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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可怕敌人

尤小五这天晚上失踪了,尤家上下一团乱,有的甚至还去找了那位胡子老师,不是因为别的,就怕小五直接来杀人烧房子,结果无功而返,不过也让人放心不少。

沈焰涛在接到尤小双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看书,他来不及换下身上的家居服,直接就跑了出去。

入夜的夜街比起白天时更加的热闹与混乱,尤小五再次走进了这里,曾经这里是她的游乐场,遇到不开心的事,在这里闹腾一番一定会心情转好,于是,今天她再次来到这里。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社会治安真的那么好,她在街上晃了两圈,来找她麻烦的家伙都没有,就算她故意挑衅,居然也挑不出个屁事儿来,这让她的心情更加的郁结不满。

一脚踢飞街道中间的罐子,罐子顺着她脚部的力道腾飞而起,成抛物线关,直直落到了走在前面的人的后脑勺上。

前面正在前进的身体停了一下来,抬起头摸着后脑,缓缓地回过头,后面的尤小五也兴奋起来,终于有架可打了。她赶紧冲上前,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就老娘我踢你了,怎么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从头上传来的声音有点熟悉,有点敌意,有点嘲讽,还有些疑惑。

她蓦然抬头,看到一张苍白秀气的脸,正带着不掩饰的敌意看着自己,“哎?怎么是你?”

尤小五跳远一步,好像对方是传染病源似的。

尹令昔撇嘴看着她,冷笑一声,眼里闪过阴毒,可是最终他还是转过身,准备离去。

“哎,给我站住。”找了半天的麻烦都没找到,这回总算找到个主儿,怎么也得闹腾一番。

“干么?”尹令昔不耐烦地转过头,眼里闪过阴郁。

“你是不是看我很不顺眼啊?”尤小五以一脸的期盼看着他,看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老实承认。

“没错。”

“那就好办了,我们干架吧,看你能不能干掉我。”她连原因都不问,就只为了可以发泄一下情绪。

尹令昔像是看怪物似的看她,这丫头难不成是疯了?不过——哼,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打架多没意思,我们比别的吧。”

“别的?什么?”尤小五好奇地抬头,对上他有些邪气的眼,没去深究,小小年纪的他,何以有这么邪恶的眼神,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看出来。

“喝酒!如果你赢了,我任你发落,你不是一直想找我算账吗?”尹令昔的声音里透着狼外婆的味道,可是某个从来没见过狼的小红帽就这么傻傻地点了头,还兴高采烈呢。

沈焰涛在从夜街的街口走过时,迟疑了一下,而后又继续向前走,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站在街口想了一会儿,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夜街的夜晚和上次白天来的时候大不一样,那种坠落糜烂的气息充斥着整个街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找她,可是总觉得她应该会到这里来发泄自己白天所受到的气,毕竟,只有在这里才能遇到不问原因就和人打架的人。

几个喝得烂醉的少年男女互相搀扶着从一家酒吧里走了出来,他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便又收回,可是却又猛然回过头,镜片后的眼睛蓦地收紧,眼神瞬间像是脱了剑鞘的寒剑,直直射向那一群少男少女。

其中看着最柔弱,可是正眼神邪恶地对着其他几个少年叮嘱什么的少年最先感受到了这道足可杀人的冷光,他猛地回身,寻找目光的来源,正好对上那双冰冷如箭的眸子,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沈焰涛微微地扬起唇,少了平日里的柔软,像是脱掉羊外套的野狼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一瞬间将几个喝得微醺的少年吓得清醒了一半,而架在他们中间的娇小身影却仍睡得喷香十足,嘴角还挂着两条口水。

他无奈地摇头,目光从喝醉的尤小五身上移到尹令昔的脸上,“交给我就可以了,我送她回家。”

他虽然笑得很温和,可是镜片后那双那眼睛已降至冰点,甚至有杀气在隐现,尹令昔不觉退了一步,其他的少年也好像感受到了尹令昔的恐惧,也不等他说什么,直接将身体瘫软的尤小五推到了沈焰涛的身上。

伸手接过她软软的身体,温柔地扶好,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他这才提起头看向仿佛定在地上的尹令昔,“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眼里的黑雾在渐渐凝聚,仿佛瞬间就会有无数的妖魔从里面渗透出来,吓得尹令昔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了。

“我随时可以再让你住进那个人间地狱。所以,记住,以后不准再妄想伤害她!”他的声音很轻,很慢,就像是一条蛇一样缓缓地爬进尹令昔的耳朵,直至缠绕了他全身整个血管,瞬间血液冻结。

没错,上次的见面,他勾起了他最不想忆起的不堪回忆。他不记得他,可是他却知道他所有的过去,知道他所有的难堪,他就像是一块可怕诡异的磁铁,每次见到他,他都能把他那些深深埋在心底的不堪回忆给吸出来,显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的眼前。

没错,他并不是完全因为司哥才不想对付她,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这个男人让他害怕,让他胆怯,所以,他一直忍住没有找她,直至今天她意外地出现——

