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接近晚间了,还遇到了钱莫言,段常因此变得心不在焉。既已没有了闲逛的兴致,田洛就打道回府,准备先通篇预览一下白雪师父送的拳法,这样好让修行更加的有效率。如果不是白雪师父嘱咐练习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半时辰,田洛恐怕一有闲暇就会开始修炼。正所谓笨鸟先飞,既然没有别人那样出众的天资,那就只能用勤奋来弥补了。
不过上次不知是不是白雪师父疏忽,她竟然没有问过田洛的姓名。这样就只能说明,要么白雪对田洛根本就没上过心,要么她事先已经知晓了田洛的名字。不过凭直觉,田洛感觉白雪师父应是事先知晓了自己的名字。
月上中天,田洛又开始练习起这名字极为俗气的《大力拳》。昨晚的感觉果然没错,只要练习这《大力拳》,身上的寒冷就会减轻许多。就这么一个小细节,可以推断,白雪师父给的这个残本武学,说不定大有来头。他身体发寒的情况有几人能知,就算知道他身体发寒,也不知道他身体发寒的原因。就连田洛自己也不敢断定,就是那入体的黑色流质引起的。而白雪师父随便送出一本破书,就能减轻此症状……。所以,只要到合虚派随便找本武学典籍练练,就能知道这《大力拳》是否是专门针对田洛身体发寒症状的武学了。
想想白雪师父那出尘的气质,她应该是修仙界的人吧。
在练习了一个多时辰后,田洛越发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就这两晚的练习,自己的身体素质应该就比得上穿越前的梁玉臣了吧。毕竟那可是1米8的高大个,自己也才1米7多一点。要是按常理,田洛怎么着也得刻苦锻炼个两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比得上梁玉臣的身体素质吧。
回到卧房,田洛躺在床上开始瞎想。想起梁玉臣,接着又想到徐霜霜,赵卫国等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赵卫国当初排队测试身体灵根的时候,排在了田洛后面,所以田洛并不知晓赵卫国的去向。总的来说,赵卫国是一个正直且不迂腐的人,这样的人才可不多,要是遭遇到了什么不幸,那就真是老天无眼了。
想起赵教官,自然就想起了当初食人肉的另一个教官,也不知道他死在森林中没有。还有被众人遗弃的陈涛,不知是否已葬身兽腹。田洛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想。
天刚亮,就有这两日服侍田洛的小厮来叫门,说是准备出发。在段常看来,田洛三人尚未习武,身体羸弱,经不起马上的颠簸。所以便雇了两辆大马车,还能顺便让孙尚教习他们文字语言等。
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大抵有三类,一类是寻常人(九州大地的寻常人皆有武力,少数文人士子不算在其中)用的普通马匹。另一类是达官贵人及有权势的武术高手所用的陆行异兽。还有一类便是修行者所用的飞行异兽,法宝等。
就马匹而言,大致有普通马,赤血马,鳞马及龙马。电视上常说的几百里加急,就是普通马全速奔跑,在马力竭之前到达驿站,再换一匹马,全速奔跑,如此循环,达到日行几百里甚至上千里的目的。赤血马则是拥有特殊血脉的极品马种,耐力极强,速度也快。单骑乘一匹,也可以做到日行千里。鳞马是由龙马与赤血马配种繁衍而来,这类马已算作是异兽类。普通鳞马的速度,耐力都要比极品的赤血马好。龙马也被叫做天马,生有一对羽毛翅膀,尾部则形容蛟龙之尾,它不能真正的飞翔,是半飞行类异兽,快如闪电,还可以借势滑翔。好的龙马日行八千里也不再话下,全速奔跑时,快过动车。
一行刚好十人,段常,五个帮众,孙尚及田洛三人,朝合虚山前行。段常的坐骑乃是一匹鳞马,行在官道上,普通人见了纷纷避让。另五个帮众则是骑的普通马匹,他们五人是合虚派分舵的,也是这的本地人。孙尚和田洛三人就是坐的马车。
他们基本都行在官道上,所以路上也没碰到不开眼的小毛贼。经过一个月的路程,终于是到达了合虚山脚下的乌虚镇。这一个月,田洛的练习没有落下。每日夜,他都躲在帐篷或者客栈房间悄悄练习(前文中有提到田洛寒气发作时,弄出的动静就很轻)。偶有惊动段常,他就装作是准备起身解手。白天没事练习骑马,偶尔喝段常聊聊两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也就是这一个月的练习,让田洛原本略微单薄的身体,壮实了起来。肌肉结实有力,却不大,不像那些健美先生。就在前几天,田洛发现体内隐有一股气感,想要捕捉这感觉时,却又什么也察觉不到了。由于没有正式拜入山门,田洛和段常平时则以兄弟相称。段常此人也算豪爽,与他相处的越久,就越觉得第一次看到的那个段常是不真实的。
千万年来,九州大地的修仙之人给凡人们带来了太多的传说,在传说中,他们能飞天遁地,能移山填海,能起死回生等等。太多的神奇传说,让九州大地的凡人对他们敬若神明,发自内心的想要恭敬讨好。这种思想,已经深深刻印在了九州凡人的灵魂中。
合虚派建在合虚山脉第一峰,合虚山的山腰,从乌虚镇走到合虚派门派驻地,仅需半日。到达乌虚镇时,已是晚间,众人便在乌虚镇的客栈歇息了一夜。九州大地没有工业,平常人家入夜就要休息,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会在夜晚掌灯。田洛入乡随俗,每晚大约8点入睡,10点多便会醒过来,练习《大力拳》。今夜亦是如此。
不过今夜,一个他十分想念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卧房内。说来也奇怪,田洛与白雪相处时间还不足半个时辰,却能叫田洛这一个多月来多次想念。田洛自己也搞不懂怎么回事,只能心中想到,怪她长得太好看了。
“师父,好久不见啊,想死徒儿我了。”田洛半假半真的说到,不过语气中惊喜的情绪,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咯咯咯,徒儿的嘴巴何时变得这么甜了。”白雪娇笑道。她胸前微微颤动,看的田洛差点失神。
“咳,那个,想念师父,是做徒弟应该的嘛。”他想借咳嗽掩去刚刚不尊师重道的行为。不过这怎么逃得过白雪的眼睛。
“咯咯,算你有点孝心。”她似乎对这类眼神习以为常了,没有责怪田洛的意思。
“对了师父,我一直有个疑问,上次你说我没有灵根……,可段常却说我有,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段常是谁?”
