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好像看到了陌生的生物一般畏惧的跳开了我的靠近,怎么回事,明明刚刚那个女的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啊。
“算了,这件事不和你计较,其他的呢,怎么要我等你那么久才上来?”
“老板,我是走楼梯上来的,花了点时间。”我解释道,况且那些时间不是正好留给你和那个漂亮小妞调情了吗?
“楼梯,电梯坏了吗,你不知道我时间宝贵着吗?”我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偶尔翻翻手机,看看自己的衬衫皱皱眉头,也不催我回答,只是在那坐着,悠闲地等待着。
直觉我可能真的会被开除掉,别问我哪来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
“老板,有些个人原因我不能坐电梯。“我恭敬地站着回答道,等待着他的下一句指令。
“你叫林小红?”过了很久,我文艺一点来形容有多久吧,大概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他翻着文件头也不抬地问我。
“对。““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叫林小红的,只是那是个傻女人,被别人抢了东西也不知道抢回了竟然逃走了。“冷子言说道,说完还不忘嗤了一声,表示对那个女人的不屑。“你和她名字一样,年龄也差不多,只是你长得没她好看,她很有特点,眼睛小小的,笑起来嘴巴翘翘的,感觉和个路人一样,可是我再一次见到她就一下子认出她来。再见面的时候她竟然还打破人家的茶壶,整个表现就像个暴发户一样,没想到她竟然那么笨。“冷子言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我,也没有看手中的那份文件,而是对着窗外说道。
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有这么俗气的名字,看来她的命比我还惨。
人和人比较之后才会觉得自己有多幸运,我比那个同名的人幸运多了,我还有个儿子陪着,她却什么也没有。
我的目光也飘向了窗外,那个红色的四个大字远远地依然清晰可见,我不知道为什么冷子言要选择在十七楼办公,就他和乐哥两个人在这一层,下面的是研发部,再下面是文书和策划部,他们两个人孤零零地对着别人家的巨大招牌不会感觉到有压力吗?
过了很久冷子言又说道:“你是成哥推荐的,可是我们公司不养闲人,这样吧,明天你去柜台上班,和你儿子的幼儿园比较近,而且时间固定,工资还是现在的价格,今天放你一天假,明天去报到吧。““多谢老板,那我先走了。“得到他的允许之后我立刻离开了这个办公室,哎,我还是要走到六楼,我叹息一声,看看不远处停着的电梯,一咬牙,还是踩了楼梯下去。
虽说是难得的假期,但是我却并没有什么开心的表情,先撇开我一上一下花了不少力气不说,光是这样突然的安排就让我措手不及了。
我已经习惯了所有的行程都被安排好了,按照步骤来生活了,本来准备布丁放学接他回家,然后吃饭,睡觉,只是突然多出了这几个小时,越发觉得无聊不知道怎么打发了。
和幼儿园的老师打了个电话,妈妈既然没有事情安排,作为儿子总要牺牲一点时间来陪妈妈吧。给布丁请了一下午的假然后带着布丁出去好好玩玩以弥补早上让他坐公车的内疚。
“妈妈,我想去吃冰激凌。”布丁还没有完全熟悉国内的生活,同学从说法语全部转变成了国语这件事他在我面前抱怨过,他一直觉得跟不上同学的思路。
综合很多的表现,我得出的结论是布丁长得更像我多一些,他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能,也没有敏锐的洞察力,又不善交际,也不是很会照顾和理解我这个妈妈,可是这样才是最真实的他,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来到我身边会对着我抱怨,开心的时候不会笑的很大声只是用力地抱紧我的布丁,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的重要,没了我他就一定活不下去了,这也让我这颗饱受沧桑的心得到一些不具名的安慰。
“好吧,那就去吃冰激凌,妈妈知道有一家的冰激凌特别好吃。”我抱起布丁捏着他的小脸说道,他只知道咯咯的笑着回抱住我的脑袋。