“不……不要……”尹令昔恐惧地后退,双手抱住头,几近疯狂的边缘。

沈焰涛却已不再看他,温柔地扶住醉得不省人事的尤小五朝着夜街外走去。

出了夜街,沈焰涛并没有直接送尤小五回家,而是先打电话给尤小双,告诉他现在尤小五的情况,然后经过同意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的时候,莫青空和康绍安已经在家了,看着他抱着一个醉得像摊烂泥的家伙时,两人吓了一跳。

沈焰涛也没多做解释,直接将她扶到了自己的房间,安置好一切,才又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他带着薄汗的额头,莫青空体贴地送上一杯冰水,他接过,一口饮进。

“喂,发生什么事了?”康绍安眯着单凤眼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透出些担心。

“没什么,那傻丫头喝醉了而已。”沈焰涛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你陪她一起?”康绍安明显不相信,相识相处这么多年,彼此的情绪有一点波动他们都会有所察觉,平时的焰就像一杯温水,可是今天的他,有煮沸的迹象。

“焰……”莫青空漠然的眸子盯着他,多了些情绪,虽不明显,但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沈焰涛无奈地笑了,原来自己也有骗不过的人。他放下水杯,身体往沙发里一扔,伸手摘下眼镜,露出他那双剑一般的眸光。

“还记得我三年前有一次随教授到国外开研讨会的事吗?”

两人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当时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才十三岁而已,却有着多重的人格,其中一重人格极其危险,所以始终被关在独立病房,那时我提出个治疗的方案,去年接到那头的电话,说效果相当不错,那孩子已经出院了。”

“你又遇到那孩子了?”康绍安挑眉提问。

“嗯,其实前几天就遇到了,那时我就发觉他并不是完全康复,而是又衍生出另一个人格,而且是智商极高的人格,懂得如何掩饰自己,如何骗过医生,从而回归正常社会。”沈焰涛以食指扶住额头,眸光一点点抬起,露出一抹深沉仿若不见底的黑潭,唇角勾勒出一抹可怕的诡笑。

“你想我们怎么做?”莫青空一向只说重点。

“呵……也没什么,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对小五有那么强的敌意,他们应该之前没有接触才对,他好像一直在找机会伤害甚至铲除小五,所以……从公司那边调个人过来,看住他吧。”沈焰涛稍想了一下,如是说道。

“直接保护那丫头不是更好?”康绍安有些促狭地看他。

他也不囧,扬唇耸肩,“我不喜欢日常生活中有人在背后盯着。”

尤小五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炸开了,在床上翻滚了N圈之后,仍是不想睁开眼睛,直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飘进鼻子里,让她痛得要爆炸的头瞬间清朗起来,她才猛然间睁开眼睛,搜寻味道的来源。

完全陌生的房间环境让尤小五的大脑停摆三分钟,脑中不断地搜寻昨晚的记忆,然后却只到她与尹令昔拼酒开始,其他的记忆好像早就舍她而去,不知所终了。

她茫然地环视着简单到几乎空旷的房间,突然电视剧里的情节从大脑中闪过,慌张地把身上的背子掀开,发现身上还是昨天那衣服,严严实实,皱皱巴巴,不觉松了一口气。这时,那股香味儿浓郁起来,她正待下床,房间的门已经被推开。

她怀着好奇的心情盯着门一点点地打开,随着那双穿着拖鞋的脚一点点走进房间,她的目光也随之一点点上移,然后呆住——

“怎么是你?”她错愕地盯着眼前那笑得仿佛是棉花糖的笑脸。

“是啊,昨天晚上正好遇到你醉倒在路边,就顺便捡回来了呗。”他将熬好的醒酒汤放到了床头柜上,手自然地探摸她的头顶,像是安抚小狗一般。

“先把醒酒汤喝了,不然头会疼上一天哦。”

“哦!”那清冽的香气吸引着她,让她没有多做纠结,直接捧起碗一饮而尽,瞬间通体顺畅。

脑子清醒了许多,也想起了许多事,至少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跑去夜街的原因,把碗往柜子上一甩,她抱着被子又躺回了床上,“我以后还是考零分吧。”

沈焰涛从电话里多少知道了些原因,轻笑着坐到了她的床边,“这样轻言放弃好吗?”

“不放弃能怎么样?反正都不相信我。”下半脸盖下被子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看着甚是委屈。

“你这样逃跑会更加让人瞧不起,而且会让人家认定你就是作弊了。就算是为了给不相信你的老师点颜色瞧瞧,你也得让自己的成绩继续好下去,不然,不就让他们更得意了?”劝她用温言软语绝对不行,不过激将法倒是最可行的。

她突然掀开被子,瞪大眼睛看着他,猛地坐了起来,一拍他的肩膀大笑,“哇哈哈哈,真没想到这样的话是从你这个软脚虾口中说出来的,不过,真的太有道理了,姐我就信你一回。”

她的颓废没维持到两分钟,便又精神抖擞,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现在姐我就去学校跟那个小胡子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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