“段常就是合虚派,文虚堂的堂主。”
“合虚派又是什么门派……,算了,这些小狗小猫的门派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用。那段常不过是一个外人,你信漂亮师父呢,还是信一个外人呢?”
“呃,这,我……”田洛真不知如何作答,按照这一个月练习《大力拳》的进度来看,自己并非白雪师父说的那么差劲。凭良心讲,田洛还是更加相信段常的话,但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咯咯,徒儿莫怕,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呗。”胸前的双峰,随着她的笑声,微微律动,月光洒在她洁白的玉颈之上,反射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美感。
“咕噜。”田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狐媚子,迷死人了。居然还好意思叫白雪这么纯洁的名字,我看应该叫胡仙还差不多。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才言不由心的说道:“我当然相信师父了。”
“咯咯,不逗你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哎,本来我打算再晚些时候告诉你的。师父我呢,也没有骗你,你确实没有灵根。”
“这……”白雪师父这句话说的真切,确实不像是骗人。
“不过呢,你身上却有假灵根。”
“假灵根?”灵根还有真假之说?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吞了地魂,还没死的普通人。”她打量着田洛,眼里充斥着好奇。“你可人有三魂七魄?”
“这个我知道,三魂中,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七魄中,一魄为天冲,二魄为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为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那你可知,你现在有四魂七魄。”
“什么?!”
“人有天魂,地魂,命魂。你现在多了一魂,地魂。不过此地魂非彼地魂。你吞下的地魂乃是一天材地宝,它是由灵气充裕的大地,经上万年,在特殊的环境下才孕育而出的。这东西虽然罕见,但也不是什么旷世奇珍。一般上界之人拿它与烈阳花作主药,炼制大神魂丹,专作治疗,孕养魂魄之用。”她顿了顿,又说:“也不是没人单独服用过地魂,那些人都是修为极高的人。他们服用后,不单不能为魂魄疗伤,反而让魂魄受损更严重。如果是普通人误吞下地魂的话,立刻就会死去。”
“呃,是吗?”田洛倒是没有丝毫后怕的感觉。他心里想到:“难道因为我是地球人,和他们的魂魄不一样?”
“没想到你不仅没死,反而让地魂融入到你的魂魄内,形成四魂七魄。啧啧。”她嘴里啧啧有声,就像是在看一个稀世奇葩。哦,不对,她就是在看一个稀世奇葩。
“这样严重吗?我会不会被夺舍?”田洛担忧道。
“地魂是无意识之物,说它是死物也不为过,怎么可能夺舍?”
“那就好。”
“你这第四魂,让你的身体出现了些奇妙的变化。凡庸之辈检测你身体时,会觉得你似有灵根,又似无灵根,也就是俗语中的半截灵根。当初为你测试灵根的老头,就是如此认为的。”
“当初?原来师父你跟踪我啊。”
白雪的脸难得一红:“竟然说漏嘴了,该死的。”然后她的脸迅速恢复正常:“我只是怕白天现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哼。”
“其实你现在的身体不止假灵根这么简单,还有假玄体,假奇魂。你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半个玄体,半个奇魂。”
“那师傅你给的《大力拳》,是否另有文章?”
“咯咯,坏徒儿,你居然怀疑师父我。这半本仙法,不,半本武功秘籍我也不知道是何名字,所以就胡乱取了名字。这书上的修炼方法,大概就是以魂炼体,以体养魂。每日不可不多练,以你四魂七魄,每日练上一个多时辰就是极限。寻常人每天能练一个时辰就算是天大的机缘了。若是强行修炼,一个不小心就魂飞魄散了。不过,如果你有滋养魂魄的丹药,每日便可多练一会儿。这也是师父我今日来的原因。”说着,她拿出一本小册子,和一张丹方。“这本书是我平时炼丹写下的一些炼丹思路,心得及体会。这张丹方是养魂丹的配方,都是些常见的药材。”
“炼丹?好的,谨遵师父教诲。”
“你切记,凡火是练不出养魂丹的。”白雪叮嘱道。随后她叹了口气:“徒儿你真教师父失望,我以为你已经练出内气了,才跑来送这丹方。其实不怪你,怪我,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了,像你这样平庸的资质……”
“好了好了,你再说我就要羞愧而死了。对了,段常马上就要拉我去合虚派拜山门了,到时候他让我拜其他人作师父怎么办啊?我又打不过他们。”
“咯咯,你自己决定吧。徒儿,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等一下,师父,我刚刚听你说上界,上界又是个什么地方?”
“上界?”她眼珠一转:“我也不知道,我听别人提起过。”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这次为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下次见面,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三十年后。”说完,白雪就在田洛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看着她原本站立的地方,一阵淡淡的清香传来,田洛便觉得心中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