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也许为了成长;寂寞,也许为了成功。但我仍认为,童颜,是天底下最最可爱、最最美丽的容颜;童言,是天底下一种肆无忌惮却让人无比欢喜的语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渐渐学会了在脸上挂上礼貌性的却有失真诚的笑容。我不愿这样,但却不得不这样。有时,人家微笑着面对我,我却没有心情用真心的笑容还给她,总有某种无形的压力使我不得不匆忙挤出一个微笑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学会了在与人谈话时察颜观色。尽量不去触及人家不喜欢的事。事实上,我很希望无所顾忌、畅所欲言,像以前那样,只要大人一句“童言无忌”就可以化解一切尴尬。但是,当我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时,人家那故意掩饰却又分明显露的生气又着实让我心悸。我的话已不再是不具杀伤力的童言了,所以,我也只好小心再小心。
这种体验几乎人人都有,所以,我所说的那个“人家”恐怕永远也追究不到某人身上。说不定,还就是我们自己。因为我们希望别人不介意自己的失礼,却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人人都如此,自己也就不得不如此了。可是为什么长大,就一定要体会到这种成长的寂寞呢?
当我们年纪尚小的时候,我们的表情多么单纯,多么放纵,一色的喜或一色的悲很容易就占住了我们整个脸庞:我们的一举一动夸张而自然,想到什么就可做什么。不需在心里暗暗忖度,然后以某种标准衡量后再来选择。
曾经,因为自己的新裙子被人说不漂亮而大哭一场:可是现在,我们往往习惯使用违心的赞扬。
曾经,因为争论拿叉子的手是左手还是右手而大吵一架。但现在遇到有不同现点时,即使心里不服气。却会含含糊糊地赞同对方。
掩饰,也许为了成长;寂寞,也许为了成功。但我仍认为,童颜,是天底下最最可爱、最最美丽的容颜;童言,是天底下一种肆无忌惮却让人无比欢喜的语言。
而今,当童真在一点点消褪,当我们不得不拿起画笔,在生命中一点点描上颜色时,纵有万千壮志雄心,但怎能一点儿也不眷恋、不惆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