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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守 IV

在等待房子完工的这段日子里,莫言陪着我买了许多家居用品。大到桌椅箱柜,小到锅碗瓢勺,我从来不知道,他竟是这样细心的一个人,可以把所以的事情都处理的有条不紊,妥妥当当。我只觉得自己对他依恋一天胜似一天,就连路上有姑娘多朝他看两眼我都会觉得难以忍受。莫言并不知道我的心思,有时礼貌性地朝她们笑笑,我便会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脚伤渐渐痊愈,而我们共同的小屋,也终于竣工了。我和莫言骑着马来到绛仙山角,想象中小屋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我们的视线,在夕阳的柔光中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我***着小屋木制的墙壁,陶醉在自己编制的美好未来中。莫言抱着我,轻轻问道:“喜欢吗?”

我点点头,望着他的眼睛,动情地说道:“谢谢你,让我感到这么的幸福。”

他笑了笑,言道:“屏儿,等我。等我了结一桩心事,咱们一同走遍大江南北,吃遍人间美味。丢却这世间的虚名浮利,享受这日日的良辰美景。”

我勉强笑了笑,对他说道:“莫言,只怕这世间纠缠于你我的牵绊不是我们说结束便能结束的了的。只怕到时……”

“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吗?”他打断我的话,动情地望着我。

“我相信。我会等着你。一辈子等着你!”我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此时此刻,我还能说什么呢?除了相信,除了期待,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们终日厮守在一起,莫言没有食言,他为我在屋前种满了鲜花。我们躲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是那样的欢乐。我们在溪边垂钓,在山坡上遛马,下雨时,一同聆听细细的雨声,晴天时,一同观赏天边的晚霞。他的笑容让我忘记了一切,我不再想着要回去,也不再介意自己究竟在谁的身体里。我只知道,我深深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又怎么能这样的自私?他还有朋友,还有未了的心愿,而我,也有着对另一个人承诺。我们不能就这样丢弃一切,我们不能让关心我们的人伤心。

“莫言,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吧。”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静静地说道。

他怔了怔,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笑了笑,言道:“是啊。我离开拜月也快一个月了。当初和叔叔说好,只在外面玩一个月便回去。谁知道,竟会遇上了你。更何况,我们离开独秀山庄这么久,楚然怕是也要着急了。”

莫言看了看我,轻轻说道:“屏儿,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想就这样忘记一切。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可是我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般快乐。你牵动着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占据着我整个的心。除了你,我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我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沈莫言,你难道忘了你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吗?你难道忘了你的父亲是怎么的死的吗?’可是,当我每次看到你的眼睛,便会忘记所有的一切。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抬起头来,心中却是一片震惊,我根本不曾想到,他的忧伤,他的冷漠,是因为在他心里背负着如此的责任。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痛心地问道,“如果我当时知道你心里这样痛苦,我……”

他掩上了我的唇,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紧紧地抱住了他,禁不住潸然泪下。他***着我的长发,叹息般地说道:“屏儿,我虽然失去了父亲,老天却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我一直觉得,或许这就是父亲和母亲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才会让我得到这样的幸福。”

我忍不住问道:“莫言,究竟是谁害死了伯父?”

“我还不知道,但我已在父亲的灵前立下重誓,今生今世,一定要找出凶手,为父报仇。”

“那可有什么线索?”我从他怀里他起头来,莫言看了看我,言道:“父亲死后,我的书童也离奇失踪,我怀疑此事一定跟他有关。”

“那伯父生前可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我又问道。

莫言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笑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情?”

我笑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出凶手,替伯父报仇。不如你跟我说说当日的情形好吗?或许还能再回想起一些蛛丝马迹。”

莫言看了看我,站起身来,我望着他噙满泪水的双眸,心里一阵难受。

过了许久,他幽幽地开口说道:“屏儿,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不想也把你牵扯到这件事里来,日日为我担心。”

我笑了笑,也站起身来,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言道:“莫言,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替伯父报仇雪恨。我会在拜月等着你。等你结束一切,我们再回到这里,过我们想要的生活,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晚风拂过面颊,我只觉得有一股凉意直达心底。莫名的,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回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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