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着我的话,顿觉诧异。
“什么消息?”
无论琞晋两军谁取胜,都会是人们争相传诵大事,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想着,心中多了些疑惑。
“历阳城外,没有什么事发生吗?”
“这里离历阳城数里,又在山谷之中,咱们怎么会知道那里的事?”
“什么?”
这里,距离历阳城数里?
难道说,我竟被水流冲出去这么远?
“我是在山涧下游找到你的,看样子,你该是被上面的急流冲下来的。”
“是你救了我?”
男人微一点头,我不由低头瞧了眼自己。
我身上盖的,正是司马元玘的外衣,而里面,仅穿了贴身的内衣。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正浑身湿透的趴在一块大石上,身上遍布伤痕,又昏迷不醒,我只得先带你来了这里将就一下,绝非存心轻薄于你。”
“你救了我,怎么还说这种话。”
他无论何时,都是这般温顺有礼。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说元玚起兵攻琞,便从燕国来找他,没想到,却先见到你。”
“唔。”
我应了一声,才稍微平静了些。
只是我担心的事,不知何时才能知道。
“你饿不饿,我摘了些野果,现在也只能暂且先靠这个充饥了。”
我看着一边的野果中青色的那一串,只觉得什么也吃不下了。
山谷里的夜晚冷得很,司马元玘趁着天还未黑将火生了,借以取暖。
“我换好了,你也穿上吧。”
我勉强坐起来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朝着男人背影说着。
男人转过身,走过来接过他的衣裳,却依旧给我披在身上。
“你会着凉……”
“嘘。”
司马元玘将食指轻附在唇边,朝我做了个噤声状。
“你身子弱,不要多讲话,我守着篝火,不会冷的。”
望着男人如兄长般诚恳关爱的眼神,我感激的点点头,没再坚持。
只是这一夜,我都毫无睡意,心中满满都是历阳城的战事。
“你在惦记他?”
山谷的夜晚格外寂静,也格外漆黑,司马元玘和我一样不曾合眼。
“是。”
“他不会有事的。”
男人肯定的说着,接着又补充了句,“有了你,他怎敢有事。”
“但愿如此。”
“锦儿。”
司马元玘郑重的唤了我一声。
“跟着元玚吧,他定然会以真心待你。”
我听他的着话,却未应声。
司马元玘他,为何唤我‘锦儿’,而不是‘卿儿’?
我记得,上一次见他,我还是虞玄卿,然后他在燕,我在胡,再未见过。他只知虞玄卿已死,又怎知我成了赫连锦呢?
——
“五皇子,带我去历阳城吧。”
我在这山谷熬了两日,刚能走路,便急着回去。
“你的身子,可以么?”
男人试探的问着,语气中带有一丝犹豫。
“可以的!”
我点点头,肯定道:“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
司马元玘想了想,微微一点头,“那,好吧。”
我拄着男人用木头为我做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朝山谷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