这次学乖了一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窗户全都打开。
“姑娘,我这开着冷气呢,你一开窗冷气不全跑了。”中年皮肤干燥的司机在那边抗议我的举动,布丁把手伸到我的包包里面,掏了一会拿出了张大钞,那位司机便也噤了声,拿着钱安心的开着他的车,果然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布丁对我笑笑,仿佛在等待我的表扬,我也只好满足他的心意在等待一会之后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表示赞赏。
败家子,这么小年纪就知道败我的家,这可是留着给你娶媳妇用的,我趁布丁不在意的时候轻轻地咬了他的小手撒一下的心疼钱的气。
过了一会车子便停了下来,在一家很高档的咖啡店的门前,不觉得高档这个形容词曾经出现过吗,对的,依然是那家咖啡店,五年前我第一次在这里遇见我前夫的咖啡店,结婚之后我一直在这边坐着,来回忆那命中注定的遇见,最后却成为我人生的笑谈。
可是这里的冰激凌是全是最好的一家,贵的有理由,布丁想吃,做人家妈妈的一定要给孩子最好的,既然现在也没有了什么所谓触景伤情的情况发生过,我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又回到了这里。
只是这一次,我缺了司机接送,缺了进门就立刻上来的招待,只是随意的和布丁找了个角落叫了一份冰激凌。
甜美的招待动听的开口询问我:“小姐,我们这边的冰激凌口味有很多种,草莓味的,柠檬味的……“我无力扶额,五年前我讨厌做选择,五年后的我就更加懒得做选择了。
“来最贵的吧,两份。“在我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布丁解决了我的难题,真是乖儿子舍不得你老妈出丑,等等,为什么是最贵的,竟然还是最贵的,显得我们像没文化的暴发户一样,而且我们也不是暴发户啊。
好吧,布丁对于钱的概念的缺失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他,让他知道钱的珍贵,一定得好好地养成节约用钱的好习惯。
我急忙伸手想要拦住那位服务员,只可惜上帝没有听到我的呼喊,那位服务员听了布丁的话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点餐了。
这里最贵的一份冰激凌好像近千了吧,两份是要多少钱呢,我好像没有带够钱,我拿出手机,准备像雅涵求救,怎么样我都不想在我儿子面前丢脸,这可是我提议要请他吃东西的。
电话打了很久那边也没有响应,也许雅涵有事要忙没有听到吧,挂断之后我再打,嘟嘟嘟的几声之后便是信号中断,不信邪的又拨了一遍,这次听筒里面的女音直接传来让我绝望的声音。
“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冰冷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让我感觉有些脚底发凉,倒不是不能拉着布丁现在逃跑,或者是吃完了把他押在这边自己回家取钱,只是这两种都会让我在布丁面前丢脸,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
我在回忆公司的同事是不是能有一个出来帮帮我,可是翻了通讯录半天也找不到可以求救的人,看到乐哥的名字,犹豫着要不要拨通他来求救呢。
布丁手里拿着小勺子东张西望着,一有服务员过来他就站起来期待着。
不行,我不能在儿子面前丢脸,同事无所谓,上司也无所谓。咬了咬牙拨通了乐哥的电话。
嘟——嘟——“喂,小红?”电话那边的人有些狐疑地问道,我立刻慌张的挂上了电话,这个声音不是乐哥的,是刚刚还和我说话的冷子言的声音,我可不想开口向他求助。
看看布丁并没有什么反常,依然满脸兴奋的期待着,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乐哥的号码。
“喂,乐哥吗?”
“冷子言,干嘛挂我电话?”对面的人口气不善,隔着电波依然能感觉到他的不爽。不爽你妹啊,要不是你突然放我假我会如此吗?
“孩子不小心恩错了。”布丁,原谅娘啊,娘也是为了你好。
“你在哪里?”
“尚优品咖啡厅。”
“该死,你去那里干嘛?”冷子言在那边又一次骂道。好像今天挨了他好多骂。
“布丁说想吃冰激凌。”我如实回答。
“然后呢?”
