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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论剑

五天之后,天笑终于看到了山谷的出口,此时山谷的宽度已经足有千丈,遍地盛开着金黄色的花朵,尽管这些花每一朵都不大,但如此多的花连成一片同时绽放,还是有一种强烈的震撼直插心底。谷口的地面很湿润,在地面上还有许多泉眼,这些泉眼里的泉水最后都汇聚到同一个小溪之中,溪水向着峡谷的南边流去,实际上这个小溪就是天笑在峡谷中看到的那一条,而小溪的源头,就是这谷口成千上万的小泉眼。

整个魔鬼湾的形状,实际上就像一只被切去一半的葫芦,西边的太云山脉从始至终都是一条直线,就像葫芦被削去另一半留下的刀痕,而天兰山脉南边的一半,也就是天笑刚刚走过的峡谷的部分也完全是直的,不过却和太云山脉并不平行,越往北越宽敞,就像葫芦口下那一截细长的葫芦颈,而出了谷口再往北,天兰山脉突然往后移了一大截,而且山脉的形状也变成了弧形,让北方的魔鬼湾核心地带比起南方的这个峡谷,宽敞了许多倍,就像是葫芦底部膨胀起来的那个位置。

天兰山脉被分成了很明显的两部分,一部分是南边笔直的山脉,一部分是北方圆弧形的山脉,两边的山脉完全不相连接却又无限靠近,形成的两片山壁平滑如镜完全垂直于地面,就像两面平行摆放的庞大镜子,互相映衬甚是壮观。这条隔断南北山脉的缺口,就是大陆上名气滔天的一线天,若是穿过一线天,天笑就可以直接到达贷国的地界了。

此时天笑就在一线天的前方,将一线天看了个清清楚楚,尽管听无数人描绘过一线天的神奇,此时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一线天不过数丈宽,两边的山壁光滑无比,就像两面平行摆放的平面境一般,守护着中间不过数丈宽却完全笔直的道路。

今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明媚的阳光照进一线天中,在一线天两边如镜面一般的山壁上不停反射,整个一线天都变得璀璨起来,甚至显现出强烈的神圣感来,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天笑被晃得有些眩晕,恍惚中他竟产生了幻觉!那些紫金色的阳光,化成了一把巨剑,向着一线天劈斩而去!

当天笑清醒过来,不由得一阵心惊,再看向一线天时,竟感觉它充满了剑意,不过那恍惚中出现的巨剑,却是再也不得见了!

此时在谷口的花海之中,一个老者显出了身形,他盘坐在花海之上,却似乎没有重量一般,身下的花丝毫都没有变形!老人缓缓站起,踏着花尖朝着天笑走去,当他已经走到天笑的身后,天笑却还是毫无察觉!

老者站在天笑身侧,看着天笑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有趣!”

天笑这时才感觉到老者的存在,转过头看到了身旁的老人,老人仙风道骨,轻易就潜到了自己身旁,天笑自然是恭敬不已!

天笑对着老者深鞠一礼,开口说道:“在下实在唐突,竟不知前辈到来!不知前辈到此,可有吩咐,小子必当竭尽所能!”老者的实力深不可测,也许顷刻间就能了结自己的性命,天笑说话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失礼。

见天笑如此拘谨,老者却大笑起来:“你这么拘谨干什么,弄得像我要欺负你这个后生晚辈一样。”听老者如此说,天笑终于松了口气,身上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不过还是不敢失了恭敬,开口询问到:“不知前辈到此,所为何事?”

“将你所学的剑招挥舞一遍!”老者一点都不客气,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

听到老者这唐突的要求,天笑却并没有拒绝,像是被老者控制了一般,毫不犹豫地取出了背上的重剑!

