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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飞逝的时光

落叶在天空飞舞着,我所说的面壁思过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海秋笑嘻嘻地跑来问:“潸潸,你和顾烨认识?”

“是啊,我们是校友,”只是校友,不是朋友,看着海秋磨磨唧唧的样子问:“有事?”

“嗯,我喜欢他,帮我个忙吧。”看着海秋情窦初开的样子,我笑说:“好的。”

顾烨慌慌忙忙地跑到咖啡屋,我见他满头大汗问:“让你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很抱歉。”

“潸潸,我们何时要说这么客气的话了?”

“大学怎么样?”这是我和顾烨相逢在此第一次正式见面,他笑笑说:“很好,我很喜欢。”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你说我会考上大学的,会有幸福的生活。”我感激他还记得,岁月蹉跎,能被别人记住的话已经不多了,顾烨笑,我亦笑,像两个老朋友,外面不断摇摆的大树告诉我们风很大,“又要入冬了。”

“是啊,又要入冬了。”

离那件事感觉过了很久了,可是一切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无法忘怀,顾烨叫醒沉思的我:“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有女朋友吗?”这是每个红娘要问的问题,毕竟不拆有情人,顾烨摇摇头,我欣喜,这件事有戏。顾烨笑着问:“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像你这样的帅哥怎么还不交女朋友?”

“因为时机还未到。”

“爱情是不需要时机的,我给你介绍个女孩,要不要?”他的表情微愣,闷闷地说:“我记得自己还有事,先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这种着急的样子似乎像落荒而逃,不解地离开,海秋依然笑眯眯的样子,我对她耸耸肩说:“人家没有给我个答复呢,我再问问吧。”

“谢谢你。”

海秋略显失望的表情让我不忍,我拍拍她的肩说:“怕什么?还有我呢。”其实我又不能主宰顾烨的爱情,我凭什么打包票?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海秋跑来说:“潸潸,顾烨答应我了。”我内心却不是滋味,因为顾烨的那一句话:“我喜欢你,你叫我爱别人,你好自私!”这句话不断地在我脑海里徘徊,我始终摆脱不掉,看着海秋欣喜若狂的样子,自私就自私吧,或许以后顾烨真的会喜欢上这个朴素的女孩也说不定。

“冬天的杭州死气沉沉的,来做什么?”我看着紫兰,紫兰挽着我的手说:“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好奇,紫兰将脸撇过,不愿现在讲似的,我拿她没辙,说:“我请你吃东西,你告诉我。”

最后花了我一大笔钱,我看着空空的钱包,心疼地说:“你还真手下不留情啊。”

“这个秘密是无价之宝呢。”紫兰翻着她的包,拿出一张小字条说,“这是我们当初露营时阿泫写的。”

我拿过那张字条:我爱陆潸潸。紫兰说:“我整理东西时,发现还有这一样东西,所以拿过来给你,原本以为你只需面壁思过一两个月,而现在大半年快过去了,你都不敢踏进上海,我都有些心慌了。”

“潸潸,阿泫在玩我爱你游戏时也是真的,这个秘密也是真的。”紫兰继续说,我一直盯着字条看,看了很久,看到眼睛酸痛,其实那时我自己也有感觉不是吗?只是当时的他过于优秀而我不敢成为受关注的那个人而已。

紫兰将这张纸给我想说明什么?陆潸潸,你还有机会。我揉揉眼睛说:“我知道了。”

“跟我回上海吧。”紫兰的提议让我错愕。

“说什么呢?我还要上课呢,等我有时间了就去。”可是没想到的是,我的有时间是半年之后啊,那个夏季,我才见到他,因为自己的不堪入目而面壁思过了一年,时光飞逝,我爱你已不是游戏,这一年我总是会拿出这张字条看着看着,哭了。

又一年过去,今年我没有去叶璟泫的家,妈妈责怪我的不礼貌,可是我该如何面对这个优秀的男孩,我已经没有脸面,我需要继续自我检讨,直到我可以完完全全放下自己做的蠢事为止。春去春又回,多少个春秋轮回在我们的思想里画着成熟,一圈一圈,我们的年纪在成长,和大树一样拥有数不清的年轮。

“潸潸,你有打电话给阿姨吗?”紫兰问,我笑笑说:“当然有啦。现在她住在我选的房子里,开着旅馆,生活得很好。”

