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有梦想?
我曾经也追寻过太阳?
一路向前,却失去了方向。
是什么让我迷失了远方?
身边的声响
扰乱了我的理想。
——迷失方向
安安从网吧里出来心情是沉重的,如果说仅仅是认识,安安不会这样挂心,如果说没有丢失那一万多块钱,安安不会这样自责。夜里,安安梦见的全部是血淋淋的场面,不停的有人在那里哭喊着尖叫着,安安的心从入梦一直到醒来都是揪着的。早上打开手机,已经收到了周娟的短信,青城山的地址在手机屏幕上刺瞎了安安的眼睛。
这天周末,安安到Zoe家里逗着豆豆玩,Zoe看出她的心思并不在自个儿儿子身上,但是问吧,又怕这个敏感而多思的孩子用心。只一个劲的开解她。不管从工作还是生活,Zoe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话语没有落脚点,无力感顿生。
待到豆豆酣睡过去,Zoe终于忍不住了,“安安你怎么了,看你精神不大好的”
“朱姐,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立马赚很多钱呀?”
“你很缺钱?”
“现在很缺!”
“你家里还是别人?”在Zoe看来,这个穿着朴素的孩子没有需要用大钱的时候。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必须的赚很多的钱。我曾经将一个人的救命钱给弄丢了。”
“啊,这个钱很多吗?”
安安用力的点点头。Zoe想了半天道:“如果几千块我这可以借给你,我们的房子现在还在还贷,所以没得多的。如果再多的话,我也没法子了。你能说说具体数目吗?”
安安想了想,至少十万吧。便伸出两只手。Zoe呆了一下。道:“就你现在一个毕业不到两年的女孩子,想快速赚这么多钱基本上不太可能。不过,你可以向春晓借。他这个人其实还是可以的。”
安安很快就再次来到了淘金路,站在楼栋下面等春晓,这一等就是大半夜的。春晓有点微醉,从车子里头出来时,代驾的人递给他的钥匙差点都抓不住了。安安上前扶住了他。代驾者吓了一跳,在淘金路,这边到了夜晚有很多穿着暴露的女子,专门猎捕“男子”。他以为安安是这一类型的,待仔细看清楚穿着比较清纯,春晓又喊了一句:“安安,你回来了?”安安答得也很利索“嗯,你怎么喝成这样?以后少喝点!”代驾者便在结清钱后放心的离开了。
春晓酒量还行,至少手脚发抖了,人还没有吐。安安扶着他给他洁了面就将他直接扔床上了。
安安合着衣服在客房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春晓醒来,头还有一点疼。听见厨房有声响,起身一看是安安。好奇道:“你怎么来了?不会又要住进来吧?听Zoe说你不是已经找到工作了吗?”
安安有点生气,但是一想到十万块,还是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温柔地道:“昨晚看见你醉酒了,就扶着你进来了。”
春晓揉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对对,我想起来了。哈哈哈。”
又看了下早饭就只有粥,忍不住发牢骚“几日不见,你手艺退步啦。”
“去,我才走没半个月,你这儿就啥都没了,我只能做粥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知道吗?”
春晓点点头,转身去刷牙了。
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合胃口,而且好久没有在家吃得这么温馨,有一顿没一顿的感觉只有春晓最清楚了。加上昨晚的海喝,喝粥最好不过了。于是安安瞧着春晓吃得非常开心,便小心翼翼的提了提“春晓,你能借我点钱吗?”
春晓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借多少?”
“可能有点多”
“多少?”
瞧着安安伸过来的手,问”到底多少?十块?一百?一千?一万?“
安安摇摇头”是十万“
春晓愣了“你个小姑娘要那么多钱干嘛?买房?现在的房价高,就是华景新城也得要五六千了,算下来,没个二十万你首付不起呀”
安安又摇摇头“我有事”
“家里遭难了?”
“没,家人好好的,是我这边……”
“我没钱借给你!”
“啊?”听着之前他问得仔细,安安还以为可能性大。安安失落落的。
春晓瞧着她的失落,好心的提醒道:“第一,我跟你关系似乎并不深,而且你住院看病的钱还没还我对吧。第二,你这钱用途不明,我更不能借给你。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你到时拿什么还我?”
安安听了愣住了半响道:“这钱用来救人的”
“被救的人跟你啥关系?”
“没关系”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没关系你还掏心掏肺的救人?”春晓觉得安安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种简单的事情不用大脑想就明白了是谎话。“告诉你,有种方法来钱快,你给我当女朋友,自然就有钱了,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块零花钱,另外再给你一万块补贴,其他生活用品一应报销。不到五个月就有了十万块了。怎么样,愿意吗?”
安安呆住了,即便是傻子也明白这种女朋友是什么性质的。安安越想越气,便咬着嘴唇,狠狠的瞪了眼春晓,跑了出去,连碗都收拾了。
坐电梯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挎包还留在春晓家,便又上了八楼。
春晓开了门,看着安安,“怎么想清楚了?觉得还是可行的?”
