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办才好?出兵援息?”由这句话,也可以看出来,从一开始到现在,至始至终,陈王和陈王后根本就没有抛弃过妫公主这个女儿,一直没有。
“出国援息?亏你想得出来。这是让我们陈国也参加到战争当中去,使战争的局面越来越扩大,越来越难以控制,我们女儿的罪过更加深重?”陈王显然不能苟同于陈王后的意见。
“那——我们就只是这样看着?”似乎更说不过去吧。
“不管怎么说,楚王承认不承认,他既然立我们的女儿为王后,我都是他的岳丈吧,我看,我们派使臣到楚国去,到息国去,两国都派人去,劝他们罢战和好,尽量平息这场战争,才能减少我们女儿的罪孽啊。”还是陈王有见识。
“这个主意挺好,赶紧的,别我们去晚了,楚国也把息国拿下了。”谁胜谁劣,战争的结果,可见大家可想而知。息国各方面都比不上楚国,息王还在楚国人手上,绝对没有胜算的可能性。
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陈王其实是一直拿息王当自个女婿的,而不是楚王,尽管楚王待妫公主一样好,他们还派得力的使臣考察过。
息国的战争局势相当紧张,处在最前沿的边城,有好几座很快被楚军拿下。
息太后忧心如焚,“国王实在太不象话,为了一个女人,难道就能置整个息国的百姓于不顾,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国民流离失所吗?向楚王服个软,回息国来当国王,有多少个女人不能由着他娶、爱、亲近,偏偏就认准妫公主这个祸星,非她不可!”
再抱怨,也没有用,现在要应付的是战争,“调集各地方的兵马,援助边疆,阻挡楚军的进攻。还有,派使臣、主要是武将,带上我的书信,出使楚国,一方面请求楚王看在王后已经任由他娶去、国王也作了他的人质的份上,就不要再咄咄相逼,早日罢兵才是;一方面找息王,告诉他要以大局、以全国百姓的安危为重,不要再固执。”
总之,息太后和息国朝臣把能想到的解决息国危难的办法都想到,做到,尽了最大努力。
息王也得到楚国攻打息国的消息,他惊讶,“这怎么可能?寡人被你们楚王掳来,寡人的王后也被迫成为你们楚王的王后,你们还想怎么样啊?是不是欺人太甚!”
侍候息王的楚国宫人有解释,“正因为王后在很大程度上也感觉自个是被迫的,对国王你念念不忘,估计又有王后认为,怀的孩子都是国王你的的缘故,总之,王后和国王触怒了我们国王,我们国王又不能拿王后怎么样,还答应过王后不伤害国王,只好拿息国出气吧。”
“我们认为,国王你也别不爱听,国王不肯放弃我们王后,我们王后让我们国王认为她也一直对国王才最好,灭掉息国,恐怕是我们国王和楚国最好的选择,没有了息国,没有了息王,谁还能说我们国王抢的是息王后当王后、我们王后怀的是别国国王的孩子呢。”这个道理,许多楚国人都明白,正因为明白,攻打息国的楚军,也就更起劲,力量更大。
息国使臣按照息太后指示,和朝臣重托,也来到楚国劝息王,“楚军这一次进攻我们息国,看样子势在必得,国王,难道只因为已经嫁为楚王后的王后,就可以牺牲整个息国,使全息国人民和将士处水深火热之中,冒我们息国有可能被楚国灭掉的危险?国王,孰轻孰重,难道还用得着考虑吗?”
楚王那边有信儿,还和原来的意思差不多,“要寡人从你们息国撤兵,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寡人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们息王能当王后的面,明白告诉她他心里不再有她,甚至只是写封休书给她,寡人就放他回息国去,继续当你们的息王,而且也把进入息国境内的所有楚军全部撤回楚国,就是占领的你们息国的土地,都原封不动全部奉还。”条件是多么有诱惑力。
在楚国的息国使臣都给息王跪下,“国王,国王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息国着想,求国王放弃王后吧,如果国王不肯答应,微臣等替所有息国人长跪不起。”
息王心寒,“难道为了所有息国人的性命,就可以置你们的王后、一个弱女子于不顾?还这样逼寡人也放弃她?你们可以告诉楚王和母后,寡人愿意放弃息国王位,让贤给另外的王兄或者王弟,寡人只当个普通老百姓,也就没有人再说他楚王抢的是息王后。要想让寡人休弃妫儿,寡人宁死也办不到。”
丹女色诱大内侍卫与门人小六子都成功了。
只是,那个大内侍卫与丹女睡过以后,第二天,就躲着她,再也不肯相见,就算碰了面,也当作不认识,根本没有那回事,死不认账。
小六子倒正相反,他挺热情的,见到丹女,就只想和她粘在一起,红罗帐,春宵日夜总苦短,“丹儿,你嫁给我吧,让我娶你。虽然我不能给你多好的生活,可是,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挣的钱,饿不着我们的,你别再进王宫当什么打扫的宫女,我们俩都难得见一次面,每每等得我好苦,让我们俩过安安稳稳只属于我们俩的小日子吧。”
如果对面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哪个女孩儿对这番真心真意的肺腹之言能不动心,不乐于嫁人呢。
只是,小六子面对的丹女,她曾经是丞相府的千金,曾经是丹妃,又是庶出,又是被废弃的妃嫔,太多的大起大落和磨难,让她已经不会再感动,特别是不会为小人物感动,在她心里,只有楚王,和高高在上、尽管奴役别人的地位。
不过,表面上,丹女是感动的,她一口就答应,“等我帮王后和息王和好了,我就嫁给你,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去。”
“你傻啊你,当楚国王后岂不比当息国王后强,我们楚国多强大呀,王后旧情难忘到什么程度,谁能确定,她真的只愿意跟息王,就那么不待见我们国王?而且,国王喜爱王后,喜爱到忘我,几乎天下人皆知,国王眼睛里不揉沙子,不要以为能瞒得过,这是掉脑袋的死罪,要是你或者我或者我们都死了,还过什么我们自己的日子,千万不要胡来。”小六子虽然不知道东暖阁事发以后后果有多么严重,所有侍候息王的楚王宫宫人都被杀掉,也明白事理,懂得其中利害。
丹女撅了嘴,她从心里往外看不起这个门人,只想教训小六子,“你知道什么,就算是为了楚国,也得让王后离开,她怀的孩子很可能是息王的,将来由这个孩子统治我们楚国,我们楚国岂不等于成了息国的,那还得了。”
“孩子是我们国王的,还是息王的,我们国王自己还能没有个正确判断,我们国王再喜欢王后,溺爱她,无可无不可,也不会让息王的孩子当楚国国王的,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两个小人物操心。”他小六子都明白的事,“英明神武”的楚王更没有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