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不知在如意面前灌了什么汤药,如玉刚刚吃好早饭就有人奉了如意夫人的意思来别院请如玉一块去前院学礼仪了。如玉跟着来人走时,小五正坐在小院的花亭里喝茶,对于前院的人并不答理他也不生半点气,只是笑笑冲如玉说:“你等会跟如玉一起回来。我熬了野参山鸡汤,很补的。”
如玉本在细细的看他,想看出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没太在意脚下的台阶。冷不丁的听到小五不抬头不皱眉的如此引诱她,心里一急就着实摔在了地上,刚好磕在台阶中间,她竟没来得及用轻功跃起,身子就被一个人拥在了怀里。她心里实在是恨意十足,早干嘛去了,早扶着我不就得了。我摔了再护我,我死了想起来喂我神丹妙药了,有屁用!我才不领情呢。幸好如玉偷偷拿眼风去看那前院的丫头时早没了人影。
如玉赌气的甩开来人的手,气呼呼的去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只是才两下嘴就歪开了,想来这一下摔倒真的实在,把腿一定又摔伤了。她很苦恼的扯了扯磨破的衣角,惨了,没人帮她缝了,孟氏在身边就好了。一旁慢慢走来的小五也凑近看她的腿:“看样子应是出血了。你说你,五岁以前都没摔过,现在长大了倒白痴了。怎么跟你父亲交差啊。”
如玉一惊,这家伙从右边走来,那被她拂到后面的是谁?如玉起身回头看,竟是如云。如云看着她笑,一脸的温柔:“今天的礼仪就不上了吧。我帮你处理伤口,就在这院里,我请人来教你。”
小五不高兴的扯过发愣的如玉:“傻了,看美男也能看傻成这样?你母亲看见他时可没露出你这样的神色,他都长成老黄瓜了,你还能看他看成这样子,真的很丢人。你知道吗?”
如玉的神色非常非常的不爽,白了小五一眼:“五叔,你不会是提前得神经病了吧?怎么一会儿天意一会儿如玉的唤我?小心我父亲把你的监护之职撤了哟。”
如云本带着喜色的,这会儿也沉重了几分,很阴沉的看着小五,任由如玉一拐一拐的往房里去。如玉关上房门后,小五不看如云直接往亭里走:“我不会让你得逞,不管谁是如玉,都不会做你的妻子。你杀了她的母亲,我凭什么把她嫁给她的杀母仇人?”
如云怪笑:“小五你真的有神经病了。不过你可没有后山的那个人有福气,你活不到那个岁数,你也做不得他那样的鬼事。我不光要她做我的妻子,我还要你亲自把她交到我的手里来。哈哈。”
如云大笑着离开,小五独自一人坐在花亭里直到午时。如玉从房里晃出来,见小五真的神色恍惚,有些不安忙上前:“天意还没回来?”
小五看如玉,从一开始的审视到最后的一腔温柔:“如云手里有一支影子箭队,功夫一流。若赌上整个白家村可能有胜算可言,但我不想欠白小天的,你娘一定也不想我把他们拉进来。那只能动你父亲手里的秘密武器了,他的叔叔早年给柳府养了一群亡命徒,全是官府追的逃犯被他收编的。不管他们的来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重义,只是不知你父亲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如玉弯腰拉小五;“我肚子有些饿了,到厨房做吃的给我好不好?”
小五有些无奈的拍她的额:“你去前院看看,人家在烈日下站身姿呢,你倒好,什么都没做,倒想着吃的了。先去喊你姊妹去。”
如玉撇嘴瞪小五:“五叔,偏心!”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急急的往前院跑,天意本来娇气,她能在太阳底下站身姿?天下奇闻了。而且五叔从她们懂事开始就有个习惯,他从不等她们姊妹的,若真的他做好了好吃的,她们有事耽误了,也就算是因为五叔而耽误了,他仍是自顾自的吃着。有一次竟一个人把一只烤鸡全吃了,俩姊妹回来时只有三片青菜叶一堆鸡骨头。他还能边离开边说:“你们,最后吃好的那人涮碗,另一个打扫厨房里的卫生。”听听这安排,如玉就觉得他被鬼附身了。为此,她做什么都很守时,只是某些成果有些惨不忍睹。
小五笑着看如玉的背影:“你母亲的厨艺不怎么样,但她特会烤些野生的动物吃,全熟还特香。不像你水叔做的,若还少烤会都能看到它们体内的血液流动的方向。最主要的是不香,是没有食欲。”
如玉回头冲他做鬼脸,转眼就隐在了拐角处。其实早知道他的意思,就是逼着两个小姐自个学会做饭的。但这种事怎么学?他又教不好。其余的婆子在她们的食宿上是没有资格过问的,一律有小五承担。他担心有人会暗算她们中的一个。
如玉急急往前赶时正好看见如云身旁的丫头今天竟换了身鲜亮的衣衫往柳爷的书房去。此时已午时,柳武生一定在书房里做事,每到午时用过饭就会在那里歇一会儿,并不回自个的住处。这会子她去为了哪般?不会是想对他下手吧?如玉身上惊了一身冷汗。毕竟在她心里,柳武生可是她的爹啊。可她太张扬此事的话,说错了人家,总是不好的,毕竟如云的身份摆在那,不能随便得罪。
如玉小心翼翼的跟上那个丫头时,天意正在欣嫂的陪同下往别院这边来。她不习惯陪如意夫人吃饭,刚刚让她休息一会儿,她就要求回别院来,等母亲午休过后再过来。如意看着她也觉得别扭,她的性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对她有了成见,想着也没多少日子留在身边了,还是纵容些好,别感情没培养出来倒彼此生了嫌弃就不好了,所以转头吩咐欣嫂陪她回别院来。看到如玉奇怪的举动,欣嫂在一旁本要喝斥,天意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是我姊妹。”
欣嫂见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叹气:“小姐,你对她不可太纵容啊。鸠占鹊巢的人,可不能小估她们的心思啊。”
天意听她说得有些感伤,心里不由一慌,也不知到底谁才是鸠谁才是鹊啊?她有些烦乱的冷了脸:“你先回去照顾我母亲吧,这里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