安安冲进去拿起挎包就砸了过去,“去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春晓看着安安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毛病!”
在幼儿园里,带孩子做活动都提不起精神来。想着自己的无能以及对本福的牵挂,安安的心是惴惴的。好容易到了傍晚,安安一头钻进了网吧里,先浏览了一下学校的BBS,好多信息。安安打开一看,呆住了。
“安安,你怎么回事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听说你吞了人家小孩子治病的两万块,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联系呀?”
“安安,你真的做了这种事情吗?”
铺天盖地,安安全身冰冷,在不住的发抖。不是的,这不是事实。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安安按照网上的联系方式打通了原班上的团支书华欣的电话。“喂,华欣吗?我是安安。网上怎么同学都在说我的事情呀?我没有做这事。我是将钱弄丢了。不是私吞了。我后来都没有钱回家和住宿,还是跑到朋友那里住的。你得相信我。”
“别急,慢慢说。”华欣的声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不过钱怎么给弄丢了呢?”
安安觉得越解释越不清楚了,便挂了电话。
电话铃声将安安的无助打断,安安看了一下,是周娟。“喂,安安,下周我过去那边培训,到时找你呀。”
周娟还是一如既往的利落大方,可是安安无力跟她说话,只嗯嗯了两声。
周娟听出她的不对劲,在追问下,得知情况,也很吃惊“安安,别怕,我相信你,咱们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呢?再说了,你对孩子的那份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这是安安多日来唯一收到的安慰。安安便大哭起来,絮絮叨叨的将在山上的情形给周娟说了起来。周娟也是好生一顿安慰。“大不了,咱们就将那钱补上呗,我这里还有五千块,你到时先拿着。唉呀,咱们什么关系,先拿着。”
安安自从青城山出来,就没有松过一口气。现在已是伤痕累累。躺在床上,安安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余。泪流满面的想着悲伤的过往,安安终于打通了春晓的电话。“喂,你早上说的话还算话呀?”
“什么呀?”春晓正在应酬没有听得太清楚,过了半响,想起来早上的事情。那些在春晓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根本没有当真,因为在他看来,安安就根本不是这种人。这回安安认真思考了,春晓便无可无不可的道:“都行”
“什么叫都行?如果算数,我想跟你谈谈”
不就为自己谈个好价钱嘛,不过安安的长相春晓倒是觉得很满意,再想起那天亲嘴唇的感觉还真不错。便一口应下了。
绿野仙踪的饮料不错,环境也很好。可安安有些紧张不安,不住的抠杯子上的纹路。春晓晚了十来分钟。这也是他一贯的策略,制造一种气氛,让对方不安。然后在谈判中占据优势。
由于即将关系不同,春晓现在看安安的眼神让安安非常不安和不舒服。这种眼神仿佛是审视猎物一样,打量得有点赤裸裸。
安安压住心头的火,说“做男女朋友就可以一个月两万块?可以提前预付吗?”
春晓靠着沙发椅子,翘着二郎腿,看了眼安安,道:“可以,不过你得签协议,保证陪我一年,并且要搬过来。”
安安点点头,“可以,但是我还有几个条件”
春晓扬了扬眉毛道:“说来听听”
安安咬了咬嘴唇,这个习惯动作勾起了春晓的无限怀念和遐想,以至于某个地方开始不舒服起来。幸亏是翘着腿,不然定会是擎天一柱的壮观了。
可是安安没有看他那么多,只低头思考着,仿佛很难开口。半响,组织好,慢悠悠的一条一条列出来“第一,我们谈男女朋友,应该考虑到后续的问题,比如说婚姻。要为了婚姻谈的。”
“不可能!我不结婚”春晓一口否决掉。
安安讶然的看着他,春晓解释道“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万一不合还非得结婚呀?更何况我还年轻着呢,没想要结婚”
安安点点头,表示理解“可以,如果合适结婚,不合适分手。这是再合理不过了”
春晓摇摇手“我不结婚,这男女朋友要不要做随你”
安安看着摊着的手,很是无奈,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准备牺牲自己,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
只好谈第二条“在半年内,必须保持对我的尊重,不能做那种事情。”
春晓噗哧一笑,“不做那个我跟你谈个屁呀!我有需要的好不好,我是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安安很认真的很艰难的说了一声,“我可以用手给你解决”
春晓真的受不了了,站了起来“你这两个条件,统统不行,爱干不干,随你”
安安慌乱的抬起头看着他“我害怕!”
春晓看着她不像作伪,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才毕业没有两年的小女孩,单纯得很呢。便又坐下了“这个事情肯定会有第一步的,你迈出去就行了,也没有你想象那么艰难。放心好了,我会对你好的。”
春晓瞧着安安脸色稍安,便道:“明天就搬过来吧。家里好多脏衣服没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