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向大地的人们露出笑脸,乖乖就醒了,连带着,心情一直有些激动的佳其也跟着醒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乖乖没有陪着佳其吃完早餐才走,而是直接出了洞穴,汇合草地上的德依尔族族人一起,快速的向瓦拉族聚集地外的森林跑去。
佳其半坐在草床上,看着乖乖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这么出去了,这一走就是好几天,顿时心中有些不满。
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它们全部走光,外面安静了以后,佳其才起身拿齐工具向溪河边走去。
河边,佳其吃饱喝足了以后,返回草地上,然后跳上鸡冠龙的背部,任由鸡冠龙在周围草地和山坡上吃草和树叶时带着她一颠一颠的,她在等着路嘞的到来。
一个小时以后,在佳其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路嘞还没来,小恐人黎力倒是先来了。
“没声音的雌性,我来找你玩了。”远远的,小黎力就边跑边喊着从谷口过来了。
玩?有什么好玩的?玩我啊?你好玩了我还不好玩呢。
心情不好的佳其对于小恐人的到来非常不欢迎,听到小恐人打的招呼,心中不停的腹诽,不过表面仍然还是扯出一抹微笑,只是这笑有点勉强。
“我今天带了样东西来给你。”像逗猫一样,小黎力带了自认为佳其会喜欢的玩具过来,边说着边满心期待的献给佳其看。
看到小恐人手中举着的东西,佳其撇了撇嘴角,相当不屑,小黎力手中举着的是个木头做的小鼓,有一个足球大小,两面用龙皮包着,也不知道能敲响不,佳其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路嘞做的,而且就是专门做来给小孩子玩的。
“你下来啊,没声音的雌性,这个很好玩的。”对于佳其不屑的眼神和脸色,小黎力没看出来,反而因为佳其坐在龙背上,那个距离对它来说太高了,于是让它以为佳其没看明白,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好玩,所以极力的邀请佳其下来:“快下来,这个真的很有意思的,是路嘞做的哦,就这一个呢”。
好玩个屁,你那小鼓那么粗糙,我还玩过比你那个更精细的玩具呢,稀罕。对于小黎力的极力推荐,佳其很不耐烦,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小恐人。
其实,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小恐人黎力手中的小鼓,虽然粗糙了点,但是在这个不可能再造出玩具来的世界,这个小鼓确实是很珍贵的,只是对于佳其来说,她已经过了玩玩具的年龄了,而且,她虽然喜欢音乐,但是对打鼓这一类的运动不是很感冒。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看到佳其背对着自己,后知后觉的小恐人总算察觉到佳其的不痛快了。
不过耐性很好的小黎力没有在意佳其的不礼貌,而是继续转到佳其的正面去,仍然举着它的小鼓极力向佳其推荐:“心情不好我教你玩这个,一会就好了哦。”
说完,小黎力当着佳其的面敲起鼓来,意图以鼓声来吸引佳其的注意力,引起她对自己手中的玩具的好奇心。
“咚,咚,咚”随着小黎力的手不断拍下,沉闷的鼓声响起,果然是劣质产品,声音难听死了。
听到小黎力没有一点音乐节奏,纯粹是瞎拍的鼓声响起,佳其皱起了眉头,对于听惯了现代都市中精细又好听的音乐来说,这个小鼓发出的鼓声真的不好听。
“看吧,好玩吧,很神奇呢,发出声音了哦。”这片佳其在想着怎么让这难听的鼓声停下,不要再荼毒她的耳朵了,那边,不知死活的小黎力仍然在不懈努力的向佳其推荐着。
“这个鼓我可以给你哦,这样你就可以用它来代替你自己发出声音了。”原来这是小黎力那么努力推荐小鼓给佳其的目的啊,能想到用鼓声代替说话,确实是挺聪明的。
听到小黎力的话,被这鼓声弄得更烦了的佳其一下子就被感动了,累积的怒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失。
“不过,你要把你坐的草草龙换给我。”还没等佳其感动结束,停顿了一会的小黎力的下一句话就把佳其的愤怒值给加到最高点了。
切,还想着我的鸡冠龙呢,呸,才不给你,稀罕你那烂鼓,我又不是不能说话,那鼓声难听死了。
佳其忍着不能朝小黎力发火,转过身又移到了另一边,再次背对着小黎力。
话说,佳其你一大人了,还和人家一小孩较什么真呢。
“怎么样,还不错吧,换不换?”不知道什么叫放弃的小黎力继续转到佳其的正面,拍着小鼓向佳其推荐。
看着下面小黎力那张满含期待的脸,佳其第一次觉得这小恐人真讨厌,小孩真烦。
“黎力,你在做什么呢?”在佳其的不耐烦即将到达顶点爆发时,从林中走来的一个黑发瓦拉族恐人解决了佳其的烦恼。
