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至紫宸宫,只见佑宁颓丧的坐在紫檀蟠龙大椅上闭目养神,淑妃、德妃、雪镜、璎珞她们几个早已恭恭敬敬侍立一旁。
我朝他们简单行礼,佑宁这才缓缓睁开双目,勉强朝我笑着,“贵妃来了。”
“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看他们神色凝重,索性开门见山。
佑宁苦笑两声,他伸手揉揉太阳穴,无奈道,“大魏朝的江山怕是要毁在朕的手上了。”他说这一句颇有自嘲的意味。
“什么!”听到这一句,我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看着他半是玩笑,半是无奈的神情颇为好笑,只是此时此刻,我却笑不出来。我凝视于他,再次问他,“果真吗?”
“嗯。”他有气无力点点头,嗓音沙哑,“快则三日,慢则七日,左右是要抵达京城了。”
雪镜叹了口气,“竟然这般快。”
佑宁看一眼雪镜,又扫一眼众人,“你们放心,汝南王已经发兵勤王,咱们还不至于国破家亡,一无是处。不过是出宫避避而已。”
他说的这般轻松,只是此时此刻,我们个个却是如大石压在胸口之间,喘不过气来。
佑宁往殿外的春景眺望了片刻,半响才道:“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朕也一向看重你们,你们且回去各自准备吧。虽说要离宫避难,只怕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是,臣妾知道。”我们齐声拜倒,正欲各自回去,佑宁特意朝我道,“贵妃留下,陪朕走一趟寿康宫。”
“是。”我点点头,与他一道往寿康宫而去。
彼时春风和煦,只是平添了几丝伤感寥落之意,好似这繁花虽盛,到底也是会随风凋零的。
长街上偶有几名神色匆匆的宫人经过,康公公领着一班太监在后头远远跟着我们。
佑宁执了我的手,他歉然看我,“对不起,朕怕是给不了你一世荣华与安稳了。”他顿了一顿,喉头哽咽,“早知如此,“朕便不该~~”说到此处,他终究没有往下说下去。
我轻轻摇头,向他温言劝慰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已至此,皇上再自责亦是枉然。更何况,守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用力微笑,眼中却是氤氲,“臣妾愿追随在皇上身边,不离不弃!”
他听罢,双目一亮,颇为动容,“好一个不离不弃!”说着他冲我感激一笑,与我并肩而行。
才至寿康宫门口,早有宫人迎了我们进去。
寿康宫多值翠竹青松,是以不似寻常宫殿那么花团锦簇,却别有一番风味。所谓曲径通幽,大抵是如此的,是以寿康宫反而易叫人身心安静下来。
佑宁心事重重注视于那片幽篁,只是默默不语。
不一会儿,有宫女出来通报,请我们进去。
我们点点头,一齐步入慈宁殿。
彼时太后和蔼可亲,“皇上与贵妃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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