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郑铮一副西子捧心样,觉得自己的心碎的跟饺子馅似的。他还不是为自己老婆的生命安全着想吗?没看纪之蘅那时自己的冰山面瘫脸都被气变形了吗?
“念安……”橙子和岚澜跑过去,看着顾念安低垂着头的模样,担心道,“他很生气。”顾念安摇摇头,努力朝自己的好友微笑,示意自己没事,“其实我在走过去之前就明白他一定会生气。现在他这样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呢。别担心,我没事。好啦,等会还有庆功宴要不要一起去?”
“笨蛋!”叶可寒敲了一下她的脑壳,“在好朋友面前还这么逞强给谁看?”
顾念安一愣,随即旋开满足的温暖笑容,“呐,本来有点难过的,不过看你把郑铮学长咬那么狠,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开心呢。哈哈。”
“那我要不要再去咬两口让你开心开心?”叶可寒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严肃问道。
“老婆!不要啊……”郑铮感觉刚刚碎成饺子馅的心又被丢进了油锅里,简直有些欲哭无泪。
“嗯,这个想法不错呢,岚澜,橙子,你们看呢?”顾念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笑嘻嘻的征求两人的意见。
“嗯,我们也觉得可行。要对称嘛对不对?”
“顾念安!方岚澜!莫晨!你们等着!啊,老婆轻点,轻点我错了……”
已是黄昏,天边暖红色的落日为世界洒下一层温馨的橘黄色,柔和的光线令人感到温暖,那落日旁彩色的晚霞更是美轮美奂,像是镀了一层璀璨的金边,带来几分暖意。而大楼高高的楼顶上,寂静的气氛中却带着些某人的冷意逐渐蔓延开来。
“我想我有特别交代过你,别让顾总设计师过来。为什么你没有拦住她?”纪之蘅以近乎审视的目光看着刘燕菀,因为逆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刘燕菀知道,那一定很冷硬。
“你想我讲些什么呢?”她定定看着纪之蘅,明明靠的那样近,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为什么,她用了近乎两年,八百多个****夜夜,却始终都跨不过去?她本来准备了无数了合格的理由,无数个不容置疑的借口,可在这一刻,她忽然一个都不想说。“说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承认,我是故意让她过去的。”
“刘秘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纪之蘅皱了眉,看着眼前那个工作能力出众的秘书,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在说什么。”刘燕菀轻轻一笑,有些自嘲,“我也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
“这并不能成为你没有做好我交代好的事情的借口。”纪之蘅眉皱的更紧,冷冷道。
“呵?借口?”刘燕菀一双水亮的眸子痴痴的看着纪之蘅,“你认为我会把喜欢这件事当成借口吗?听到我的告白你一点都不惊讶,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对吧?那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交给我,在你眼中我的喜欢是这样一件不值得注意的事吗?”
“刘秘书……”纪之蘅沉默的看着她半响,“那是因为我相信你。”
“对,你相信我,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会不会因为我的喜欢而违逆你的吩咐,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这份喜欢。你不相信顾念安,所以你专门让我去举止她的冲动,因为你担心她,因为你在意她。但纪总裁你明不明白?如果对你而言,相信意味着不在意,不相信意味着担心的话,那我也想请你不要相信我。”刘燕菀精致的脸庞上唇角勾出一抹苦涩之意,声音轻的好像风一吹就飘远了,“因为对一个人太在意,所以即使心里很相信她能做好,但还是在一旁担心,在能帮助的时候去帮她。你对顾念安难道不是这样吗?即使你相信没有那件风衣这次服装秀也不会太差,但你还是宁愿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宁愿承受那些空穴来风的质疑但还是要上去当模特。相不相信和一个人喜不喜欢,在不在意并没有必要的关系啊。如果你在意我的喜欢,根本就不会让我去做保护顾念安对我很残忍的事不是吗?!”最后一句话刘燕菀近乎是喊出来,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眼眶中的泪花倔强的打着转儿,却始终撑着不肯掉下来。
纪之蘅猛的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刘燕菀,良久走上前,掏出口袋中的纸巾递给刘燕菀,语气柔和下来,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有些疏忽了。以后不会了……我会调任你的工作,放心,职位也会很好……”
刘燕菀接纸巾的手一松,保持着接纸巾的姿势僵在那里,白色纸巾被风吹起,随风飘着,飞到上空,飘过了整个楼层,被夕阳打上一层金色的光泽,越飞越远,轻舞飞扬着落寞,似乎在哀悼着什么……
刘燕菀忽然觉得有些冷,明明还是八月,为什么会这么冷?她无力的垂下手,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心脏像是洋葱般被片片剥落,觉得有股自虐的快感,却又被辣的呛出泪来。剥洋葱啊,剥洋葱,剥得泪流满面,满怀期待的一直剥,却到最后发现……原来它没有心。原来他的心……从来没有她的影子。是她……活该吗?喜欢一个人明明是一件快乐的事,可为什么她这么痛?
“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是吗?真是个负责任的人。”刘燕菀的俏脸一片苍白,只是唇因为上了唇彩而显得那么犹如红玫瑰般亮丽鲜艳,衬着那苍白的脸色有一分妖冶的气质。她的语气带着嘲弄,不知道在嘲笑自己,还是纪之蘅。她的美目有些空洞,怔怔看着纪之蘅,声音轻而淡,“呐,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可以回答我吗?”
“好。”纪之蘅点点头,认真道。
“为什么……是顾念安?她曾经不要你,这么多年了,但你为什么还是要她?”刘燕菀把心中最大的疑问问出口,看着纪之蘅的双眸有种不要个满意的答案不罢休的倔强。
纪之蘅微微皱了眉,没有问刘燕菀怎么会知道他和顾念安之间的事,沉凝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说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因为我和她之前还有着很多的问题。那些问题不说清楚,我想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但我无法否认,她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她不是特别漂亮,也没有很聪明,有时候倔强的要把人逼疯……但她只有一个。她很平凡,但她只有一个。”纪之蘅的目光深邃起来,带着刘燕菀从未见过的温柔,“有些人,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在心中播下了一颗种子。明明一开始只是小小的一颗种子,但它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悄生长,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纪之蘅忽然顿住,墨色瞳仁中闪动了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