客,当然,不付钱的那种。
这一次潘璋没有回答,眼神里表现出了一种落寞,紧接着他没有发火也米有反驳,而是用眼睛狠狠地看着某人,看见这样的眼神戴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似乎在哪看过这种眼神!潘璋?这个名字好像有点映像,历史上有这号人物?
“文珪啊,”老板叹了一口气,“你不能老是这个样子啊!你爹当年把你托付给我”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说,当年淮阴侯也曾向漂母乞食,你以后肯定会向淮阴侯一样出人头地的对不对?”一个酒客对着潘璋嘲笑道,看得出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了,潘璋颤抖了一下,猛然的盯住这个嘲笑他的人,一把就抓住他的衣服,却迟迟没有下手。
“你打呀,你敢吗!你这个废物!”酒客开始的时候还被潘璋搞得吓住了,但没几秒钟就缓了过来,一把就扒开潘璋的手,还推了一下,这有恃无恐的样子还真是叫人不爽。众人也只是一阵叹息,也有人一阵嘲笑,仿佛对于此事也是习以为常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大丈夫就应该像我大哥一样横刀立马无人不服!”连孙尚香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就搬出孙策来,看得出来孙尚香无比的爱孙策,万事都以孙策为榜样。
“闭嘴!”戴明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尚香,只觉得就算是个小萝莉也是个女人,男人的世界女人永远也不会懂的。这一下把孙尚香彻底搞懵了,就算整天跟着霸王混,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差点就要哭鼻子了,她还没见过会发火的戴明,更没见过有人会对她发火。而戴明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深有所感,在眼前这个叫做邋遢汉子的身上他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自己!曾经自己表白被拒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潘璋的行为可能是另有隐情,但是戴明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在潘璋的眼里看见了不甘!
这是不甘于现状的眼神,是不甘于屈辱的眼神,是不甘于平凡的眼神!
戴明知道,这个时候的潘璋最需要的尊重,一个人的尊严远远比性命要重要,尤其是这种穷困潦倒的时候,不论什么都不必一份尊重来的宝贵。
“眼下正值乱世,吴侯用兵如神百战百胜,我观阁下堂堂七尺男儿,手里头也有一把子力气,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从军博取功名嘛,要是没有门路的话在下也到可以帮持一二。”戴明想了一下,这个汉子身体健壮,肌肉发达,肯定不是好吃懒做之人,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决定用这样平和的方式来帮助他。
“多谢阁下好意!”潘璋对戴明行一礼,“在下也想要从军博取功名,有朝一日建得淮阴冠军那样的功业,只是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没有人看得到这个邋遢的身体上有两行泪泉缓缓涌出,更没人发现这个汉子的内心已经被深深地触动。
“阁下有所不知,文珪的父亲以前是我老乡,后来我们遇见了强盗,他就哎临死前就把还是个孩子的文珪托付给我了,”老板对戴明这个‘好心人’解释道,“但是我没用啊,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实在不容易,这些年兵荒马乱的生意实在难做,直到吴侯来了才好了点。文珪这孩子倒也勤快,是个好孩子,整天的上山砍柴,山上的树都快被他砍光了”说着说着老板也越说越难受,“罢了罢了,你平日里也不容易,就好点酒,我这就这么多,你拿去吧,只消你母亲能早点好起来。”
“多谢贵叔!他日璋定有厚报!”
“多谢阁下好意,不知阁下何人,他日璋定当相投!”潘璋整理了一下邋遢的衣冠,走到戴明跟前行一大礼,从他的眼睛里戴明看到了感动,自己明白这种感动。
“在下乃是信任的安平县令戴明戴忆夫,我知道文珪你的生活不容易,这些金你且拿去,望你早日建功立业征战疆场!”戴明在孙尚香极度愤怒的眼神即将暴走的姿态当中将魔抓伸向了那个从吴国太房间里偷出来的小小的包裹。
“不可!”潘璋赶紧说道,“大人好意在下甚是感动,璋虽然落魄,时常找贵叔讨点酒喝,但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自当自食其力,断不会收人财务!”
“既如此,明在安平敬候文珪!”戴明也不推脱,他知道这种人,越是自卑自傲的人,越是受不了别人的施舍,哪怕这是他当前迫切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