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怎么能不动肝火,首先是善女没有看护好妫公主,外出的人不知走去哪儿,他也抓不到人哪,人家可是息太子,与他的不明真象的女儿,也不好抓,自然先向善女发火,让她到王宫中来罚跪。
留下不少人,就是等息太子,叫他进王宫的。
息王有信,只要能留下息太子,送回息国,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行,陈王也就有恃无恐,再不听好言相劝,就别怪他不客气,得动粗。
大家都不知道,当息王得到确切消息,息太子再次来至陈国,全力以赴只是在找妫公主,就病倒了,卧病在床,一病不起。他年纪大了,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也是在所难免。
“国王,你找我?”息太子完全不当回事,他可不知道息王和陈王之间达成过对他不利的协议。
就算想得到,明明知道,又能怎么样,总要面对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先看看是什么事,具体情况,再具体分析和对待吧。
善女偷偷抬眼看一看息太子,她忧心忡忡,想向他传递什么信息,却不好说话,人家也没有注意她。
息太子不可能重视一个宫女,只因为妫公主对善女格外亲热,喜欢,甚至是依赖,他才高看她几眼,其实打心眼里还是在乎不起来。
陈王显然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情绪,压不下火,还有些无奈,“太子,寡人已经将公主挪地方,藏起来,你居然还是把她找出来,而且带她到处去逛,你置寡人与你父王的王令于何在呀?”
息太子来找陈王,目的就是向他求婚的,妫公主不管怎么说,必竟都是他的女儿,“国王,公主既然是你的女儿,那么,我就跟你说,我要娶你的女儿,做我的王太子妃,我向你保证,我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女人,绝不对任何别的女人动歪脑筋,还希望国王把公主交给我,让我给她她应该得到的幸福。”
“你——”陈王手指息太子,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是非不分、不知好歹,这样固执的人呢。
“国王,公主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忍心囚禁她一辈子,她还那么美,美得天下无人能及,你就这样扼杀一朵最美丽的鲜花?”息太子自我感觉,他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只是陈王不可能被说服,“她确实是一朵最美丽的花,可是,却是一朵最美丽的罂粟,越美丽,毒性就越大,大家必须离她远远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当权者。”
“我不怕受公主荼毒,我宁可被她毒死,也死而无憾,死得其所。如果当权者不可以娶妫儿,那么,我不当这个息国的王太子也就是,只要国王还肯把公主嫁给我,反正她流落民间,根本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人拿她当过公主。”这样,还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吧?
“你——”陈王气得够呛,他还没有见到,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位王太子,愿意主动让出王太子位的,也就只是息太子,他不当息国王太子,会引起息国大乱,让息国甚至他的陈国再无宁日吗?妫公主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祸乱天下,“你不要执迷不悟,寡人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肯不肯放弃我的女儿?”
“绝不,除非我死了。”息太子希望能以死为要挟,软化陈王,达成他自己的心愿,当然,为了妫公主,他不怕死,但是,他还要留下他这条命跟她恩恩爱爱、长相厮守呢。
陈王才不这样好吓唬,他冷笑,“寡人怎么可能,也是没有权力,决定一个他国王太子的生死,不过,寡人可以把你交由你的父王处治。想必你自己是不肯就范,来人哪。”
陈王一叫,就进来不少陈国王宫他自己的大内侍卫。
陈王再瞅息太子一眼,很明显,他的确不可能听从他的劝告,“把息国王太子给我拿下。”
“是。”大内侍卫可不管对方是谁,哪怕是各国的王,陈王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绝对服从,绝无二志。
息太子不是不可以反抗,而是在人家王宫里,这么多人跟前,反抗根本就没有用,最后还得被捉住,还不如干脆乖乖就擒。只是他不明白,“国王,你尽可以把我赶出王宫,甚至驱逐出陈国,有什么权力捉拿我?”
“是你的父王息王给寡人替他管教太子你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的权力。寡人还要跟息王磋商一下,看看是他派人来将你押回息国去,还是让寡人把你请回你们息国去。你还别说,你还真不好送,囚车怎么能让太子你坐呢,有损你和息王的颜面,还容易被不明真象的人所利用,误引起陈息两国的争端;只骑马或者坐轿吧,又怕你跑掉。”陈王半调侃,半认真,他也的确发这个愁。
原来,是和息王串通好的,怪不得陈王这样有恃无恐,父王们都这样冷酷无情,根本不为自己儿女的幸福着想,只自私地考虑江山社稷?
息太子顾不上琢磨太多,“国王怎样对待我都没关系,请不要为难妫公主,也先不要给她换地方住,让善女继续侍候她,否则的话,有一天,我当上息国国王,绝不和陈国善罢甘休。”
看看,这生灵涂炭的威胁,不就来了。智者一直坚持他这样的言论,是对的。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留妫公主还活在这个世上。现在也来得及吧?
可是,陈王怎么狠得下心呢,那必竟是他毫无城府和心机的亲生女儿,“你放心,寡人捉住你,就不会为难寡人的女儿,一再给她换住处,要引起她疑惑的。善女,跪这么长时间,想必你也知错了,天色不早,你回去侍候公主吧。”
“国王——”善女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能说些什么呢?要从何说起?又轮得到她说些什么?
“下去吧。”陈王挥袖子,他才不听善女替妫公主辨解、求情的妇人之见。
息太子对善女的话,和她的担心,也不感兴趣,她退下去,他都不回头看一眼,“国王,你打算怎样安置我呀?”
这的确是个难题,轻了不行,担心息太子跑掉,一旦逃出王宫去,要再弄回来恐怕就很难,再和妫公主一起私奔,岂不更坏事;重了也不行,人家可是息国的王太子呀,闹不好,两国之间会有矛盾,会起纷争,息王对陈国想必已经有看法,更不能憷他的眉头。
“嗯——”陈王沉吟半天,最后才作出决定,“反正安公主也已经出嫁,就把太子软禁到安公主房间去,不许太子踏出院门半步,别吵到太子安静,人不必多,必须派高手把守,太子自己的功夫,想必也不弱。”必须看得住。
“王——”王后不大赞同,安公主总会回国来住住的吧,让一个男人睡过她的房间——“只有安公主的房间最好,她在几个公主当中嫁得最早,又腾出房来得最晚,还有人气,她那儿也易于看守,就这么决定。”不就是住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