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曾经、现在也是最珍爱公主,安公主又是公主的姐姐,是公主把王后的位置让给她的,我们也可以提前跟她交待,作为条件,公主离开,不在楚王宫了,王太子和二王子不会吃什么苦、受什么罪的。
我的办法就是,留下安公主,把她给国王,有可能成全公主和息王,但是,仅仅只是有可能,我可不敢保证,国王会对安公主动心,能够和她在一起,而忽略了公主。”
“哦。”妫公主也不希望,楚王因为安公主,她自己被他忽略。还有,“安公主愿意——”
“安公主巴不得呢,作为早已失宠、不被蔡王待见的王后,或者做别的男人玩过以后,也不会对她好到哪儿去的夫人,侧室,哪里有当大楚国国王唯一的侧妃更好,而且国王又专情,不找别的女人,让人完全可以放心。”善女推想得出安公主的心理。
“噢。”妫公主只挤出这样一个字,然后就沉默了,她拿不定主意。
“公主只有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一大早,国王就派人送安公主回陈国去,来不及了,这是公主唯一的机会。”善女挑明。
息王好可怜,的确需要人帮他做些什么,“这个办法,一定能使王和安公主在一起,放弃我,让我跟我的息王团聚吗?”
楚王如果见异思迁,朝三暮四,这样的人还守着他干什么?楚王如果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又怎么会在近四年的时间里只有妫公主一个人,专一不二。
“只能试试,成事的机率,恐怕只有一两成,甚至更微乎其微。”楚王对妫公主的感情是多么不可动摇,善女又不是不知道,只能死马当治马医,这可是“唯一的机会”。
“哪怕试一试国王对我到底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是一心一意的,也好啊。”成为楚王后好几年,妫公主才想起来试这个?她还问善女,“你说是不是?”
善女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妫公主,没有说别的话,她对楚王也有情,她难以取舍,她看得出来,这怪不得她,自从进来楚王宫,好几年以来,楚王对她一直没得挑,和息王一样好。
“我这样想,对我的息王不公平,是吧?”妫公主也感觉到不大合适,她从善女的眼神里,似乎看到指责的意思,其实人家没有,是她自己心虚。
“公主,要不,我们就安于现状,别折腾了。一折腾,很可能对谁都不好,惹怒国王,还有可能搭上息王的性命,甚至让更多无辜的人遭殃。”这是最好的选择,对于善女来讲。
“让我再好好想想。”一时之间,妫公主的确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转过天来,就是安公主回陈国的日子,楚王派谴些大内侍卫与京城官兵,和楚国使臣相送,已经是很高规格的待遇。
大家收拾齐整,就要出发。
安公主上了车。“唉。”她唉口气,看来,楚王宫与她无缘,以后,不知道她要下嫁给哪个男人,会经历怎样的遭遇。
“出发。”楚国出使陈国的使臣一声令下,其实他的主要任务只是护送安公主,并没有什么外交上别的事要办。
“等一等。”几个宫人急匆匆赶来,“王后有命,希望安公主可以留下来几日,姐妹两个好好聚一聚。”
安公主笑了,笑得得意,甜蜜,“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我的王后妹妹的好意。”终于可以留下来,何乐而不为,她下了车,就往她原来的住处走,趾高气扬的。
也许,这一回,真的要抖起来,成为大国王室的主人之一。要好好表现呀,楚王那里得卖力卖弄风情,妫公主太受宠,以前和目前还是专宠,更要巴结她,再加以利害相劝诱,使她肯先腾一小块地方给她,再以后,占领所有原来属于她的东西,挤掉她,让她不管做什么事,得看她的眼色,听从她的吩咐,如果能那样最好,不能,也要最大程度争取、保障她自己的利益。
“妫儿留安公主再住几天?”楚王奇怪,他想不通。
“是啊。”妫公主轻描淡写,“王喜欢吗?”
“喜欢?”这话从何说起啊?”只要妫儿高兴就行。”
“我是问,王喜欢我的姐姐安公主吗?”哪里还有妫公主这样直截了当问的,叫到一块来,看两个人的具体表现,甚至躲到一边去看,然后自己再下判断好不好,她偏偏不,要先简单地问问,其实她从心里往外,不希望安排楚王和安公主见面。
“喜欢?”楚王不知道妫公主怎么会这样问,“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寡人和妫儿一样好了。”能说不喜欢吗?她对安公主再不怎么样,她们俩也是亲姐妹啊。
楚王可以庆祝的日子特别多,有他的登基日,与妫公主的大婚日,立堵敖为王太子日,他的生日,还有民害比如虫灾、旱情消解,农作物大丰收,征战中楚军打了个大胜仗,等等,等等,甚至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在王宫中大排筵宴,庆祝一番,只有他自己高兴。
今天也不例外,中秋佳节,皓月当空,又是楚王大宴群臣的一天,筵度主要安排在晚上,将近半夜,还没有最后结束。
妫公主露过面,她喝下几杯酒,就离开现场,回去寝宫,她不愿意凑这个热闹,应付这种场面,众朝臣面前,就得端着架子,还不如人少的时候自在。
楚王也不希望妫公主久留,他总感觉大臣们的目光不怀好意,而且只要有她在,他们总是盯住她看,谁让他的王后美得可以说是举世无双、全天下第一呢,很赞成她早早先行离开。
“就是今天晚上,行动吧。”这是最好的时机,虽然有太多不舍,妫公主其实直到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可是,息王早就盼望了,必须按原计划进行下去。
善女叫来安公主,脱去她的衣服,装成妫公主,躺到她和楚王的龙床上。
吹熄许多蜡烛,只剩下远处的两三支,也好使人看不清楚龙床上的情形,让喝多酒回来以后的楚王认为安公主就是妫公主。
有很多不舍,必须舍。“王,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我们的两个王儿呀,不要把对我的怨气撒到我们孩子身上,他们俩也是你的孩子啊。”妫公主突然间发现,楚王在她心目的地位,竟然和息王差不多,不分上下。但是,楚王是得意的,他是大楚国国王;息王是失意的,还得假死,装扮成冷宫一个小太监,她必须帮助弱者,向息王靠拢,她不后悔她现在的选择。
马车就在外面,息王还是身穿太监的衣服,就坐在车内,他怀里还抱着楚王太子堵敖。
妫公主撩开车帘,先是惊讶地、疑惑地叫出一声“啊?”,息王伸出手,“赶紧上车。”可别被太多楚王宫的宫人发现,瞧出什么端倪,再报告给楚王知道,就坏事了,妫公主把手递给息王,由他拉她上车。
“母后。”楚王太子才三四岁,他不明白现在正在发生些什么事情,他只知道,妫公主,楚王,和息王,也就是他的母后和两个父王,是对他最好、他最亲最喜欢的人,他很高兴和他们在一起,而不是由宫人带领他,侍候他,他这会儿就挺高兴的,他哪里能够了解,他们现在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