“我钱没带够。”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老实人就如我这般藏不住谎言,除了偶尔能够偏偏布丁之外我的智商一直处于被人骗的阶级。
“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电话里的人立刻说道,与其是说,更不如说是命令,因为他是我的老板,他的话对我而言就是命令。不等我回答,那边已经收了线。
这个时候我们的冰激凌也上来了。
服务员说了句久等,然后将食物盘子放在了我的面前,一共有三个杯子,其中两个是一样的,底部的奶油加上精致的水果还有那诱人的果酱,飘散出迷人的诱惑,果然贵的有理由。另外的那一盘则是显得更加精致,黑色的巧克力酱碰上寒气的冰激凌,依然是流动的液体般,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好像没有点这个吧?”我疑惑的问道。
“楼上赵先生的女儿生日,今天店里所有的客人的单赵先生请了,还有这个冰火之恋,是赵先生赠送的,祝您用餐愉快。”
有人请客?”你是说这些免费的意思吗?”我仍是不相信的问道。
甜美的服务员小的更加甜腻,说道:“是的,这餐免费。“我看了一下周围,临近的几桌都有那份所谓的冰火之恋,偷偷的在心里偷笑一声,对着服务员说道:“谢谢,帮我祝赵小姐生日快乐,还有,这个谢谢赵先生。”
布丁看见了那份冰火之恋,兴趣完全被吊了过去,总想着要是不先解决这杯冰激凌的话就是辜负了楼上那位赵先生的好意了,得到了我的首肯,布丁便大口大口的开始开动他的甜品了。
“妈妈,真好吃,比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布丁吃着,不时发出赞美赞扬那位慷慨的赵先生。
而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吧,又是女人的直觉在作怪,今早那个预感已经应验了一次,不会现在又要应验一次吧。
我认识的姓赵的人不多,偏巧还有一个是和我有重大过节的人,本着故事总会往最狗血的方向发展的宗旨,我直觉楼上那位赵先生也许就是赵硕恩。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沈蔷正好已经怀了孕,若是生下了孩子,算日子应该也是这时节生日。
想到这儿,我越来越坐不稳了,很想往上看一看那位所谓的赵先生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那个不要脸的前夫,可是我又害怕如果真的是他该怎么办,无论我现在改变了多少,我还是怕他。
心不在焉的吃着另外两杯冰激凌,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要去做,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算了,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心还是很不安,叫来了服务员询问了一下,才得知楼上的那位生日的赵小姐今天已经是十八岁生日了,怎么算应该也和赵硕恩打不到八竿子的干系,便安心的吃着我的冰激凌。
没过多久,门口发生了骚动,好像很多的服务员小姐全部聚到了门口,在那边切切私语着,让原本安静的咖啡厅顿时有一种在菜市场的感觉。
我伸长脖子,仰着头张望。
穿着西装的精英踩着急骤的步伐前进着,衬衫的领子已经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白皙的皮肤,在B市沙尘暴还有粉尘污染严重的情况下,他却像夏日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纯洁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和莲花不同的是,可能因为急速的行驶,额头黄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服帖的在额头。
“冷少啊,这些年都没来尚优品啊。”花痴女一号说道。“对啊对啊,五年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没再来过了,好像是在这里和前女友有过不开心的回忆。”花痴女二号接下去说道。“冷少还真是痴情的人,我要也有机会成为冷少眼里的那个人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愿意。”花痴女三号对着天上不知道有没有出现的小星星许愿“你也太贪心了,我愿意少活二十年和冷少有一段记忆。”花痴女一号反驳。
“冷少认识她吗,是冷少的私生子吗,那个女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那个女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大家现在谈论的对象是我吗,我转了转头,那多黄莲花,不对,我的冷老板已经坐在我对面了。那么现在大家再说的是我了吧,别不是误会我和这个冷少爷有什么不良的关系吧。我可是良家女子。
“好吃吗?”黄莲花问我。
“好吃。”
“嗯。”一大一小的声音同时发出,前者是我,后者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满脸都是冰激凌异常开心的说道。
黄莲花笑了,然后拿出手绢帮布丁擦干净嘴角,顺便摸了摸布丁的头,马上转回了视线,脸上散发着不知道叫什么的笑,但是我感觉她有些生气,女人的直觉,今天出现的频率有些频繁了,黄莲花问道:“好吃就不带脑子出门吗?”
不带脑子,是说我吗,那我脖子上的是什么,是装饰吗?
“你脖子上的东西,是装饰吧。”冷子言嗤笑一声说道。
“我想应该不是装饰品吧。”不久,冷子言就否定了他自己刚刚的定论,“怎么会用这么丑的装饰品。”说完还对着不在状况内的布丁笑了一下。
这是在说我很丑吗?是这个意思吗,还是说我带了脑子出门?事关面子问题,我要好好解释一下。
“没眼光,这可是最自然地容貌了,你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我挖了一大口的冰激凌含在嘴中,得意洋洋的说着。
“你整过容?”黄莲花问道。