“路嘞,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小黎力终于停止了佳其最讨厌的拍鼓,转过身去,看到正向这边走来的路嘞后,它疑惑的问道。
“艾薇出来了,我看到里约准备和它们一起去红地,你要去吗?”路嘞很聪明的没有正面回答小黎力的问题,而是慢悠悠的抛出一个诱饵。
“红地?我要去,它们现在在哪?”听到路嘞的话,小黎力激动了。
“在乔的聚集地,我来时它们正准备出发了,你要去的话要赶快啊。”路嘞看着准备跑路的小黎力微笑着回答它的问题。
“马上去。”路嘞的话声一落,小黎力立即说着,像一阵风似的向谷口外跑去。
等到已经看不到小恐人黎力的声音后,佳其才略有些不满的对着路嘞开口说道:“你怎么才来?”
其实,他们两现在还算是陌生人,佳其的语气实在不该是这样,但是佳其等得不耐烦,又被小恐人闹了一会,现在心情正烦闷呢,再加上,两人都是一样从同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在这个世界里,也许就他们两个人,所以,潜意识里,佳其对路嘞感到很亲切,就好像亲人一样了。
“中途被打扰了下,耽误了些时间。”好在路嘞也没在意佳其说话的不礼貌语气,仍然是轻柔的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回道。
“好久没说普通话了,这一说都感到有些别扭了。”还不等佳其回答,路嘞先就着自己的话感慨了下。
“你来了很久了吗?”佳其跳下鸡冠龙的背,站在离路嘞有些距离的地方问道。
佳其觉得坐在鸡冠龙的背上,太高了,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路嘞,感觉不礼貌也不太舒服,站在地上,路嘞又太高了,她仰头仰得很难受,所以不能离近,就站距离远一点吧,这样看着才不别扭。
“是很久了,十几还是几十年了吧。”我都要忘了有多长时间了。路嘞的语气仍然是那么低落,带着感叹的意思在里面。
“我们去河边吧。”路嘞看到佳其张口想说话,在她开口之前主动开口说道,佳其的动作,他全看到了,两人现在的身高确实差距很大,交谈很不方便。
“也好。”听到路嘞的话,佳其楞了下后也点头同意了,溪河边有很多石头,也有大块的石头,两人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于是,两人一起向溪河边走去,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样沉默的气氛倒是让原本心情激动的佳其慢慢冷静了下来。
到了溪河边,两人选定了各自适合的位置相对而坐,这下高度就差不多了,面对面的交流就方便多了。
“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坐下后,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路嘞先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嗯,雨季之前大概有两个月的时候吧。”佳其想了想后回答。
“那来的时间确实不长,那你记得你来的时候是多少年多少日吗?”停过佳其的回答后,路嘞接着问道,在佳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中,路嘞的拳头是握紧的,稍微有些震动。
“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听到路嘞的问话,佳其一脸认真的回答,那个日子,佳其绝对不会忘记:“2012年10月1日,正是农历八月十六的日子。”
“……那么…”听到佳其报出的时间,路嘞沉默了一会,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后,又停了一会才又继续说道:“那么,当时共产党胜了吗?”
佳其一直耐心的等着路嘞将话全部问完,现在她发现了,她感觉到路嘞似乎有点紧张。
“…共产党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唯一执政党。”佳其想了一会理解路嘞的话后才回答到:“你是哪一年来的?”中国的战斗太多了,路嘞的话不清不楚的,佳其还是没法理解他说的是哪一场的战斗,于是只能模糊的说了一句后,突然想起要问路嘞是哪一年穿过来的。
“…1939年7月18日。”路嘞沉声回答,对于他来说,那是个沉重的日子,在那一天,他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
相对于路嘞的沉重,佳其则是震惊,1939年,那是抗日战争时期,最重要的是,从1939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73年了。
想到73年,佳其又想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