“这样,佳佳就该放心了。”我和紫兰偶尔会回去看看佳佳的妈妈,那个美丽的海边,她守着小旅馆过着小日子,去年十一我和紫兰第一次来到S镇的海边,这里风光绮丽,游客甚多,我和紫兰决定在这里给佳佳的妈妈安一个家,海风吹得我们很舒适,我走进一家饭店,出乎意料地见到了唐烁,他惊讶地看着我,我笑笑说:“你好,唐烁。”现在的他不再是十八岁,脸上阳光般的笑容已经不再,十八岁的年纪毕竟过去了,我也不再是十六岁,那个到哪里都需要人保护的女孩,自己的成长给唐烁带来很多惊讶吧。

我们吃完饭,起身到收银台,看到唐烁妈妈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不错,看起来很斯文,紫兰是不是?”

“是,很安静,跟以前的你有些像,”紫兰笑笑说,我第一眼看到有些诧异,那种安静的感觉的确很像,我们走出饭店,这里美丽的风景我还是会回来,唐烁做了什么选择,在我和叶璟泫一起来到海边远远地看到唐烁和一个女孩的背影,是啊,他还是做对了选择。我们的生活充满出其不意,每次以为的最后总不是最后,我以为自己和唐烁不会再见面的,可没想到还会见到他,所以阿泫才说:“如果你真的想见某人,怎么会见不到?”

是啊,真想见怎么会见不到?

“白阿姨,什么事?”

“潸潸,这里有封佳佳给你的信,我不敢拆,你说怎么办?”

“阿姨,你会寄信么?把那封信寄给我吧。”

“会的,好,我今天就寄给你。”

“好。”我把手机挂断,佳佳的信?我如湖水般的心再次泛起涟漪,还未收到信时,我一直猜想着信中的内容,可是当信拿在手里时我却胆怯了,最后那封信在我枕边躺了很久我才打开:

潸潸:我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是什么时候,可是无论什么时候,你应该和紫兰成为好朋友了,紫兰和程熙的性格我都很了解,他们一定不会把我死去的消息告诉你,除非你高考结束。写这封信时,我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你会责怪程熙抑或紫兰,你不要责怪他们,现在我跟你说一个连紫兰和程熙都不知道的秘密。

在紫兰和程熙表白之前我就知道紫兰喜欢程熙,我一直不敢接受程熙,一方面是因为我怕自己无法面对你,另一方面是考虑到紫兰的感受,最后我为什么会接受程熙,是因为我继父逼着我还那笔钱,你知道的,对不对?程熙这个人只有被逼才会好好学习的人,安逸的生活只会让他堕落,而紫兰也是一个会为了喜欢的人而不懈努力的人,那时候我就想,这两个人才是一对的。在食堂里见到你我发现程熙的眼睛瞬间不一样了,他跟我说你不属于这里,应该去那些好学生上的学校,我只是笑笑,之后我便和程熙分手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他受过打击之后应该会为自己幸福人生努力了,可是紫兰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女生,她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是她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我编了个谎话说程熙喜欢上你了,我无法面对这样的爱情,紫兰就这么一步步相信了,其实我只是想给她心安的一个理由,你说我们怎么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呢,是不是?可是单纯的紫兰相信了,这样她才会努力地去争取程熙。

潸潸,紫兰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知道了,那我精心策划地故事就这么毁了,我看到的是一个美好结局,请让紫兰替我好好爱程熙,她比我更适合程熙未来的生活,你会帮我保密的对不?如果紫兰和程熙能幸福,如果你的未来有一个视你如珍宝的人,那我也就安心了,请原谅佳佳的不辞而别,请原谅佳佳的失信于人,好好生活好好帮助佳佳照顾程熙和紫兰,我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成为照顾者。

一直爱你的佳佳。

我的眼泪润湿了眼眶,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我们相互的希望而已,我躲在厕所里拿出打火机点燃这张美丽的信纸,既然都不知道,那么就让这个秘密化为灰烬吧,想要一个秘密的消失却是这么容易,我看着纸灰自言自语:“佳佳相信潸潸吧,我如紫兰一样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如她从不曾告诉我你离开的理由,那我也不会把你离开的真正理由告诉她,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我笑着按下了冲水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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