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昭天的电话突然响了,卿晨困倦地睁开眼睛,龙昭天冷着脸:“嗯,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不行,我在酒店等你。”龙延不给他任何余地,龙昭天挂了电话,让司机往龙延的酒店开,他去揭发展沐钟就先放一放,有好玩的事情了。
“跟我去见我爸,装的像一点。”龙昭天看着卿晨苍白消瘦的脸,“你现在的样子挺像的,还差一点,你要是装出来就不逼真了。”
“你想干什么?”卿晨皱着眉头,他不会要在这儿吧。
龙昭天把油门踩到底,窜上没人的盘山路,一副要征服秋名山车神的架势在盘山路上横冲直撞,跑了一圈下来,卿晨赶紧推开车门下去呕吐,她把胃里都掏空后虚弱地扶着树,被龙昭天拽上车。
“这就像了。”龙昭天看着面若死灰的卿晨。
“你跟我有仇么,前世今生还有下辈子。”卿晨上气不接下气,龙昭天打乱了她体内的内坏境,现在卿晨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虚弱地坐在副驾驶上,任凭龙昭天开车,他就算把凯迪拉克开成宇宙飞船上太空,卿晨也不会搭理他。
不过如果龙昭天把凯迪拉克开成航空母舰下海的话,卿晨应该会没命的尖叫,她怕水,水在她的字典里和龙昭天一样恐怖。
龙昭天拽着卿晨下车,还提了一袋子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他满共买的那些食品,已经一半被他分配了。
上了顶层,卿晨差不多习惯了经常到她被陷害的地方小游一圈的准备,龙延的酒店的任何角落,都是她的内伤。
龙延的心腹带龙昭天和卿晨进房间,龙延正在接电话:“继续找。”他见他们进来,挂了电话,火气还没消,显然,刚才的那通电话把他激怒了。
“坐。”龙延坐下来,压着火气,看着卿晨,脸上腾起的杀气,似笑非笑,“卿晨,这么好的天气,你们一起去看邵东强了?”
“你猜?”卿晨招架不住,龙延像是在说外语,龙昭天完全听的懂,而她一句都听不懂。
“别淘气。”龙昭天低沉地插话,龙延有些按捺不住,打断了龙昭天。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墓地,有这么一个好天气去看看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龙延从嘴里放出一根毒箭。
卿晨提防地看了龙昭天一眼,龙昭天已经变了脸色,冷着的脸上像铺了一层冰晶,卿晨在想,邵东强是谁,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爸,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龙昭天拽着卿晨把她拉起来,看着龙延得意地笑容,他在几十分钟之前还和卿晨一起在山顶上晒太阳,却被龙延一句话毁了。
“不用着急,我还有事跟你说。”龙延似笑非笑的脸上已经绽放了胜利的笑容。
“那你们先聊,我出去等。”卿晨站起来大步走出去,她不傻,知道邵东强跟她有关,墓地,孝道,她爸爸么。
“你想干什么。”龙昭天的语气听不出一点起伏,他像一个僵尸面无表情地坐在龙延对面。
“你用我的名义寄给展俊逸的照片真是令人惊讶啊。”龙延知道是龙昭天替他做了点小动作,他们父子俩,旧的斗争还没结束,新的战斗又拉响了,“别忘了,卿晨是你妹妹,要不要我把兔子布娃娃的设计手稿再让你看看?”
能压制龙昭天的,就是卿晨的身世了,尽管龙延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要压制龙昭天不站到他的头上,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他知道,他儿子会爱上刚出去的女人。
“不用,你已经寄了一个给我。”龙昭天的语气,依然风平浪静。
“那只是个手稿的副本。”龙延还不知道龙昭天收到过多么惊人的订婚礼物,比他带去的日记本劲爆多的礼物。
龙昭天勾起嘴角:“看来你还不知道,有人送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兔子布娃娃。”
“娃娃呢?”龙延似笑非笑地面孔终于被打乱了阵脚,他慌了,兔子布娃娃消失后,怎么又出来一个。
龙昭天没回答,一个来路不明的布娃娃让他反败为胜,他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深邃的面孔更加冰冷:“我要知道霍达在哪。”
“我不知道。”龙延话音一转,他急了,“快说,娃娃呢,不说的话,我会把你没告诉我的儿媳妇兼女儿的事情都告诉她,或者再拍卖她一回,不过怀孕的女人,没有处子之身那么值钱了吧。”他把人生都当做游戏,多一个女儿算什么。
“我要霍达。”龙昭天站起来出门了,看似他赢了,可是龙延给他找了个事,怎么跟卿晨解释邵东强,就是他的问题了。
龙昭天不见卿晨,叫来游龙,游龙欠身,一看龙昭天的脸就知道出事了:“邵小姐在楼下等。”
下楼,上车回家,今天的约会就到这儿吧,他没什么心情,龙延无意中泄露了不少他的秘密,霍达不见了,他在躲着龙家父子,重点不是霍达,而是龙延。
龙昭天一直反复想着龙延说再拍卖卿晨一次,他对卿晨的雨滴胎记和兔子布娃娃了如指掌,那么,之前卿晨的两次差点在地下赌场被拍卖都是出自龙延之手。
龙昭天突然踩下刹车,卿晨像颗出窍的子弹一样嗖地撞上挡风玻璃,她没有反应,被弹回座位上像个假人一样坐着,龙昭天被这个惊天的发现吓到了,连他都震惊了,龙延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卿晨,难道,龙延真的下手杀了邵东强?
