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黛决定来计师家里面说服计师的时候,其实已经想好了说辞。姬黛知道原先计师在司马府就是一位大神,手下的小计吏不计其数,而大多数关于军赋的事情计师都不怎么管,都是计吏们计算,真有什么不懂的计师才会去指点一二,所以姬黛心里面知道要想说服计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只是姬黛不知道的是,可能计师以前的确不会为这般小事答应自己,但是在计师眼里姬黛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不仅是因为姬黛是他的弟子,还因为姬黛掌握了比他更加好用的周公简数,所以计师是极有可能答应姬黛的要求的,只要姬黛说的事情言之有理。
姬黛说了那番话之后,计师跟着询问道:“能不能具体的说说。”
听计师询问的话,姬黛也是心里轻松了一些,说道:“首先,计师可知这经济是什么东西吗?”
计师听姬黛这般问,以为又是周公教给他的东西,加上自己确实不知道,便说道:“你说的经济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姬黛又说道:“那计师一定不知道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这两样东西喽。”
在计师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之后,姬黛才进一步解释说:“简单说,经济就是我们卫国国人生产、交换物品这种活动。而市场经济就是国家放任不管,任由国人随便交易和生产,这样一来贵的东西大家都去生产,于是大量积压,这贵的东西也就不再值钱了,而那些原本因为数量多而不值钱的东西,因为停产,最后数量变少之后,有变得昂贵了起来,这就使我们的国人赚不到钱,而让来回跑路的商人赚的盆满钵满。”
虽然那时候还没有经济学这种东西,但是这种物多则贫,物少则贵的理念还是有的。所以计师听了之后,也是表示理解,然后问道:“那你说的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姬黛被计师打断了正在说的话,听到计师的问题后,微微一笑,便示意计师接着听自己讲话,老爷子在一边也是用眼瞪了计师一下,计师立马不敢再说。姬黛向老爷子笑了笑,说道:“如果国家强制介入市场经济,合理的安排国人的生产,然后这些生产的东西再由国家统一安排交换,那么国人生产的东西就不会被商人压价,而国人买的物品也不会被商人抬价,这样上下一调整,国人的生活就会得到改善,国家的经济也会发展的很快。”
这时候计师陷入了沉思,以他的见识自然是知道姬黛所言是可行的。老爷子这时候倒是一脸兴奋的说道:“王子这般想法,确实让老夫大为吃惊。要是按照王子的想法,只要这般做了,我们卫国国人的生活一定会得到改善。”
老爷子早年的时候游历了各个诸侯国,见多了民间疾苦,听了姬黛的这番言论,以老爷子的脑子一想也就明白了,所以很是赞同姬黛的想法。虽然计师也可以想明白姬黛说的这番话,但是心里面还是嘀咕,姬黛说的这件事情和自己又什么关系。
沉思片刻,计师问道:“你说的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案,在各国之中很少有人这般做过,我只是听说秦国大良造卫鞅几年前在秦国做过这般的事,也不知道现在做的如何。但是这计划经济,和我这个计吏有什么关系呢?”
姬黛很是认真的说道:“计划经济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计算和谋划,而这些事情需要数学很好的人来做。而且这些事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算筹计算了,因为一个国家的东西,数字也绝对很大,要是用算筹必定会被累死,所以我才送计师你一个算盘的。”
计师被姬黛这般提醒,才又想起来算盘这回事,看了看自己的老父亲,老爷子万般无奈的才把算盘递给计师。计师接过算盘,问道:“你说这算盘是不是这般用的。”
说着就自己用算盘算了些东西,让姬黛在一边指点。姬黛也很是用心的告诉计师该怎么用,因为计师有很强的数学功底,很快就掌握了算盘的操作方法。
姬黛这时候才又问道:“计师觉得我说的事情如何,可不可以出山助我。”
这时候计师抬起头,双手按在算盘上面,悠悠的问道:“公子想在有多大势力的时候需要我去帮忙。”其中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说你姬黛现在手下有多少人,你又不是卫候,这种国家大事怎么能你说了算,既然没人找,我帮你什么。
姬黛清楚了计师的意思,姬黛很是平静的说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凡事不都是从小事做起的吗,你教我计算军赋、属地的粮草物资的时候,不也是先教给我数学吗?所以这计划经济还是需要从小事做起,我手下也没有多少人,骑兵两百,城管五六百人,百匠村落还有二三千人口,再有就是百匠村落的土地有一万三千亩左右,不久的将来也归我管。就这么大的场地,先让计师练练手,你看如何!?”
原本计师只是觉得姬黛是一个聪明的小孩,之所以这般说,就是想让姬黛知难而退。但是谁曾想这个聪明的小孩,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做了这么多事。这时候计师很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姬黛便说道:“为了让计师更好的做好计划经济这项造福国人的事情,我已经祷告先祖,先祖已经答应我可以教给你周公简数的相关数学知识。”
这些是姬黛早就想好的措辞,要是自己抛出周公简数这种东西之后,计师还不答应,那自己真就没办法了。只要计师答应了姬黛的要求,就是计师不说,姬黛也会把周公简数教给计师的,因为计师掌握的数学书写方式和解题方法也太麻烦了,以后要是每天看着那些大些的数字,姬黛会疯掉的。
计师还在愣神的时候,老爷子在边上问道:“如果我去给你帮忙,你问问周公,这周公简数能不能教给我啊。”
姬黛一脸微笑的说道:“师爷你说的哪里话,你想学只要计师答应了我的要求,周公自然会答应你老学这个周公简数的。”
然后老爷子看向计师,计师这时候一脸冷汗,小心的说道:“公子的建议,我答应了。”说完,还不忘看了看老爷子的表情,见老爷子对自己的回答很是满意,计师也松了口气。
从此,计师就成了姬黛身边的首席经济师,为姬黛筹划了计划经济的大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