天笑开始舞起剑来,起先挥舞得很慢,劈砍削刺不停变换,却连接得天衣无缝,老者的脸上露出轻微的笑容。随着时间推移天笑手中的剑越舞越快,剑法逐渐变得狞利起来,各种攻击手段层出不穷,每招每式都蕴含着玄机。老者看到这里,连连点头,很明显他对天笑越来越看好了,但他心里还有着更多的期待。

天笑继续挥舞着手中重剑,但手中重剑挥舞的速度似乎又从新变得慢起来,原本已经出现幻影的剑身,现在却让人看得格外清晰,每一招每一式看起来都如此踏实,似乎平淡无奇,又似乎玄妙无比。这时侯老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欣慰的表情,很明显天笑此时的剑招才真正被他认可,此时他看天笑舞剑时,脸上全是笑意,已经完全是在欣赏天笑的表演了。

天笑此时挥舞的剑,看似比先前要慢了许多,而且也不再那么凌厉,似乎变得平淡无奇了,但在你不经意间却又会惊鸿一现,以极快的速度击出致命的一招,而后又恢复到先前的套路。这样的招式,若是平常人看来,一定感觉不如刚刚的剑招的,但老者可不是平常人,当然一眼就看出了天笑剑招的玄妙,此时他只想要看一看天笑的极限在那里。

天笑继续挥舞着手中重剑,老者也一直这样看着,此时天笑手中剑似乎更加缓慢了,但每招每式却都能引动天地之力一般,竟让剑身周围的空间都有所扭曲。此时老者才真正地露出了惊讶,他甚至屏住呼吸,不愿影响天笑接下来的表演!

天笑此时双手握住重剑,眼睛看向了远处一块大概三人高的石头,他专注地盯着石头,似乎在这世界上就只剩他和石头了一般。天笑握着手中重剑,慢慢走向石头,看似缓慢却瞬间就到了石头面前,重剑被举过头顶而后劈砍下来。重剑似乎携带着滔天威能一般,看似缓慢却瞬间就斩在了巨石之上,巨剑斩在巨石之上像切在豆腐上一般整个没入巨石,而石头上除了那一道剑痕之外,没有任何的损伤甚至没有一点声响传出来。

但是当这一剑挥出,天笑的脸上却出现了失望的表情,他将重剑从巨石中抽了出来,随着巨剑离开石头,整个石头竟整个崩塌了,尽皆化成了粉末,天笑将武气灌注剑身,再一挥舞便有狂风刮出,变为粉末的石头就都消失在了风中。天笑将剑收回了背上,转过身看向老者,落寞地吐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唉!还是差那么一点,就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完美控制。”

老者看到了天笑挥剑的所有过程,听到天笑最后说的话,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他却大笑道:“小娃娃才多大年岁,这样还不满足?难道是不想要我们这些老头子在这大陆混下去了。”说着老者的手上便也出现了一把剑,他的剑和天笑的一般大小,不过剑身却是乌青色,“小娃娃,看好了!”

老者飞到了远处另一块巨石面前,这一块巨石比刚刚天笑斩碎的那块要稍大一些。老者轻巧地挥舞巨剑斩向巨石,他也如天笑一般没有动用丝毫武气,巨剑轻巧地斩入了巨石之中,也如天笑刚刚一般没让巨石产生丝毫波动,但当老者将巨剑抽出时,巨石却仍然毫发无损,只是多了那一条剑痕,老者收起巨剑,而后飞了回来。

天笑完全震惊了,惊讶地看着已经收起重剑悠闲站在一旁的老者,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久之后才终于发出声音:“你!……你……你竟做到了!”

老者听到天笑的话却默然不语,并没有回答天笑,而是看着天笑说道,“刚刚看小子你舞了那么久的剑,现在我便也来舞上一段,这样才算公平。”天笑听到老者如此说,立马兴奋起来,他专注地看着老者,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老者舞完剑便飘然离去,天笑却还沉浸在刚刚的剑意中无法出来,老者说是为公平才舞剑给天笑看,但天笑心里清楚,老者分明是在指点自己,所以他的心里此刻含着深深的感激。已经不见了老者的踪影,但老者的声音却传入了天笑的耳中:“小子这次是要到哪里去?”

天笑听到老者说话,却听不出声音从哪里传来,不过他还是大声回答道:“穿过北边的魔鬼城,到嵩国去。”

天笑说完后,等待着老者再说话,不久之后老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尽管天笑仔细在听,不过还是听不出声音从哪一边传来,老者的语气中带着笑腔:“哈哈!原来你是要过那魔鬼城,那里可不好走,我劝小子你还是换条路吧!”

听老者如此说,天笑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多谢前辈提醒了!不过真是因为那里的凶险,我才要过去走上一遭!”

又是好久之后,老者的声音才又传过来:“若是有缘,你我还能再见,到时送你一场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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