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云儿上完香就拿着紫玉花的种子撒在周围:“等过些日子这里的紫玉花会绽放的很美。”
“你一个人来到这里,就不怕本王像太子那样对你下了杀手?”
云儿看着裕王,一副俊美的容貌:“不会,因为我相信宛若所爱之人不会乱杀无辜。”
裕王反问道:“难道你所爱的人就能乱杀无辜?”
云儿站了起来:“不会。太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裕王眼神突然变得阴冷:“如若,你的太子将来死了,你会怎样?”
云儿笑道:“就算是太子死了,云儿也会随他而去。你有所爱之人是宛若。云儿今生之所爱就是太子。云儿从来不怕死。宛若做得到,云儿也做得到。”
说罢云儿便转身离开,临走时她还留下一句话:“裕王请节哀顺便。希望裕王能像宛若希望的那样长有欢颜的活着。”
裕王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竟被眼前的这位女子触碰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碰面,每次与她的碰面就象是似曾相识的老朋友一样。有些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情愫。
幽兰殿内兰花在春日里吐露芬芳,杜康妃在桌上摆了贡品。点了香烛。凝望着宛若的画像。记得宛若刚来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可是却甚是乖巧听话,一日杜康妃来到司膳房找金司珍叙旧。金司珍身边这个小宫女看到杜康妃的退有些行动不便,便主动上前帮杜康妃捶腿。
“我娘的腿也是这样,一到天气有变就会疼痛。我就是这样给我娘捏腿,娘的腿才不疼了。”当时的宛若这样说道。
杜康妃当时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这么替别人着想,就把金司珍的这个小宫女带到了自己身边。那年宛若才刚刚十岁。
想到这些杜康妃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的滴落。紫青看看到娘娘如此动情也禁不住泛红了眼眶:“娘娘不要伤心了。宛若姐姐在天之灵会保佑裕王的。”杜康妃点了点头。她拿着手上的纸钱放入铜盆之中,不断点燃的纸钱在风的驱使下燃烧成了灰烬。一点点的灰烬随风飘散,就象是无数悲哀与苍凉的思念,飘向远方。
坤宁宫自然是得意洋洋的一派景象。李公公来到坤宁宫,只见王贵妃端坐在凤仪之上,满脸笑容:“李公公,所说这次没有杀得了裕王,可是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折磨?”
李公公谄媚的笑道:“谁说不是呢。这下还让他们两个得意?此时一定是在哭丧吧!”
王贵妃拍起手来:“办得好,办得好。本宫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赏你。”
李公公上前拱起手来:“这要赏,可赏不得奴才。要赏锦衣卫的都尉秦明才是。他才是大功臣呢。”
王贵妃命彩兰从屋里拿来五百两白银:“这五百两,算是你们两个的奖赏。你们自己分了吧。本宫累了要去歇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就去找小顺子。他自然会通传于本宫。”
李公公拿了银子便退去。朝着锦衣卫的方向走去。见了秦明便把五百两银子通通给了秦明,并非李公公不爱财,只是这自家钱财怎么好意思再拿去做奖赏:“这个是娘娘赏你的。日后还望秦都尉多多帮助。”
秦明也甚为欢喜,收下银两之后就此别过。毕竟锦衣卫是皇帝的贴身禁卫军。一切还都是有着严明的纪律。虽说锦衣卫里的人,个个都聪慧绝顶,可是绝对不会和钱和权力过不去。也许秦明是指望着将来庒敬太子当了皇帝,自己有了做指挥使契机。
可是这一切小顺子早已经看在眼里。这些丑事迟早有一天小顺子会想办法把它们公之于众,为死去的彩鸳报仇雪恨。
裕王府上下一片惨淡的光景。裕王非但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每日勤练武艺。雷乌一直陪着裕王。雷乌笑着:“看来这位裕王的武功有要精进不少啊!”
裕王笑道:“我若不苦练武艺,又怎能忘却心痛?”雷乌上前拍了一下裕王的肩膀:“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只能向前看。”
雷乌:“裕王难道忘了。当初雷乌父母双亡之时。是你怎么劝说我的?你说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是最最亲爱的人不在身边,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裕王放下手中的剑:“我当然记得。那时你和我差不多大。你未谙世事,痛失双亲。因为我看到你和我拥有一样悲惨而无力的人生,我才决定帮你。那时候我的母后失宠。而我不久之后也被赶出宫外,出居裕王官邸。我的心情何尝不也是悲凉如雨。”
雷乌问道:“裕王妃之死,调查的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和太子没有关系?”裕王笑了起来:“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那又能怎样?我和太子水火不兼容。两军交战必有一死。有输就有赢,在所难免。”
雷乌:“裕王妃果真是王贵妃派人刺杀?如若是这样。恐怕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裕王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
雷乌:“虽说上次我替王贵妃解了毒,可是赤炎花的根却藏着另一种毒。此毒在体内积郁之后,便无什么解药。毒药会渗入神经,加速痛症的恶化,如此这样一来,也算是替裕王妃报了仇。”
裕王看着雷乌:“听我们的人说,王贵妃早已经把目标锁定到你的身上。会趁着机会把你除掉。你最近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进出宫中一定要多加堤防。”
雷乌点头:“雷乌谨记在心。多谢裕王指点。”
珍妃对于上次的巫邪之术并没有大伤王贵妃的元气耿耿于怀。她早已经对这个无能的皇帝失望透顶。只能借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搬弄是非。可是这当中与锦衣卫指挥使却有着极大的关联。宫中传言,指挥使是靠着珍妃娘娘的当年的极力引荐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不然上次的巫邪之说,怎么由他霍云霆一人便搅得整个后宫天翻地覆。可是王贵妃多年来打下的人脉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摧毁。
锦华宫内的夜晚至从皇上有了新晋的美妃之后,便很少再来过了。深在这后宫之中对于皇上的移情别恋,珍妃早已经习惯。
自己也是借着怀有龙子之后才少许得到皇上宠爱,又借着丧子之痛要挟于皇上,才能多留皇上的片刻温情。日子久了便也生厌烦。虽然春风阵阵吹得人心里瘙痒,可是这锦华宫只不过是这后宫之中又一处从夜夜歌舞升平沦落到暗淡无光的一处宫殿罢了。
这里里杳无人烟,偶尔有个宫女出来往外倒送垃圾。之后便再无声响。突然有个黑影闪过,地上留下一摊血迹。珍妃命青梅去拿着灯笼打探,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躺在花园里,手臂上还渗着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