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些归于安静,张继抹着眼泪,想起方夫人刚才说的那番话,喃喃自语道:“父亲、母亲难道都已经惨遭毒手了?”
张继突然想起,那天方青云去门口迎接他的时候,手中好像握着厚厚的一叠书信,而且脸上也颇为慌张。而且之前方青云说他出门谈生意的时候,好像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想到这,张继抱头无力的痛哭道:“父亲,孩儿不孝,孩儿没能为你办理后事,孩儿没能为你送终!是孩子不孝!”
这时,那个壮汉正在吃着鸡腿,听到张继的哭泣时,顿时不爽了,抬脚踢了踢张继,破口骂道:“干嘛呐,干嘛呐,哭丧呐?闭嘴,再不闭嘴,老子活剐了你!反正钱也赚到手了!”
张继闻言,立即平复下心情,暗自安慰道:“落入贼人之手,此时要冷静处理。”
随后张继隔着麻袋问道:“这位大哥,既然你银两赚到手了,不如你放了我,我再给你之前两倍的银两!”
壮汉闻言,憨声道:“是啊,你这小娃娃,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说罢,那名壮汉开始喃喃的算着其中的利弊。
张继闻声,见有门道,随后乘热打铁道:“对啊,大哥你放了我,我在给你之前两倍的价格,你看好不好?”
“好好好,小娃娃你说的对!”说罢那个壮汉踏步走了过来。
听闻到走近的脚步声,张继心中一喜,果不其然,这其中有门路。
可是未曾料到的,头部猛然一痛,张继的脑袋隔着麻袋被大汉踩碾在脚下。
壮汉咬牙切齿道:“你还真当我是个傻大个?我若将你放了,你跑去报官,前来捉拿我?”说罢,壮汉抬腿一脚踢在张继的头部,骂道:“老子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家伙!”
张继脑中嗡嗡作响,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墙上,口鼻中鲜血不止,后脑勺也涓涓流出鲜血,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壮汉吃过鸡腿,随后扛起麻袋,来到庭院中,扔在一个堆满麻袋的马车上,驾起马车便匆匆赶向城门。这时只见苏州城里乱成一片,不少衙役在大街小巷跑来跑去,甚至城门外的屯兵竟然也一对对的在大街上巡逻。
壮汉驾着马车一路上有惊无险,来到城门前,守夜的官兵懒散的抱着长枪,拉耸着脑袋打着盹。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众官兵一愣,随后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家伙,扛着长枪走了过来。问道:“干什么干什么?”
这时壮汉,连忙走下马车,俯身间掏出一两纹银小声道:“兵哥,现在生意不好做,通融一下吧。”
那个兵头头,打了个哈欠,走到车子后面,用枪柄捣了捣装着张继的麻袋,随后小声的说道:“搞到货了?”
壮汉连连点头。
兵头头扛着长枪一声讪笑。“不是哥哥我不通融你,现在城内戒严…………。”兵头头的话还未说完,壮汉立刻掏出二两纹银道:“兵哥哥,快点通融一下了,等下就误了交货的时间!”
兵头头接过银两,满意的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壮汉驾车走出了城门,开口骂道:“什么玩意,竟然长一倍的价格!”说罢,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片刻之后,浓眉侍卫晓枫飞檐走壁下,来到了城门前。众兵见状,连忙竖起长枪指向浓眉侍卫。喝声道:“来者何人?”
这时浓眉侍卫晓枫,掏出一枚腰牌,兵头头见状,连忙惊恐下跪道:“小的,见过御前侍卫大人,刚才天色昏暗,小的未能看清!”
浓眉侍卫晓枫,随后问道:“刚才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之人?”
兵头头听闻之下,腿肚子一软,随后小声道:“小的,尚未看到可疑之人。”
只见那浓眉侍卫晓枫,厉声喝道:“真的没有吗?小姐的朋友在城内,被贼人拐走,如今苏州刺史大人正跪在沈府内,你若是有所欺瞒,将死无葬生之地!”
那个兵头头闻言,吓的趴在了地上,哭拜道:“是小的贪心,刚才一个马车拉着货物刚刚从此次经过!”
