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能回到从前就好了。日子里,白栀花常常这样想。虽然贫穷但会幸福,虽然无知但会快乐,虽然寒冷但能依偎……时光告诉她这是不可能。
二零零四年。
那个秋季,从整个星期五到星期六的早晨,她始终忐忑不安。昨夜,内心的思绪如同翻滚的潮水不能平静。呼吸也变成沉重的石头吊在嗓子里。
明天,他会来找我吗?可能会吗,也可能不会吧。为什么一定要等别人提醒呢?自己不行吗?我是怎么了……为什么……
清晨,阳光穿过梧桐树枝间的缝隙落在白栀花的眼眸里,好似一潭明亮的湖水。她眨眼,向上望那些破碎画面。她不懂,这些年,是怎样的情绪使自己如此思念他。迷雾里她不自知,这世上能走进她世界里的人,唯他一个而已。
白栀花深信那些光具有魔力,能将她带往彼岸神圣的境地。否则她无法说明为何一直向往它们。
今年夏季,炎热深夜里,流星雨划破了长空。这是自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真实的流星雨。
白栀花向上望,那些流星从遥远的北天被英仙座的使者用弓箭射向星空之中。
当一颗划过暗蓝色的夜空时。她指向夜空惊呼:“快看!许诺!是流星!”
紧接着,两颗,三颗,四颗……
“那又有一颗!许诺!快看!是流星雨呀!”
朦胧夜色里,许诺嘴角向上微扬,看白栀花欢喜雀跃的模样。她是一直都不曾改变的人。不管时光如何蹉跎,她内心深处感性的情绪都使会她像个孩子一般展现在他面前。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改变,但他相信在她心脏的碑文上始终有一处任谁都不可被磨灭。那是她的偏执。
灵光一闪,许诺想到什么。他从台阶上站起来,提醒她:“栀花,看到流星雨时可以向它许愿,据说非常灵验!”
她闪亮的双眸里划过一颗流星。眼神变得淡漠。转瞬而来的是一丝悲伤。许诺的不经意撩动了原本平静的湖面。她懂,他知道她一定会有那个愿望。可自己的情绪太过软弱敏感,仅仅是不经意也会被受伤。时常如此。她只是比其他人更容易伤感而已。
“许诺,真的会应验吗?”她用淡淡的语气问他。不愿意向他展现那不堪的一面,她用力伪装自己。
许诺坚定的告诉她:“会,一定会。不管如何,你一定要这么相信!”
犹豫几秒,她看他的面说:“我信……”
许诺站在白栀花的背后,在黑暗里看她许愿的模样。他不能帮助她,她只能靠自己来面对和解决命运给出的难题。无能为力。自己能给她的就只有安慰。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许诺也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愿望奉献给眼前这个孩子。
她许完愿转身看他认真的样子。她笑。
星空下,院里栽种的梧桐树枝摇曳起来。微风撩动她的发丝,飘得悠远。听说风也会把思绪传达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