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玚闻声,双膝跪下道:“回父皇,儿臣安排的戏目中,并无这出。儿臣也不知,今晚怎么会有这出戏。”
“哼!若没有你的容许,他们怎敢在朕面前如此胆大妄为!”
“皇上,元玚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同那些寻衅之人一样,公然冒犯皇威!”
刚刚还春风得意的荃妃,见司马元玚遭到训斥,连忙求起情来。
我一直不知,不过一出《铜雀台》,怎会惹得皇上如此之怒,忽而听到荃妃的一番求情之词,才悟到一二。
进宫前,我曾听府里人说过,司马德文为琅邪王时,曾俘虏一绝色女子,后被先皇立为妃子。司马德文称帝后,那女子却又成了他的妃子。
而正是这件事,成了那些反对司马德文将太子取而代之的人的说辞。
若是我没有记错,那绝色女子名叫易念翎,该就是现在的翎妃。
这一出《铜雀台》,当着整个后宫,以当年子桓子建兄弟二人对甄洛之争讽刺当今圣上,司马德文如此暴怒也就不足为怪了。
司马元玚似是想起什么,转而对那跪着的戏伶问道:“可是我交代过你唱这出戏?”
那戏伶早已吓得浑身发软,听司马元玚一问,立刻战战兢兢答道:“确是十一皇子交代小人的呀,否则小人有多少条命,也不敢擅自更换戏目啊!”
“什么?”
司马元玚难以置信的瞪着那戏伶,只听皇后此时道:“此事若非十一皇子所为,难道是其母妃为了争宠,指使其子,故意让翎妃出丑的么?”
在场的人的目光全部射向荃妃,荃妃亦是一惊,紧接着慌忙起身,顾不得仪容,扑通一声向司马德文跪下道:“臣妾虽愿得皇上之宠,但还不至于心胸如此狭窄,令皇上失颜!臣妾发誓,绝不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司马德文阴沉着脸,琉璃苑陷入一片沉寂。
皇后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过荃妃再扫过众人,而荃妃和司马元玚则小心翼翼的跪着,谁也不知接下来如何。
“坏了坏了,父皇要罚母妃和十一哥了!”
坐在我身边司的马元瑀看看远处的荃妃,又看看司马元玚,急得两道浓眉拧到一起,小声咕哝着。
“母妃怎么会做这种事,十一哥就更不会了,哎!”
我也在琢磨此事,听了元瑀的话,不知为何,我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司马元璟。
而司马元璟一如开席前,端坐于此,并无特别之处。
这件事可大可小,若皇上真的迁怒于荃妃……
“皇上,玄卿斗胆,有话要说。”
我站起身,恭敬的朝司马德文说道,却感觉身边的几道目光,刷刷朝我而来。
司马德文看了我一眼,半天才道:“讲!”
“是。”
我吸了口气,道:“皇上将挑选戏目的事交由十一皇子,若是出了岔子,责任必然由十一皇子担当。”
此时,司马德文将身子缓缓靠在椅背上。
“所以,玄卿以为,十一皇子又怎会公然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