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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乡村的夜晚

家家都亮起了灰蒙蒙的,像罩了一层黑纱似的油灯,星星点点,忽明忽暗。天,已经完全黑了……

爸爸执意带我回老家——个远离城市的乡村。于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乡村的气息,看到大自然美丽无比的醉人画卷。

尤其当你吃罢晚饭,坐在村边小山坡上,静静地凝视眼前的一切时,那种美呵,能让人醉倒在地,真想与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终生守望在那里。

当太阳终于渐渐往山坳落下时,它那火红的光线也慢慢地失去了耀眼的光辉。整个世界变得柔和起来。

河边,出现了一个牧羊人,他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出现在河边,仿佛是一条永远不变的定理。他赶着一群雪白的绵羊,他那棕色的帽子,深蓝色的土布小褂,千层底的黑鞋,瘦小的身材,手里高高甩起的羊鞭以及天边柔和的光线,一起混合着构成一幅独特的、有很浓的童话气息的画面。

接着,一个老人,领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小女孩走来,小女孩蹦蹦跳跳,玩得很高兴。

老人坐在河边那块大大的青色的石头上,一遍遍地叮嘱着往河里扔石头的小女孩要小心,可小女孩并没有把老人的话听到耳朵里,仍然是兴奋地看着河里一层层的波纹和她打起的一圈圈水波……

“丁当,丁当……”一阵阵打铁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天宇中,打破了宁静和温馨。可是,这声音并不让人感到焦躁,仔细听着,倒还挺符合现在的情调。打铁的,是张大个子,已有四十多岁了,可仍然还是光棍一条,听说不是别人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就这样一直拖呀拖的,到现在都四十多岁了,还只有那单调的“丁当”声和他做伴。远处绿油油的田地里,仍有不辍的劳动者,他们像生活在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里,只知道每天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伴着早晨第一声鸡叫起床,伴着傍晚最后一丝红霞回家。每天一镢头、一镢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终日劳作在自己的“乐园”上。他们知足常乐,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忠诚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完成父辈托付给他们的任务……

半山腰有两个背柴的人正顺着唯一的一条羊肠小道缓缓走下来。大概由于天快黑了吧,他们走得很急。由于急,他们不时会让崎岖的山路绊一下,打个趔趄,然后又匆匆而行

放羊的人赶着他的羊群,甩着他的羊鞭,伴着他一高一低的吆喝声走着;老人领着余兴未尽的小女孩离开了河边:背柴的人也走下了山坡,渐渐消失在昏沉沉的夜幕中;田野劳作的人们也扛着镢头,拿着铁锹背着装有化肥的袋子趁着夜幕降临前往家赶。霎时,田野中的人像被一阵风卷走了似的,空旷的天字更静了。

只有那铁铺里仍然传来不停歇的“丁当”声,还有那小女孩久久回荡在田野的歌声:“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

家家都亮起了灰蒙蒙的、像罩了一层黑纱似的油灯,星星点点,忽明忽暗。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时,坐在黑暗之中,你还有什么欲望没有满足呢?

秋到了,树叶卷成风铃的模样挂在树梢丁丁当当地唱着一支支对秋的恋歌……

蓝天

被雨水洗过的天空,蓝得透亮,蓝得清澈,蓝得自然,就像那浩瀚无垠的大海,闪烁着神秘的光。空中的云,时而被风扯得丝丝缕缕,撒得满天都是,宛如碧蓝的海面上那一只只海鸥,那一点点风帆;时而又被风堆得密密层层,仿佛陡如斧削的山崖上那一只只振翅欲飞的大鹏。在这和平的蓝天下,快乐自由的孩子们,在嬉戏,在成长,那欢乐的笑声一直飘到天上……

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已是绝叹。可我过去总想,如果夕阳真的无限好,又何必在乎将近黄昏呢?将近黄昏又有什么不好?

但当我凝望秋的夕阳时,感觉发生了变化。秋的夕阳让人感觉很遥远,完全没有日出时的那份蓬勃,只有义无反顾走向黑暗的悲壮。当秋的夕阳全都褪去光芒后,它用满腔的火红告别今天,幽静而毅然地走向明天。它不仅留下一天的温暖与明亮,还留下了满天绚烂的彩霞,让人们留恋,让人们向往……

于是,我想起了操劳一生的老人们,他们也曾有过蓬勃的日出,但如今却临近日落,然而他们依旧在默默无闻中奉献着最后的光和热。

夜月

秋天里有一个最让人高兴,也最让人伤心的节日——中秋节。当圆圆的月儿升起时,象征着团圆的夜晚,让团圆的人们欢欣,让孤单的人更觉寂寞。但假若你撇开团圆孤单。平心静气地赏月,就会有另一种感觉:夜是如此的辽阔,天像一道优美的弧形轨道一直滑向远方;明亮的月,清新飘逸、孤影婆娑,像一块银白色的巨璧,天然无雕饰地嵌在沉着深灰的苍穹中,和谐美妙;又如微风拂过新发的嫩柳一般,轻柔、温顺;又似淡雅的花瓣飘零在水上一般,自在、满足。

秋雨,渐渐沥沥地飘着,洋洋洒洒。一个人,在路边漫步,头上、脸上、身上都沾满了雨香。那香,很温柔地,拂去了心头的不快,拭去了胸中的忧愁。那香,轻轻地吻着大地,吻着成熟的果实,吻着野花,吻着你,吻着我,吻着我们每一个人。那香,赋予我们的是自然的洒脱,告诉我们的是生命在秋天里的诠释:要像雨那样每一滴水都滋润着生命,要像雨那样把全部的热情投入生活。

秋风,没有了春风的温柔,也没有了夏风的执著,只把她的凉爽送给了大地。秋风中,树叶渐渐变黄,唯有枫叶却越一来越红,雏菊也越来越艳。秋风将成熟送给了万物。将收获送给人类。在秋的吹拂下。我们收获到了什么?

秋,让人流连的太多太多。我把秋天当成片片上好的清茶,用心灵把它们泡开,就这么,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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