卿晨一路上不说话,上船,回家,然后就上楼回房间,龙昭天也回他的房间,谁也不理谁,游龙无奈,出门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去见了一趟龙延世界就倒过来了,他被困扰了。
龙昭天气不过,一脚踹开卿晨房间的门:“你到底要怎么样,听了别人两句话就不理我了。”
“你可信么。”卿晨冷冷地说,她的话音把路过的空气结成冰,冻结成冰柱冲着龙昭天呼啸而去。
“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路边的泥潭里成了兵马俑了,死守着一个兔子布娃娃。”龙昭天发火,雷霆大怒朝卿晨走去,一把把她拽起来丢到床上。
卿晨翻着白眼看着他,目光锋利:“邵东强是谁。”
“你爸。”龙昭天的脸在她眼睛上空成了铁青色,卿晨两眼一黑,气血不足,闭上眼睛晕倒了。
龙昭天丢弃了卿晨大步离开房间,要杀人的气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游龙:“立刻给我去查谁在医院接触过邵东强。”
别墅的气氛在龙昭天散发的寒气的威慑下降了几度,女佣都哆哆嗦嗦地忙碌着,生怕有什么地方惹怒了龙昭天,轻则惩罚,重则小命难保。
天黑后龙昭天的怒火消了一半,他一遍又一遍在房间里看游龙送来的录像,记录从邵东强住院到死亡的所有记录,以及探视的亲属,指着名单上的人对游龙说:“这上面的人,都是什么底细。”
“大部分是邵东强公司的员工,他们不经常去,邵不寒小姐常常去,还有几个没有留下名字的。”游龙说完,离开房间。
龙昭天眯起眼睛,摘出所有身份不明的面孔,他需要一个隐藏的高手帮他找这些人,或者,他得自己来,是他亲自动手还是找人代劳,龙昭天思量了片刻,亲自动手。
天空像灯绳一样,一拉,天就亮了,龙昭天一晚上没睡,搜索订婚那天去病房探视的人,终于找到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是龙延的部下,在案发时候到过病房,那时候邵东强已经停止呼吸了,之前一个护士进来查看过邵东强的情况,估计,是有人把药物放进了输液瓶的液体里。
龙昭天抓起电话打给郝纯洁:“立刻马山过来。”
“老大,现在才早晨七点,你是起得早还是就没睡?”郝纯洁的声音充满困倦。
“别废话,派直升机接你,找个方便降落的地方在那等着。”龙昭天挂了电话,差不多明了了,龙延有杀邵东强的动机,而且,他确实派人在订婚那天去医院想对邵东强下手,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来晚了。
龙昭天合上电脑派人去接郝纯洁,卿晨的房间里有点动静,他走到门口,卿晨打着喷嚏给自己盖上被子,一晚上没盖被子,她似乎感冒了。
卿晨往门口瞟了一眼,龙昭天站在那,她迅速回过头,目不斜视地拉上被子躺下,侧身,背对着他,如果她回头看,看到红着眼睛的龙昭天,她会不会以为他在心疼,还是一夜没睡熬红了眼。
至于龙昭天,他也不清楚,此刻酸涩的眼睛是因为疲倦还是他在难过,他也不想去深究,走过去,把被子给卿晨压好。
“这算什么。”卿晨背对着他,睁着眼睛,她没有睡着。
“睡吧,别问了,醒来以后告诉你。”龙昭天在下决心,告诉还是不告诉卿晨,这是一个问题,关系着他会不会刺激到卿晨的情绪,他像一只迷失的竹筏,孤零零的,该往哪个方向,要听听他心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