浓眉侍卫晓枫闻声,心中一怒,长刀出鞘斩去那兵头头的项上人头。尸体倒在地上,两枚纹银从衣袖中滑落出来。
沈府内,原本最为幽静的深宅大院内,现在却是灯光通明,里面的侍卫进进出出,报告着消息。沈璃雪颓然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身边站着三名侍卫。
而苏州刺史和一群小官,正跪拜在大厅内。解释着其中的缘由。
这时晓枫,大步踏入大厅,来到沈璃雪面前,俯身递上两枚银子,轻声道:“小姐,刚才人贩子已经贿赂了守城的官兵,现在人贩子早已出城。”
沈璃雪起身握起那两枚纹银,愤然砸在刺史的脸色,娇声喝叱道:“你还敢狡辩?你就是这般管理苏州的?苏州一直以来是世人向往游赏之地,现如今却出现这种惨剧,我问你该如何回答!”
这时刺史跪趴在地,颤抖道:“小姐,下官真的不知情啊,此事与下官没有任何关系,这不过是守城的官兵钱迷心窍而已!”
身为刺史竟然这般推卸责任,沈璃雪气不过,跌坐在椅子上,指着跪在地上的刺史喝声道:“御前侍卫何在?”
这时浓眉侍卫,俯身道:“在!”
“拖出去斩了!”沈璃雪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道。
只见那刺史一愣,随即反驳道:“小姐,我尊重你,那是因为你贵为丞相沈大人之女,你若是想斩下官的头颅,没有圣上下令,你斩不得我!而且不过是方青云的亲戚走失,此事与我何关?”
晓枫也是微微皱眉,轻声问道:“小姐,这个恐怕不妥吧!”
“斩了他,斩了他!斩了他!”沈璃雪双手捂着耳朵,失声的喊着,悲切的哭泣着。
晓枫见状,心中一横,抬头看向三位兄弟,点了点头。
随后那三人拖着跪在地上的苏州刺史,便拉了出去!这时那刺史才反应过来。“你这妖女,还真敢斩我?我可是贵为朝廷命官!妖女你也活不了多久!不过五年而已,你最终也会命赴黄泉!……。”
这时晓枫,听到刺史竟然骂沈璃雪为妖女!一怒之下,抽出长刀便甩了出去,正中那刺史喉咙,堵住他的那番话语!
沈璃雪却早已盈盈落泪,哭作一团。
这时晓枫俯身抱拳道:“小姐莫要伤心,我这就快马加鞭一定将张公子追回!”说罢,晓枫踏步走出去大厅。
对于侍卫晓枫来说,看待沈璃雪如同女儿一般,因为自从沈璃雪出生以来,他便负责沈璃雪的安全,而且也是整天最为贴近沈璃雪的人。刚才听到刺史这般骂沈璃雪,晓枫无疑勃然大怒!
晓枫自然知道沈璃雪不过还有五年的光景,见整天郁郁寡欢的沈璃雪终于碰到心爱之人,而且终于流露出会心的笑容。说真的,对于守护沈璃雪十五年的晓枫来说,他也感到由衷的欣慰。出了这档子事情,看到沈璃雪再次落泪,晓枫这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追回张继!
跨上快马之后,晓枫便飞驰而去。
沈璃雪孤身一人来到了落月桥边,看着那孤零零的船儿独自停在岸边。沈璃雪踏步走了上去,撑起船儿离开了岸边,沈璃雪随后孤身一人躺在那船头,娇躯轻轻蜷成一团,在寂静无人的河面上放声痛哭。在黑夜中任由小船跟着河水漂流。
第二天,苏州城内传的沸沸扬扬。沈璃雪一怒之下斩了苏州刺史。是因为刺史贪污公款,与人贩子为伍,贩卖儿童从中牟利!就这般,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然而方府内第二天也被查了个底朝天,方夫人和富管家也是吓的不轻,实在没想到张继刚到苏州便结识了沈璃雪。不过还好,两人并未露出马脚。倒是方筱儿哭作一团,握着张继送的竖笛,独自一人关在房间内。
沈府内。
沈璃雪坐到大厅上,看着桌子上张继的衣物,一宿未睡的沈璃雪不经盈盈落泪。这些东西都是从方府内搜查出来的。
翻看着张继的衣物,沈璃雪从里面翻出一张书信,翻读之下,沈璃雪惊骇道:“张继竟然是张宗宪的儿子!可是听消息传过来,张宗宪一家不是已经全家抄斩了吗?”
思索一番,聪明伶俐的沈璃雪也猜出了其中的缘由,不经轻声道:“怪不得张继与常人不一般,原来是张宗宪的儿子。”想到这里,沈璃雪不经抹起了眼泪。“张继你究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