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腰的侧边传来一股钻心的疼,我不禁扭了下身子。
“这儿的伤口太深,我尽量轻着点儿。”
司马元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深沉得很。
我背对着他,任凭男子的手指划过我光/裸的脊背,覆上那丑陋的疤痕。
似乎过了很久,身上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五六分,我也几乎已经收起对他的防备。
“穿上吧。”
我侧过头,看见司马元玚拾起我的衣裳,做出为我穿衣的姿势。
“我自己来就好。”
我伸手要去接过,他却没有要给我的意思。
“把手伸过来。”
见他执意不给我,我只得张开双手,任凭他为我穿上。
穿好袖子,双手收回来时,男子的双臂也跟着我一起收紧,顺势将我环住。
我的身子倏地一僵,偏过头,只见男子的下巴此时已压下来,抵住我的肩头。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男子的一句话,像是承诺,当我听了之后,心才慢慢放下。
只是他的声音,平静的让人觉得孤寂。
“不怕我了?”
听他冷不丁的一问,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究竟是怕他,还是怕成为他的人?可在这宫里,他却是为数不多真心待我的人。
“想什么呢?”
“为了我,值得吗?”
我忽然想起他不顾一切将我劫走,夜闯崇华宫的事。现在恰好是立储的档口,他这样的鲁莽的举动,必然令司马德文不悦甚至动怒,万一因此失了储君之位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会连累荃妃在后宫的地位。
“你这样,太冲动了。”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松开双臂,将手移到我的腰间,为我穿好衣裳,托着我的背将我的身子转向他。
“你只跟着我便好,其他的,不要多想。”
“可是,皇上已经对你……”
皇宫里传的最快的,便是流言,我又何尝不知,那晚之后,司马德文已将部分兵权从司马元玚手中收回。
“我说过,跟着我就好!”
男子一把揽过我的身子,垂眸凝视着我。
“对了,这件事为何会牵扯到璟王爷?”
见他沉默不做回应,我看着他的眼睛,接着问道:“这件事是不是……是不是你做的?”
我忽然想起他去狱中看我,问起我的事。
“元璟之心,我是早就知道的。”
司马元玚略作沉默,终是开口。
“身为前任太子,他怎能对父皇真心臣服。”
“琉璃苑的事,真的是他做的?”
“是。”
“你早就知道?”
“皇后对母妃再有不满,也断不敢拿父皇的大忌来对付母妃,所以,做这件事的,只有元璟。我不过将计就计,却低估了父皇对翎妃的情意。”
原来如此。
我这几天心里一直琢磨的事,终于清楚了。
“再过几日,左贤王便回大漠,指婚的事,我会再求父皇。”
一提起左贤王,我不免想起了赫连双。
我与司马元玚的事,怕是早就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吧。
“你睡吧。”
男子为我扯过被子。
“先把身子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