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看着这些物品,在光亮中让人觉得刺眼:“奴婢替娘娘,谢谢顺公公今日如此操劳了。真是让人欢喜啊。”
“可是不让人欢喜。至从有了皇上亲口赏赐,这以前的境况也不会再出现了。贤妃娘娘就等着得到皇上恩宠。再也不必苟活于这后宫之中了!”说罢顺公公笑着,这笑容带着一些恭喜的意味。
贤妃此时脸上却有些有些不悦:“这些赏赐,本宫就谢谢皇上一番美意了。如若没有别的事情,就麻烦陈公公回去复命吧。就是本宫得了皇上赏赐很是高兴。”
顺公公笑着行礼:“那今日奴才就回去复命了。还望娘娘多保重身体。这苦日子恐怕不会太久了。”
一行人在顺公公的带领下走出秋离宫,临走的时候看能听见一些的在言语些什么,为何一个妃子要整日带着面纱,莫不是天生丑陋不能见人,但是都说这贤妃娘娘虽然带着面纱,可是心地却是善良的,为人也很谦和。
叶知看着娘娘脸上的不悦便也知道了些什么:“娘娘为何不悦,奴婢心里还是清楚的。娘娘始终不愿意得到皇上恩宠。可是今日的事情,却也由不得娘娘了。对不对?”
她有些哀怨的叹息:“本宫的心思被叶知看着一清二楚了。可是此刻还有些别的办法么?皇上如若真的来此。本宫应该怎么办!”
叶知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了,放置在一旁:“娘娘又何须担心,听闻皇上张的无比俊美,是个难得的美男子,莫非娘娘不愿意让如此俊美男子宠爱?”
“作为一个女子,谁不希望自己有人宠爱。可是本宫却不能,一旦得了宠爱,本宫的娘亲便又会再遭遇威胁。你也知道本宫是如何进宫的。在外虽然是无名无分,可是却受张居正的摆布。当初如若不进宫选妃,可知我的娘亲要遭受多大罪孽。不得恩宠,便没有利用价值,母亲也能得享安乐。一旦得了恩宠,他的计划便又有了希望,本宫就像是一个牵扯着利益的绳索,一动而发全身。母亲便又会因此遭受张居正的罪孽。”
叶知疑惑的问道:“张居正可是当今内阁大学士,那张居正与娘娘是有血缘关系?”
她有些无奈得望着远方:“张居正是我的父亲。只是我们母女一直未进张家大门。母亲是在张居正在外养的小妾。不曾给予名分。只是眷了院子养着。有的时候本宫是恨透了自己这张脸面,如若张得丑陋一些便也不会被选进宫中。这一辈子陪着母亲互相慰藉,互相依靠,却也是心中温暖。”
叶知看着娘娘如此哀愁,心中升起怜惜:“娘娘,又何须妄自菲薄。这女子容颜生下便是给男子看的。如今皇上许了承诺。何不就顺水推舟,做了真正的妃子。从此之后便也有了些地位。虽说张居正是内阁大学士官居一品,但是娘娘就不同了,娘娘是皇上女人。他再是高高在上,也是君臣。也在娘娘之下。何不借此一吐痛快。”
贤妃仍是有些忧虑:“当今皇上纵使再俊美,再会让女人迷魂。可是他始终是皇上,至从进入宫中之后,本宫对爱情就觉得再也没有奢望。他纵使再爱本宫,那也只是一时。他给不了本宫一生一世。既然早已经预料到结局如何。本宫又何须再强求。”
夜幕中的秋离宫,随着北风吹起,更显得孤寂与萧瑟。她拿出母亲的古琴,坐在院中。这琴是母亲在进宫前让她带着的。这琴还有个名字叫“不离”,寓意着一对恋人,此生相守,白头不离。深在这后宫之中,一位女子纵使对爱情再没有奢望,可是内心却也只能以琴传情。就当是一场梦幻烟云,拂过之后心中也可得到些安慰。
琴声悠扬,音符旋绕在空气中,浸透着一些凉意,一些哀思。他从门外缓缓的走了进来,望着穿着朴实无华的她,心地涌出一些歉疚:“如此好的琴声,只是对着这瑟瑟北风,是否有些暴殄天物。”
她起身:“不知面前是何人?深夜怎么有男子闯入秋离宫。这里属后宫境地,非一般男子不得入内。”
他微笑着,其实也不算奇怪。这贤妃平日没有出过秋离宫,更没有见过皇上。既然不认得,那他也只好给自己找些名头:“本人你都不知道是谁?我是皇上的五第,颍王。”
虽说女子不得干政,可是这进了宫之后这皇室亲戚还是要学一番的。不然到时候分不清状况,闹了笑话。也算是有损君威。
她上前行礼:“见过颍王爷。只是这夜深了,颍王爷为何来此?”
他微笑道:“还不是你的琴声引来。你的琴声如此幽怨,又充满的哀思。莫不是在这深宫之中活得不快活?”
“深宫之中的女子又有几个可以活得快活?这琴声还属拙劣,让王爷见笑了。”
皇上虽然说是第一次见到贤妃,但是对于贤妃的面纱之事也是早有耳闻,既然来了何不亲自询问一番:“贤妃皇嫂,为何要终日带着面纱?莫不是天生丑陋怕惊扰了别人?”
她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让王爷多心了。”
叶知从屋内走了出来:“奴婢叶知见过颍王爷。我家娘娘又在说笑了。反正您又不是皇上,奴婢说了也无妨。我家娘娘是美人,貌若天仙。只是不愿意见人罢了。您也可以动脑子想想,如若天生丑陋,又怎么会进了宫,封了妃子呢。”
他笑了起来,这笑声却是让人听着爽朗:“没想到贤妃皇嫂身边的奴婢,真是伶牙利嘴呢。说来也是,如此美貌,不可得见。真是一件憾事。”
她命叶知去房中拿了些茶叶,示意他坐下:“颍王爷还是请坐,本宫这秋离宫比较偏僻,今生带着面纱就没有想着再得恩宠。因此一切从简,这里的茶叶必然是比不上王府里的可是本宫亲自酿了一些菊花熏制,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有些惊喜得看着:“莫不是菊花也能熏制茶叶,平时都是一些桂花,今日本王可要好好尝尝这茶叶。”
叶知从屋内走了出来,这菊花的清淡香味却像是随着风飘散开来,整个院子都溢满了。他端起茶叶轻轻放在唇边:“果真名不虚传,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虽然带着面纱,但是依稀可以看见眼睛的光亮,屋外昏黄的灯火飘摇之中,那眼睛中传递出如清泉一般的温柔:“王爷觉得好就行。这里经常没有人来,今夜有了王爷在此陪本宫说说话,像是开了一扇窗子。忽然觉得有些透气了。”
他看着那把古琴,样式很是讲究:“这琴从何而来?样式如此别致,像是有些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