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息王除外,其他所有人都跪下。
“饶了我吧,国王,我也是为了我们楚国好,不能让别的国家的人统治我们大楚国,我以后再也不敢,都是王后的主意。”丹女当然要替她自己辩解。
“到现在,还以为寡人只是个几岁的孩子,想玩弄寡人于股掌之间?丹女,你和别的男人有染,还想当回寡人的丹妃?你做什么梦呢?就是没有王后,也不可能。寡人没有要你的命,你就应该念及寡人宽宏大量,寡人对你是足够宽容的,你却一而再、再而三考验寡人容忍的底线,还恶毒地打算残害寡人和王后的孩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来人哪,把丹女和小六子给寡人就地正法。”楚王也是杀给息王看的,告诉他,私底下为他们传递消息的,必定没有好下场。
丹女死不死,息王不介意,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只是以后谁替他和妫公主传递信息呢?就算找不到别人,他也没办法、也不愿意替她求情,楚王要杀,尽管杀就好。
丹女跪到楚王脚下,为她自己求情,谁想死哪,“国王,看在我以前侍候过国王,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国王就再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我做这些,牺牲那么多,必竟也算是情有可原,只为做国王的女人。”
“寡人才不要你这样的女人,以前算寡人看走眼。”楚王抬起腿,用力蹬丹女一脚,就把她踹到一边去,栽倒地上。
跪伏在地的小六子爬上前几步,扶起丹女,“你没事儿吧?”
“不用你管。”丹女要从小六子身上扯下她的衣服,远离他,她得跟他划清界限,特别是在楚王眼皮底下。
一方绣有染血的莲花的手帕,这个时候偏偏从小六子衣袖中挣脱出来,掉落地上,和丹女身上穿的衣服上的绣花几乎一模一样,本来就都是她绣的,她以前也给楚王绣过许多,只不过不是莲花,更多的只是鸳鸯。
有证据,更无可辨驳了吧?丹女眼前发黑,黯然失色。
其实,楚王根本没有拿这样的绣品当回事,他不介意,他已经很了解,丹女是怎样的人,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证据,而是直接把两个人杀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没听见寡人的吩咐?就地正法,快,就是现在。”
“国王,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轻率,是草菅人命?”既然就要死,何必再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为了生存,为了丹女,哪怕面对的是玉皇大帝,小六子也要开口,“我们俩犯了什么罪,国王当场就杀死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替王后和息王传递过几封信,如果说该杀的话,写信的人,王后,比我们的罪过更大吧。”
息王就不用提,小六子认为他已经够倒霉和可怜的,他也震不住楚王,只能从妫公主那里下手,寻得一线生机,楚王肯定怜惜他的王后,也就放了他们。
只是听到这种话,息王本来毫无表情、面沉似水的脸上,也禁不住动容,露出几许不得安宁和厌恶的神色,小六子把矛头指向妫公主,他怎么还能沉得住气,只要一与她有关,他就动心。
楚王怎么会让妫公主卷进今天这件事里来,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寡人认为你们该死,你们就该死,违逆寡人的意思,就是死罪,就地正法是对你们最大宽厚的惩罚。”他手一挥,不再多言语。
大内密探赶上前,两个人手起刀落,丹女和小六子的人头转眼前就落了地。
“打扫干净,别弄脏息王的房间。”楚王这哪里是为息王着想啊。
“是。”宫人们善后,抬死人,擦血迹。
楚王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息王,“国王,你手上收到的那封信,过时了,这一封才是妫儿新写的。这一回,寡人担当传书递简的信使,亲自给国王送来,国王面子大吧?国王快打开看看。”
楚王亲自送来妫公主写的信,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息王犹豫片刻,还是把信接过去,最多不过一死,活着本来就挺痛苦的,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是妫公主的亲笔信,意思是说,楚王可以封息王为息地的息侯,问他愿意不愿意当。可没有提到别的事,比如给他自由,放他回息地,还能带妫公主走什么的,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只有这一点,担任个名义上的息侯,还可以办到。
的确,这严重伤害到息王的自尊心,他本来和楚王平起平坐,哪怕是亡国之君也是君,他占领他的国家,强抢他的王后,剥夺他的人身自由,哪里还用得着他来封他侯,岂不等于承认他在他之上至高无上的地位,甘心做了他的下臣。
“寡人跟妫儿说过,国王不会纡尊降贵,愿意当这个息侯,妫儿不相信,一定要问问国王,所以寡人把妫儿的信给带来了。”楚王不不高兴,也不高兴,平淡,自信,还带有对息王的嘲讽,“国王要原谅妫儿没有见过世面,许多人情世故她都不懂,总是一厢情愿,她以为怎样最好,就怎样做,不给国王面子的地方,还请国王原谅。”
这语气,仿佛妫公主只是楚王的人。
“有哪个男人,能象寡人这般大度,会为自己唯一钟爱的王后,替她和她的情人传书递简的呢。”楚王自嘲,也嘲笑息王,“国王还是赶紧写个回信吧,妫儿还等着呢,要不然,她还不怪寡人没有传达到她的信,给私吞了呀。”
息王什么都没有说,很快给妫公主写了回信:妫儿,寡人和楚王的意见一样,不会作什么楚国的息侯。妫儿不要替寡人操心,寡人会安排好的,尽管放心……
息王停顿,要不要标明让妫公主“等他”的字眼呢?在楚王眼皮底下,不好吧?所以,最后他用的是省略号,一切尽在不言中,希望简单的人儿可以懂。
楚王揣起息王写给妫公主的信简,向外走,走到房门口,他又停住脚步,转回头。
楚王带来跟在他后边的宫人赶紧闪退到旁边去,退出中间楚王的视线范围之外。
“国王,过两天,国王就可以和国王的母后,还有一些王兄王弟以及叔伯子侄们团聚,国王要感激寡人给国王这种团聚机会哟。”楚王故意气息王,妫公主让他不好受,他就要加诸在息王身上。
息王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跟楚王又能说些什么呢。
回到王宫,楚王就象完成一项重大任务,对妫公主多么有功似的,把息王写给她的竹简在手心上托着,然后一松手,掉到桌子上,“寡人可办到了,这就是息王给妫儿写的回信,跟寡人去的宫人都可以作证,寡人一丁点逼息王的意思也没有,完全出于他自愿,你也知道,不是因为妫儿,息王就不是那种受胁迫就可以成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