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着她手里的药瓶。
“可是母后,我受的是外伤,并非真正心疾。”
“你的伤,波及腑脏,用这个也算对症。”
“唔。”
对于那吉雅的医术,我是从不怀疑的,于是将药瓶接过,拔下塞子,放在鼻尖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浓烈的香气。
我不禁把头移开,皱了皱眉。
只是这气味,我似是在哪里闻到过。
心头猛然一震,我突然想起,这个味道,不正是我与易初桓一夜缠绵之后,他下床时,手里面的小瓶子里面飘出来的香气吗?
这香味,香的是那么钻心,那么妖娆。
“锦儿?”
见我在发呆,那吉雅忙唤了我一声。
“嗯?母后?”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回过神。
“我只是在想,这味道好独特,是不是在药里放了什么香料?”
“这并非是香料的味道,而是用来制药的花本身就有的。”
“花?这药是用花做的?”
“是啊。”
“那,是什么花?”
“紫鸢。”
“紫鸢?”
我诧异的瞪着手里的药瓶,瞬间忆起初次去淡风居时的情景。
“母后说的紫鸢花,可是通身紫色,形状如蝶?”
“是啊,锦儿见过?”
“嗯,见过一次。”
“这花极为少见,又极为特别,怪不得你只见过一次就记住了。”
那吉雅说着,不禁淡淡笑笑。
“母后。”
“嗯?”
“这药所治疗的心疾,是怎样的症状?”
“这个,你倒是问着了。有些人患的心疾,平常并不会发作,也不必用药,可但凡遇见生死别离,或相思或割舍,就会心痛不已,发作时若无此药便如百虫噬心,是极难挨过去的。患这种心疾的人,肤色略显苍白,其他都与常人无异。”
“哦。”
过了好久,我才应了一声。听着那吉雅的一番解释,我脑中不由自主的一直在想着那人。
那时,他究竟遇到了怎样的事,才会旧疾发作?
“姐姐?”
进门处,是赫连双。
“母后也在。”
女子边说边走进来。
“双儿找我?”
“是啊。”
赫连双过来挨着我坐下。
“扬了几天的风沙,今天好不容易小了,我陪姐姐出去走走吧。”
听女子说罢,我面带请示的望向那吉雅。
“出去走走也好。”
那吉雅一点头,站起身来。
“正好,我也该诵经去了。”
“我送母后回去。”
“不用了。”
那吉雅朝我们摆摆手,出了帐门。
“姐姐,我们也走吧。”
带好面纱,我向赫连双点点头。
“没想到,姐姐竟真的是我的姐姐。”
艳阳高照,我与赫连双并肩走在茫茫草原之上。
“我一直相信母后的话,以为父王给我取这个‘双’字,是想我能有个姐妹,却不想我当真有个姐姐,竟然还是姐姐你!”
她停下来,侧过身看着我。我亦驻足,遥望远方。
“我又何尝不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还记得在晋国时,我与你见如故,巴不得你能是我的亲姐姐。可事到如今,我却想,你若不是我的姐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